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楚字和福字大旗的大隊人馬在長樂縣城中穿行而過,剛剛打開大門的商戶們見此便急沖沖的關(guān)上了大門,路邊擺早攤賣吃食的婦人們或漢子們連攤子都不要了,抱起身邊的孩子就跑,仿佛看見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陰兵過境一般。
賣吃食的婦人或漢子抱著孩子畏畏縮縮的蹲在墻角,不時望一眼路過的士卒,關(guān)上大門的商戶們透過門縫看著那熟悉的楚字王旗,不少人內(nèi)心是顫抖的,只有極少數(shù)的商戶在迅速的拆著門板,一邊拆門板一邊帶著哭腔喊道:“楚王殿下回來了,是楚王殿下。”
這句話,有的是用漢話說的也有的僚語說的,所以畏縮在墻腳的婦人們和漢子們哭了,婦人便不說了,一些滿臉橫肉的壯漢都哭了,淚流滿面。
等了幾年了,終于將楚王殿下給等回來了。
不少人跪在路邊哭號,王遠停下腳步,用一口相當純正的當?shù)胤窖缘溃骸俺醯钕乱雅汕捕觼黹}州了,不日便到長樂,凡是有冤情的人,到縣衙登記,如今縣衙已被我們所接管,李縣令已被下獄。”
發(fā)現(xiàn)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又用一口純正的漢語道:“重申一遍,縣衙如今已被楚王殿下麾下士卒接掌,凡是有冤情者到縣衙登記,定然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完,王遠便留下了一些士卒,帶著大隊人馬走了。
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只見門前擺放著兩座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朱紅的大門上掛著李府的牌匾,若非這是在長樂,王遠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要知道,大唐的一切建筑物都是有規(guī)矩的,門前擺放石獅子那只有勛貴之家才可以,不僅如此,擺放的石獅子胸前雕刻多少個髻都是有規(guī)矩的,這可是代表這一種身份。
區(qū)區(qū)一個司空府的管事,就敢在府門前擺上一對石獅子,不論其他,單單是這逾制一條,便可以令府中的所有人人頭落地。
“二皇子有令,膽敢反抗者殺無赦。”王遠大喝。
他身后的士卒和護龍衛(wèi)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眼前的朱門就扔去了幾顆手雷,朱紅色的大門四分五裂,木屑飛濺,甚至有一坨殷紅中泛著白的肉片飛到了王遠的面前。
天外飛肉。
一陣慘叫聲從府邸之中傳出,王遠和士卒可不管什么慘叫不慘叫的,直沖沖的進了大門。
進門之后,王遠的第一感覺就是大。
真大。
區(qū)區(qū)一個管事所住的地方,竟然比李寬在閩縣的府邸還要大。
要知道,李寬當初在閩州的府邸可是經(jīng)過李淵改建過的,一切都是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給改建的,按照大唐親王的待遇給改建的。
由此可見,長孫府派遣到長樂的管事是何等的無法無天。
真以為天高皇帝遠,就沒人能收拾你們了?
王遠怒了。
朝身后的士卒揮了揮手,一群人便朝著剛剛出房門的仆役沖了過去,二話不說,先打翻在地。
不得不說,這李府的仆役比起長樂縣的差役有本事,竟然能和華國的士卒打的難分高下。
不過,等到士卒們抽出腰間的橫刀,一群人便不是對手,哭爹喊娘者遍地都是,哀嚎之聲傳遍整個府邸。
一個挺著想懷胎十月般大肚子的男人朝前院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叫囂道:“此乃長孫司空在長樂的府邸,是何人前來攪鬧,不要”
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了眼前的場景,府上的仆役大多倒在院子中慘叫,遍地都是殷紅的血跡,一條條斷掉的手臂,一塊塊帶著衣袍的皮肉,四處都是,他摔倒了。
被嚇得。
好不容易被畏縮在一團的仆役扶起來,管事又摔倒了,他腿軟。
索性也就不起來,因為沒人敢再去扶他了,王遠帶著士卒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癱軟在地的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你等是何人?為何強闖趙國公府邸?”
“趙國公府邸?!大門上不是掛著李府嗎,怎么又成趙國公府邸了?”王遠笑了笑,打趣道:“好啊,竟然冒充當朝國公,來人將此人殺了。”
“饒命啊,饒命”管事已經(jīng)嚇爬在地上了,他本來就只是借著長孫無忌的名頭在長樂為非作歹,真遇上了狠人,也就只有嚇的尿褲子的份。
“怎么這么臭啊!”
突然的一陣臭味,讓王遠下意識的問出了這么一句話,也深吸兩口氣,發(fā)現(xiàn)味道的來源,王遠低下了頭,只見地上的大肥豬已經(jīng)屎尿起流了。
“真是廢物,長孫無忌怎么會派你這樣的廢物來長樂縣。”王遠皺了皺眉頭,高聲喊道:“將所有人帶走,押進大牢。”
“王縣令,這人有些多了,恐怕縣衙的大牢不夠了。”有人提醒道。
“無妨,除了管事之外,其余之人殺,多了多少人便殺多少人。”
平了長樂最大的惡鬼,王遠再次帶著人從李府出發(fā)了。
這一路下來,王遠便敲開炸開了十余家勛貴的府邸,情況幾乎都一個樣,管事出來便開始叫囂自己是長安城中那位勛貴府上的管事,然后便是屎尿齊流。
當然,也有硬氣的,如同平陽公主府和魏王府派來長樂縣的管事。
在王遠帶著人沖進府邸后,管事是很硬氣的,梗著脖子,撇著王遠和一群士卒,叫囂著殺了他,在場之人亦離死不遠。
不過,硬氣是硬氣了,在護龍衛(wèi)從他們身上輕輕割下兩塊肉之后,便只剩下哭嚎了,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整整一天,王遠才算是將長樂縣中的涉案管事們給全部帶到了大牢之中。
翌日清晨,牢房中響起一陣暴怒之聲。
“本官乃漢王府上典軍,你們敢抓本官,本官定然會稟報漢王殿下的,將你們這些丘八都給處死,全都哎呦,別踹了別打了別打臉”
拳頭和大腳像狂風暴雨般落到身上,漢王府的典軍的老實了,被士卒們像扔死狗一般的扔進了大牢。
“哎呦”一聲,抬頭一看,這是平陽公主府上的,這位是魏王殿下府上的,這是長孫司空府上的,這是有一個算一個,牢里人都特么是熟人。
這可都是各個勛貴府上的管事啊,誰特么不要命了,敢將所有人都下大牢。
“李如海那孫子呢,他不要命,敢對咱們動手。”漢王府上的典軍顯然沒認清現(xiàn)在的情況,因為他是被士卒從一間青樓之中帶出來的。
士卒找到他時,他還抱著白花花**,令士卒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因為他抱著的那個**的胯下有一根棍。
“于典軍,微臣在這兒呢!”鼻青臉腫的李如海猶如死狗一般的龜縮在一個牢房的小角落,弱弱的回答著漢王府的于典軍。
于典軍傻愣愣的問道:“你怎么在這兒,你這是怎么了?”
“咱們打的,怎么了?”牢中的一群管事怒吼。
毆打李如海,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動手了,因為在他們看來,他們?nèi)缃衲苡腥绱说脑庥觯砸蚶钊绾^k事不利,連楚王府的幾百名士卒進長樂縣都不知道,導(dǎo)致他們?nèi)缃裆硐堇为z,連一個逃回長安的機會都沒有,不打李如海難以抒發(fā)心中的那口惡氣。
“諸位,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
“為何咱們都被下獄了是吧?”一位肥頭大耳的管事反問了一句,發(fā)現(xiàn)于典軍朝著他走了過來,連忙起身走到了另一邊,開口解釋道:“這是福王殿下下的令,咱們?nèi)缃窨峙率莾炊嗉倭恕!?br />
“福王?!福王是何許人也,為何本官尚未聽說過大唐有一位福王殿下?”
這特么還是漢王府的典軍,連福王殿下是誰都不知道?還好意思竊取親王府典軍之職位?
這樣的白癡,在場的眾人真恨不得將他給打死,臨死之前也享受享受毆打人的痛快。
“楚王二子。”其中一人翻著白眼解釋道。
“原來是楚王殿下的公子啊,既是如此,那便不用擔心了,咱家王爺乃是楚王皇叔,福王殿下還得叫咱王爺一聲皇叔公呢,最多也就關(guān)上兩天,遲早會放咱們出去。”于典軍毫不在意道。
“蠢貨。”
“媽的,姓李的,你特么罵誰蠢貨呢,若不是看在你的妹妹是長孫司空的愛妾,老子今日就辦了你,你信不信?話說,老子還沒嘗過胖子是何種滋味呢!”于典軍看著一身油膩的李管事微微一笑,很是滲人。
李管事想到即將等待他的命運,也不怕于典軍,而且以前仗著長孫無忌的威勢,他本來也不怕。
當即怒罵道:“老子說你蠢貨怎么了,區(qū)區(qū)一個漢王,在楚王面前算什么,連現(xiàn)在的情勢都看不清,你不是蠢貨是什么,誰不知道你就是靠著你那屁股坐上漢王府典軍的位置,你知道腦子是什么嗎?”
“你真以為老子不敢對你動手是吧?”
說話間,于典軍便朝著李管事沖了過去。
雖說如今同是天涯淪落人,但卻沒有任何一人出面阻止,都特么自身難保了,哪管的了其他人,獨自悲傷才是自己現(xiàn)在該干的事。
一場斗毆,以李管事的勝利而告終,畢竟那猶如肥豬一般的噸位,以于典軍靠“美色”上位的本事,還不是對手。
不過,贏了的李管事也沒有任何高興之意,喘著粗氣,走到了平陽公主府的管事身邊,還沒開口說話,便聽到平陽公主府的管事嘆道:“閩州要變天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