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必行,這是做人的信條,不管別人能否做到,李寬自己卻是認為自己應該做到的。
一早,他便帶著護衛(wèi)和何縣令來了閩州的糖廠,糖廠并未建立在南安縣城之內,而是在南安縣城外的晉江河邊,位于南安縣城下游,這是當初李寬來考察定下的地址。
不管怎么說糖廠終究是一個污染環(huán)境的產(chǎn)業(yè),雖然在大唐百姓的認知中沒有環(huán)保意識,不過李寬作為一個現(xiàn)代穿越眾,環(huán)保意識還是有的,當他離糖廠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糖廠的味道,他在小時候便聞過,至今他依然記得前世自己和小伙伴們拿著甘蔗偷偷的在熬糖的鍋里攪拌的情形。
那時候家里窮,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零花錢,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零花錢,自然也沒有錢買零食,唯一能解饞的時間就是村里的糖廠小作坊熬糖的時候。
在他年紀尚小的年代,他期盼的時節(jié)不是過年而是十一二月份,因為在十一二月份的時候糖廠開始榨糖了,三五成群的孩子,拿著一根小甘蔗,往糖鍋里不停的攪動,不久之后就能得到一個巨大的棒棒糖,這就是他一年的零食。
至于被罵,那是不可能的,在他小時候的那個年代,人民的淳樸厚實不知比現(xiàn)在要好多少,就算是糖廠作坊的老板也是和善的,見到他們這些小家伙不僅不會罵,甚至還會擔心他們被濺出的糖水燙著,那個時候的日子雖然窮,卻有一份難得的質樸。
一想到前世自己小時候,想到當糖水下鍋熬煮的時候那是一股誘人的香味,李寬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由皺起了眉頭,現(xiàn)在的糖廠所傳來的味道卻是刺鼻的,誘人的糖香和一股腐臭的氣味讓他忍不住想吐。
這股腐臭的氣味,李寬很清楚,這是甘蔗被榨取糖水之后的殘渣發(fā)出的氣味,不過這種氣味之中又帶著硫的獨特氣息,所以很刺鼻。
硫化糖是既定的,李寬不愿意改變,他只有改變提料白糖的地址,在加設一個提煉白糖的制糖廠。
做了決定,李寬加快腳步,親眼見過糖廠的實際情況之后,才可做出合理的安排,這就是李寬的想法。
走到糖廠,李寬再次皺眉,榨取了糖水的甘蔗渣胡亂的散落一地,也沒有找個適當?shù)亩逊诺牡胤骄奂谝黄鸢局普崽呛吞釤挵滋堑墓と艘彩牵粌H沒穿工作服連口罩都沒有戴。
熬制蔗糖就不說了,但是提煉白糖的工人最起碼也應該戴上口罩吧,不僅是因為衛(wèi)生問題,也是為了自己身體著想啊!
“老何,說實話本王對糖廠很不滿意,你看看這樣環(huán)境能煉制出讓人放心的糖嗎?虧你還將心思放在了糖廠,這就是你給本王的結果?”
何縣令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李寬的意思,何縣令乃是地地道道的大唐人,他不是李寬,他要的是糖廠的制糖產(chǎn)量而不是所謂的環(huán)境問題。
“王爺,咱們糖廠只是初建,不足之處還望王爺見諒。”何縣令陪著笑臉。
“本王知道糖廠乃是初建,但這不是合理的解釋,正是因為糖廠乃是初建,才應該有合理的規(guī)劃,否則待糖廠日益擴大之后,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規(guī)劃,那又該如何管理?”李寬怒問。
“這這”何縣令啞口了,李寬說的他當初沒有想過,現(xiàn)在經(jīng)過李寬這么一說,確實是存在極大的問題。
“這什么這,還有本王當初命你趕制的制服和口罩呢?本王今日竟然沒有見到一個戴口罩和穿制服的工人,這是你的失職,本王讓你管理一縣之地,你就是這樣回報本王的?”李寬陡然提高了音量。
“王爺恕罪。”何縣令躬身行禮。
在做工的工人們聽到了李寬的怒喝之聲,紛紛站出來,其中有一老漢出聲道:“王爺您冤枉何縣令了,何縣令確實給了咱們制服和口罩,只是大家都不愿意穿,那么好的料子穿著干活浪費了。”
老漢說完,還送給了李寬一個你是敗家子的眼神。
沒錯,在工人們的眼力,李寬就是一個敗家子,那么好的料子竟然要他們穿著干活,不是敗家子是什么?
“老何,你說本王罵你有沒有罵錯?工人們不明白制服和口罩的重要性,難道你也不知道?難道本王送來的書信中沒有解釋為何要穿制服和戴口罩做工?”李寬問著何縣令。
“微臣明白,只是大家都不愿意穿,微臣也沒有辦法啊!”何縣令有些委屈,他確實覺得自己很委屈,當初李寬送來的書信中確確實實的提到了工作制服和口罩的重要性,他也三令五申的向工人們要求了,不過工人不愿意穿,他能有什么辦法。
“你還覺得委屈了是吧,難道這不是你的問題,連區(qū)區(qū)一個糖廠都管理不好,本王如何放心讓你管理更多的地方?”見工人又要給何縣令說情的樣子,李寬平復了下心情,能得到工人的愛戴說明何縣令做的還是不錯的。
“你啊,或許是在太原城待的太久了,做事圓滑雖然不錯,但也不能失了原則,穿制服戴口罩就是糖廠的原則問題,怎可能因為工人不穿便放任不管呢?記住你乃是一縣之長,若是沒有一點強硬的態(tài)度又如何治理南安縣呢?”李寬嘆了一口氣,隨即強硬道:“凡是在糖廠做工的工匠,若是不穿制服戴口罩做工,糖廠一律不要,別說本王不給你們機會,只要發(fā)現(xiàn)三次未穿制服和戴口罩做工的工人,那就請你們從哪來回哪去。”
沒關心議論紛紛的工人,李寬轉頭看向了一旁躬著身子的何縣令,說:“老何,你的本事不缺,可惜手段太過柔和。當然,本王也不是要你對百姓心狠,但是原則之事不能犯,此次本王便不計較了,若是還有下次,你便自行上書辭官吧!”
“是王爺,微臣明白。”何縣令躬身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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