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最近很郁悶,準確的說,從去年六月到現在一直挺郁悶的。
他原本是關內道高陵縣的縣令,高陵縣乃是上縣,一個二十六歲的七品上縣令可謂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就因為貪墨了五十貫銅錢被發配到了閩州龍溪縣擔任縣丞,五十貫啊,還特么是從胡商身上貪墨而來,按照大唐律例,他受到的懲處沒增沒減,可是大唐律法何時能適用到胡人身上了?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發配到閩州,因為朝堂沒有人幫他說話,但凡有一位勛貴為他這個寒門士子說一句話,他依舊還是上縣縣令。
聽說楚王對寒門士子看重,原本來閩州的路上就想著攀上了楚王這顆大樹也好,結果來閩州大半年就沒見到過傳說中的楚王殿下。
沒見到也就沒見到吧,反正龍溪的劉縣令也老了,而自己正值年輕力壯之時,從劉縣令手中奪了權利,憑借政績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進入楚王的視線,運氣好,受到楚王的舉薦說不定返回關中還會官升一兩級可是權利沒爭奪到,自己縣丞的權利反而被架空了。
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官員,怎會甘于這種無所事事的平淡日子?
好在劉縣令被楚王召去了閩縣,他的機會來了,可惜還沒做出大動作,劉縣令就從閩縣回了龍溪,收回權利的想法泡湯了。
剛憂郁了沒兩天,竟然聽說劉縣令要隨楚王去臺灣,那龍溪不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嗎?
他又高興了,可是剛高興了一兩個時辰,竟然聽人說劉縣令頒發了政令,讓龍溪縣的百姓去臺灣,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了。
現在的龍溪縣,百姓間打招呼都不是吃了嗎?而是你要跟著楚王殿下去臺灣嗎?
至于回答五花八門,有說要去的,有說再看看的,也有說不去的,但是他發現說去的百姓比說留下的百姓要多許多,百姓都走了,不被李世民治罪就算祖墳冒青煙了,還談什么政績,拿到手的權利又還有什么用?
今日再次從府中出門,他聽到的最多的話題就是去不去臺灣?縣城里的百姓還好,說去的人不多,可是來城里販賣東西的百姓情緒越發高漲,他心里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阻止,必須阻止。
腳步不由的加快,匆匆趕到縣衙,找到了上官劉縣令,一番義正言辭的指責讓劉縣令頭都沒抬一下,自顧自的看著去臺灣的百姓的人數統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這是楚王殿下的意思,若是不滿去找楚王殿下,要不你就給陛下上奏折便是,本官只是一縣縣令,自然得按照閩州總管的政令辦事吧!”
“你你”秦玉手指劉縣令愣是說不出一句話,全都是給氣的。
找楚王,說的輕松,本就是楚王下的政令找楚王還能有用?上奏陛下更是扯淡,且不說他小小一個縣丞的奏折會不會放到李世民的龍案上,就是時間也來不及!
他只是一個縣丞,像百里加急送奏折的權利,他只有羨慕的份,所以從閩州到長安的奏折至少要十五日,送到李世民的龍案上至少也要五日的時間,再到李世民和大臣們商議,下發的圣旨過門下省再到閩州,最后才到龍溪,這段時間至少要一個多月,而且這還算是快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龍溪的百姓都特么快走光了,他上奏折有什么用?
秦玉想要罵娘,可是他還沒罵出口就聽見了劉縣令怒道:“你什么你,本官乃是縣令,你得稱呼本官為上官!
怒了,劉縣令的態度讓秦玉大怒:“好一個上官,劉玄禮,你與楚王煽動百姓叛逃,本縣丞定會上奏陛下,請陛下降旨治罪!
說完,冷哼一聲,便打算拂袖而去。
可惜沒走兩步,就被劉縣令吩咐差役打了,十下的杖責不多不少,卻能讓秦玉小半個月下不了床,因為行刑的差役是僚人,下手不輕,早就見不慣秦玉在龍溪的作為了,什么都特么不懂還整天擺著一副臭架子。
與秦玉同樣情況的人不少,畢竟來閩州政績沒撈到不說,還讓百姓大規模的叛逃去臺灣,這樣的罪責他們擔不起,上奏必須要上奏。
閩州一共七個縣,除了閩縣之外,其余六縣的縣丞或縣尉紛紛給朝廷遞上了奏折,可惜等到李世民看見之時,各縣的縣令已經遠走臺灣了,而且李世民再看過奏折之后也只是罵了一句這個臭小子,也不說給朕留下兩三個官員。
等到上奏的縣丞縣尉接到李世民的圣旨之時,全都愣住了,然后狂喜,愣住是因為李世民沒對李寬做出任何處罰,而狂喜是因為他們被李世民升官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此時的李寬還在閩縣的李府中偷懶,悠閑的躺在搖椅上看著兩個兒子“糟!比f貴妃種植的花草。
種在在李府的花草可不簡單,有不少花草是李寬派人花重金買來的,也是由萬貴妃親手打理出來的,如今要走了,萬貴妃舍不得,只能搬走多少算多少,所以一早就帶著侍女在花園里忙碌,當然也少不了兩個表孝心的重孫子。
對于自家孫兒偷懶的行為,萬貴妃很不滿,怒道:“全府上下都忙瘋了,就連兩個才四歲大的孩子都知道幫著曾祖母搬花移草,你小子就知道偷懶!
“您是自己閑不住,不是孫兒偷懶,您看看祖父不也在大廳陪著徐師父喝茶嗎?”李寬回了一句,一翻身全當自己聽不見抱怨,看見兒子在折花枝,忍不住腹議著,明明兩個孩子在糟;ú葸非說是幫忙,也不知您老眼睛看到哪里去了,家庭地位低!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悠閑的日子讓李寬習慣了,也或許是昨夜和蘇媚兒的戰斗過于激烈,李寬竟在搖椅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就連府上搬運財物的響動都沒能讓他醒來。
五日,整整五日,府上的侍女仆從、閩州楚王軍的士卒加上百余名的護龍衛一直在李府和碼頭來回,干的全是搬運財物的活。
楚王府家大業大并非一句空談,能轉載上千人的樓船用了整整五艘才堪堪將王府的錢物裝完。
以前,蘇媚兒在統計楚王府產業之時雖覺得驚訝,但漸漸適應之后也覺得沒什么,畢竟只是一堆數字而已,但是現在當她站在碼頭上看著轉載錢財的五艘樓船時,才真正認識到了自己到底是有多富庶,而且這還只是眼睛看得見錢財,楚王府還有無數的產業源源不斷的送來錢財。
“王爺,妾身這不是做夢吧!咱們王府有有這么富庶?”蘇媚兒的舌頭打結了。
都說皇帝富有四海,可是蘇媚兒去年去過皇宮,也被長孫帶去了內庫中挑選禮物,空空蕩蕩的內庫還沒有長安城的楚王府府庫中的珍寶多。
李寬沒回答蘇媚兒的話,倒是伸手掐了一把蘇媚兒。
“王爺,您掐妾身作何?”
“疼嗎?”
蘇媚兒點點頭,猶如秋水一般的雙瞳哀怨的盯著李寬。
“既然疼,那就不是做夢了,快上船吧,沒看見安平她們都走了嗎?”
一天一夜的航行,讓蘇媚兒吃盡了苦頭,從早吐到晚。
鑒于此,萬貴妃笑呵呵的找到了孫道長,請孫道長專程來給蘇媚兒把過一次脈,讓李寬哭笑不得,他自己就是大夫也是蘇媚兒的丈夫,蘇媚兒有沒有懷孕他比誰都清楚。
他倒是想要一個女兒,可是他也擔心萬一再生了個兒子怎么辦?兩個兒子已經夠了,將來一個繼承臺灣的家業,一個繼承楚王府在大唐的家業,不爭不搶,兄弟和睦,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
不過,這只是李寬的想法而已。
當回到臺灣的府邸后,在夜深人靜之時,蘇媚兒裸露著白脂如玉的后背趴在李寬的胸膛上,幽怨的問道:“王爺,您說妾身是不是有病。俊
“什么意思?”李寬不由的想笑,還有自己說自己有病的,天下難得一見。
“妾身生下臻兒和哲兒也快四年了,為何妾身沒能再懷孕呢!”蘇媚兒不禁有些哀愁。
在船上時,萬貴妃去請孫道長給她把脈時的笑容落在了她眼里,孫道長把過脈之后的搖頭嘆息落在了她眼里,萬貴妃和李淵的失落也落在了她眼里,她知道所有長輩都在期盼她能再誕下孩子,畢竟楚王府只有她一個女主人。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蘇父和蘇母不知道說過她多少次,你身為王妃而且還生下了王府世子,要知足千萬不能做妒婦。
一想到父親和母親的告誡,沒等李寬回答,蘇媚兒便開口道:“王爺,要不您還是納妾吧!”
“本王看你真有病,而且病的還不輕。”李寬打趣道,他能說是因為自己每次到緊要關頭,便拔出來的原因嗎?
“啊,妾身真有病啊,那您給妾身開服藥方,妾身這就讓人煎藥!
蘇媚兒急不可耐的拉著李寬從床上起來,絲被滑落,春光乍泄李寬一把將蘇媚兒拉回了懷里,悠悠嘆了口氣:“你這病啊,叫做胡思亂想、亂牽紅線,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妾身正擔憂了,您還打趣妾身!
“為夫怎么打趣你了?生孩子的事又不是說生就能生的,那得看運氣更何況咱們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生那么多做什么,竟然還想著把為夫推給別的女人,不是病入膏肓是什么?”
“妾身”
“不用多言,有你一人本王便很滿足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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