阮詩悅看著阮老夫人,眼圈一紅,忍不住便掉了幾滴眼淚下來。
緊抿了一下雙唇,阮詩悅便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細細的告訴給了阮老夫人和阮天祥夫妻二人。
從她拉著陌云曦去了萃華樓為阮老夫人挑選禮物,再到逛街時被乞丐偷走了她腰間的玉佩,她因為氣惱未聽陌云曦的勸告追著那名乞丐去了廢宅,最后在那里碰到了黑衣人才知中了埋伏,以及南宮羿恒趕來黑衣人如何用她來威脅南宮羿恒,還有陌云曦因為要救她而受傷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不過,有關陌云曦中毒昏迷后,南宮羿恒身披寒霜,手持血色長劍,瘋狂斬殺黑衣人的事情,阮詩悅因為害怕不愿去想所以并沒有將這些向阮老夫人和阮天祥夫妻二人提起。
“你是說,那些人用你來威脅恒兒?”
“嗯!”
阮老夫人在聽完阮詩悅說的這些后,原本那個慈祥和藹的老太太,神情瞬間便冷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么,隨之便看向了阮天祥。
“好,很好,這么多年了,這些人還是這么的不安分!
天祥,讓兆霖帶人去查,還有,整個月城,還有其他幾城也是時候該清理一遍了!”
“是,母親!”
南宮羿恒的房間內,人們還在等待著診斷的結果。
南宮羿恒臉上的神情已經越來越冷了,就連一旁負責給陌云曦診治的許紀安,此時也似感到了一陣寒意正不斷的襲來,后背一陣陣的發涼。
雖然心中有一絲怯意,但許紀安還是穩定著心神靜下心來仔細的替陌云曦檢查著。
經過幾次反復的查看確認,許紀安心中終于有了答案。
陌云曦身上的傷倒是不要緊,只是,身上的毒卻有些麻煩了!
陌云曦所中之毒為花溪草毒,一種本該早已消失了的劇毒。
花溪草又名化血草,顏色為漂亮的淡紫色,香味清幽淡雅非常的好聞。
在很久以前,在春季來臨花溪草繁茂之時,人們都喜歡將其采回來放在房間里裝飾他們的屋子,讓花溪草的香味可以擴散在整個的房中。
甚至有人還會借咀嚼花溪草的方式讓自己口齒含香。
不過一次意外,讓人們知道了這花溪草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樣的惹人喜愛。
當人體外或體內沒有傷口的情況下,在碰觸到這種植物時,人們不會出現任何的事情。
可要是一旦你手上有了傷口再去碰觸它,那你就會中毒,而花溪草的毒性可是完全不亞于劇毒砒霜的。
花溪草的中毒癥狀也極為明顯,凡是中毒之人,身上都會有傷口的存在,而且傷口不會像一般中毒那樣呈現暗紅色或是黑色,而是變成詭異艷麗的紫色。
沾染了花溪草后的傷口會流出紫色的血液,并且會不停的流下去,一直到人體中的血液全部流干為止。
只不過,這種毒雖然可怕,但早在很久以前,當人們意識到花溪草的可怕之后,便一把火將所有的花溪草全部燒毀一株都沒有留下,花溪草也在那時便已經滅絕了。
只是,許紀安卻想不明白,早已經滅絕了的東西,怎么會又出現了呢,竟然還有人用這花溪草來害人?
這也是一開始為什么許紀安遲遲不敢下結論的原因,再加上南宮羿恒用內力封住了陌云曦的幾處穴道使得血流減慢,為許紀安的確診再次增加了一些難度,以至于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不過,就算現在知道了陌云曦中了什么毒也沒有用,醫書上只講了花溪草這種毒中毒后的癥狀,但因為早早被人們清除了也便沒有任何能解花溪草毒的記載,許紀安現在可以說也是束手無策了。
當許紀安將實情告訴給南宮羿恒時,南宮羿恒當時便身形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花溪草是什么,南宮羿恒知道,也知道花溪草的毒性以及所有的事情。
花溪草毒,無解!
在知道陌云曦是中了花溪草的毒后,南宮羿恒腦袋里是一片空白,突然瘋了一般,一下子撲坐在床上。
“云曦,醒醒,醒醒呀云曦!
不要睡了好不好你起來,快點起來告訴我,告訴我花溪草的毒該怎么解,告訴我!云曦醒醒醒醒呀云曦不要睡了,不要再睡了”
南宮羿恒現在完全忘了房中還有其他人在這里,將陌云曦的右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就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孩童一般,手足無措的一遍一遍的呼喚著陌云曦,想讓陌云曦醒過來,告訴他,他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救她!
蘭芝在一旁看著也跟看紅了眼眶,她跟著南宮羿恒這么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南宮羿恒這么無助,這么傷心難過的一面,在想著陌云曦現在的情況,心里也是一陣的難過壓抑,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許大夫,難道就沒有什么法子了嗎?你既然能看出這花溪草的毒,你一定會有辦法解毒的是不是?”
“這個”
“許紀安,你若能救活云曦,本王便答應你一件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不是會傷害到云曦的,本王都會替你達成!”
蘭芝的話,南宮羿恒也聽到了,立到抬眸看向了許紀安。
“這個,好吧!那老夫姑且試一試,不過這事老夫也沒有把握,若萬一”
“沒有萬一,云曦的毒,你必須替她解了!”
許是被南宮羿恒的話所打動,許紀安決定冒險試一下,對于許紀安來說,再多的金山銀山都不如南宮羿恒的這個保命符來的實在,有南宮羿恒這一保證,說不準哪天他就有用上的時侯!
不過想要得到南宮羿恒的這一承諾顯然并不是件輕松的事情,南宮羿恒明顯是不允許他出現任何的差錯。
現在,許紀安是趕鴨子上架,不做不行了,而且看南宮羿恒的意思,許紀安的命運已經與陌云曦完全掛了勾。
陌云曦活則許紀安活,陌云曦若萬一有事,許紀安恐怕也生命堪憂。
心知事關生死,許紀安卻明顯沒有選擇的權力。
“是,草民一定會盡全力的!”
南宮羿恒的話讓許紀安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兒,拱手向南宮羿恒施了一禮,然后走到一旁的桌案旁,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落筆寫了一張藥方讓蘭芝拿下去煎好后給陌云曦服下,自己則取來一只空茶碗,放在陌云曦的傷口下面,從傷口處擠出了小半碗的紫色血液。
讓許紀安奇怪的是,陌云曦的整個左臂就像是放在了冰枕上似的,不僅血流遲緩,而且流出的血液也是涼涼的,與陌云曦身上其他地方的溫度完全不同。
“可有什么不妥?”
看到許紀安緊鎖的眉頭,南宮羿恒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位小公子雙手溫度不同,不知王爺可知是什么原因!”
“本王怕毒素在云曦體內漫延的太快,所以便用內力封住了她的這條胳膊,以此來減緩血流的速度。
不過,此法不適宜長時間使用,許大夫還是快些想到辦法的好!”
“是、是!草民遵命!”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許紀安便端著那杯毒血去了南宮羿恒讓人給他安排的房間。
許紀安原本是想將這些拿回家去研究的,只是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南宮羿恒是絕對不會放許紀安離開的。
直接命人將許紀安所需要的東西從他的濟世堂里拿了過來將他強留在了這兒!
錦玉站在一旁看著房中忙碌的眾人,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得知陌云曦中了花溪草的暗暗自喜到現在得知陌云曦有可能還有救的失望和不甘,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難看了。
那些被留下來幫忙的城主府的丫鬟們看到錦玉的這副模樣,只當錦玉是因為擔心陌云曦才會如此,做起事來更加的盡責和小心了,生怕一時的失誤給自己招來什么禍事,這房中的人可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大約一個時辰后,蘭芝端著剛煎好的藥和許紀安一起走了進來。
許紀安讓南宮羿恒解了封住了陌云曦手臂的內力,南宮羿恒雖有些猶豫,但還是照著做了。
只見南宮羿恒剛將自己封住陌云曦左臂的內力撤掉,紫色的血液便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嘩”的一下子便從傷口處涌了出來。
南宮羿恒立刻便皺起了眉頭,心中滿是不忍,只覺利刃插在自己心口上不停絞動著般難以忍受,想要重新用內力封住陌云曦的傷口,但最后還是強忍了下來。
看到這里,錦玉眼中快速閃過異光,一直站在南宮羿恒身后沒有動的她突然邁上前想要幫忙,卻早有丫鬟先她一步拿著一個木盆放在下面,擋住了她。
許紀安則在此時用他調配好的藥粉快速的撒在陌云曦的傷口上。。
本是淡竭色的藥粉一撒上去便立刻被流出的紫色血液給蓋住,許紀安也不管,手上不停的向傷口撒著藥粉,一直到藥粉發揮了作用,血流漸漸的慢了下來,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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