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遠(yuǎn)、李綱、孫道長等人一個不缺,大大小小一群人,單單是人坐的馬車就有十來輛,這讓蘇媚兒感慨連連,幸好自家夫君回來制止了,若是按照自己的安排,這得要多少馬車。‰m說閩州候官是養(yǎng)馬基地,王府不缺馬,但是馬車確來不及趕制。
李寬不知道蘇媚兒的想法,他現(xiàn)在正和李淵等人在看路邊修路之人,水泥路修建快兩年,從閩州到關(guān)中的水泥鋪設(shè)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已經(jīng)有很長的一段路程可以通過了。
和李淵說說臺灣的情況,再聽聽閩州的發(fā)展情況,一路上倒也不顯無聊,就是李綱說自己此次回長安之后不再返回閩州讓李寬很憂傷。
落葉歸根,深入骨子里的思想,李綱亦不能免俗。
聽到李綱的咳嗽聲,李寬越發(fā)憂傷。
倒不是因為學(xué)城少了一位大儒的教導(dǎo),而是憂傷李綱的身子,李綱年紀(jì)大了,花白的頭發(fā)快掉光了,牙齒也快掉光了,說話漏風(fēng),聽孫道長說李綱可能也就這兩年的事兒了。
去年回閩州之時還見李綱身子骨硬朗,李寬怎么也沒想到也就半年的時間,身子就不行了,親自給李綱診了脈,黯然長嘆:“師父,去年徒兒回閩州之時李師父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怎么”
李寬說不下去了,有些哽咽。
“年前,老李得了一場大病”
或許受李寬情緒的影響,也或許是想到了這些年和李綱的情誼,孫道長也只是說了一半便沒再說下去,只剩下黯然長嘆。
李綱倒是看的開,笑著問沉默的幾人怎么了,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到他這個歲數(shù)已經(jīng)足夠了,若不是這些年吃得好睡得好恐怕早已經(jīng)去了,如今也到時候下去陪陪自己老妻了。
知道李綱的情況,也就這兩年的事,李寬當(dāng)即在馬車上寫了一份產(chǎn)業(yè)分利的合同交給了李綱,整個關(guān)中五成的茶葉利潤,很嚇人,但這一切都是李綱應(yīng)得的,作為一家之長沒留在長安照看子孫的前途,而是去閩州幫他這個徒弟,給什么東西都不多,畢竟這些年的關(guān)愛和恩情并非金錢能折算的。
聽到李寬一番深入肺腑的感激之語,李綱滿懷欣慰的笑了笑,知道徒弟的意思,李綱沒有拒絕,也知道李寬將來的打算,所以給李寬提了一個請求,讓李寬離去之時帶些孫兒去臺灣,沒能在長安照看子孫的前途,李綱自己也覺得對子孫虧欠良多,也就是知道自己沒兩年可活,才提出這個請求。
李寬當(dāng)然沒拒絕,且不說李綱對他恩情,單以臺灣的情況,他樂意見到大唐的任何人移居到臺灣。
馬車慢慢悠悠前行,在路上走走停停,過了半個月才趕到長安。
此時已是傍晚,煩人的凈街鼓聲像是永恒不變的一般催促著眾人的腳步,守衛(wèi)明德門的將士無聊的打著哈欠,此時該出城的百姓早已出城了,用不著他們巡查。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原本打著哈欠的士卒頓時來了精神,只見幾十騎精銳的銀甲騎兵,在官道上呈介字形突進,緊緊的護衛(wèi)著中間的十余輛馬車。
鐵馬金戈,鋒利的戈刃熠熠閃光,身著的銀甲在夕陽的照射下散發(fā)著炫目的光彩,黑色的大旗,銀色的頭盔,相得益彰,馬蹄狂奔,卷起騰騰煙塵。
楚王回京了。
黑色大旗上繡著鮮紅的楚字,像似用鮮血寫上去的一般,奪人醒目,震懾人心,整支隊伍就像一把銀色的利刃,朝長安城刺來。
因為長樂公主出嫁一事,從各地趕回長安的王爺車隊見了不少,有如此氣勢的王爺車隊,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李寬也是沒辦法,眼見就要關(guān)城門了,他只好讓人加快速度,畢竟守城將士也不容易,何必讓人為難呢!
像李寬這般聲勢浩大的樣子,瞞不住人的,當(dāng)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回到楚王府不久,有不少人大笑著跨過了王府的門檻,這些人身份尊貴,不是王爺就是公主,全是李淵的兒女。
畢竟大家都在平康坊內(nèi)住著,相隔不遠(yuǎn),知道老爹回來了總得來看看,一來表達下自己的孝心,二來與他們的這個如財神一般的侄兒拉近拉近關(guān)系,這一年多的進項,讓他們從未停止過笑容。
李寬不喜歡和這些像聞著魚腥味的貓一樣的姑母、叔叔打交道,借著一路風(fēng)塵、要給兒子洗澡便告了一聲罪離去了;蛟S是因為和李寬生活了多年,李淵也不喜歡這些凡是以利益為先的兒女,但又不好離開,只能陪著,誰讓李寬把他的借口給用了呢!
與楚王府門庭若市的情況不同,杜府顯得很陳舊,哪怕是門前掛著大紅的綢布依舊難以掩去杜府的陳舊,陳舊的杜府在這滿是勛貴的崇義坊顯得格格不入。
杜荷在門前站立不前,大門緊閉,抬頭看著那龍飛鳳舞的蔡國公府四個大字不知不覺流下了兩行清淚,蔡國公的衰敗早在杜荷的想象之中,畢竟杜如晦去世之后,衰敗可想而知,但是他從未想過杜府會衰敗成如今這個樣子。
門前的兩對石獅子,沒有一絲塵埃,但是從石獅子的底部那長滿的青苔可以看出,石獅子是近來才有人清洗的,大門新刷的朱漆和陳舊的門檻,預(yù)示著這幾年很少有人來蔡國公府,雖說大多數(shù)東西看上去都是新的,如同新?lián)Q的燈籠,新刷的大門,但在杜荷眼中卻顯得十分、萬分的陳舊。
敲響大門,門房老大爺沒換,依舊是當(dāng)年的杜仁,只是更顯老態(tài)了。
見到眼前這個黑漆漆的小子,杜仁明顯沒把他往杜荷身上想,畢竟自家的二公子可是白白凈凈的文人雅士,哪會像眼前之人,黑乎乎的,長的五大三粗,若是在穿一身粗布麻衣,活脫脫的農(nóng)家小子。
“敢問這位公子有何事?”
杜荷啞然失笑道:“是我啊,杜荷!”
“二公子?”杜仁不確定的問道。
見杜荷點頭,杜仁猶如被狗攆一般朝杜府大廳中跑。
杜荷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自語:“我現(xiàn)在有這么可怕?怎么我感覺自己長的挺英俊的呢!”
還沒走進大廳,杜夫人和杜構(gòu)便帶著府上的侍女出來了,看著杜夫人黑發(fā)中夾雜的銀絲,看著杜構(gòu)的愁容,杜荷心頭一酸,當(dāng)即跪地道:“不孝孩兒回來了!
杜夫人連忙扶起自己兒子,打量著杜荷道:“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就是黑了也瘦了。”
杜荷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笑道:“黑倒是黑了不少,但是孩兒怎么感覺自己壯了不少,你看看孩兒這肌肉,您捏捏是不是很硬!
說著,彎起了手臂,給杜夫人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
一番賣萌耍賤,讓傷感的氣氛轉(zhuǎn)變?yōu)榱藲g笑之聲,被杜夫人抽了一下,還裝著很疼的樣子,在院子中蹦來蹦去,像一只黑猴子一樣。
杜構(gòu)有作為一家之主的覺悟,見到杜荷的樣子,板起臉教訓(xùn)了一句,杜荷這才停下來給杜構(gòu)見禮,暗說幾年沒見,大哥還真是沒一點變化都沒有。
豈不知,在他和杜夫人笑鬧之時,杜構(gòu)便吩咐了仆從準(zhǔn)備飯食,大哥對弟弟的關(guān)心從未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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