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可讓瑟瑟心里給記恨上了,她氣夜淵待她如此粗暴,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內心卻是個有仇必報的小女子,她才不管什么氣量不氣量的,就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地出這一口惡氣!
而發(fā)泄怨念的方式,就是他視若珍寶的那幅畫。
次日夜里,她趁夜淵被花容夫人叫走,說是加課修習器樂,她便躡手躡腳地摸進夜淵房中,從他書案上找出了那幅女子的畫像。
她將帶來的小紗燈擱在桌上,拿出一把匕首,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寒芒,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手起刀落劃下去,三兩下還不解氣,她就一邊劃,一邊碎碎叨叨地嗔怨著:“叫你不理我、氣我、弄疼我、還摔我!……”
她惡狠狠地瞪著畫,緊握匕首,刀刀劃在那女子的臉上,發(fā)足了狠勁。不一會,那張原本絕世的面容上就已五官盡爛,無法辨識。
“她算什么東西?叫你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瑟瑟為撒氣太過用力,累得有些氣喘,這才漸漸停手,“你不是喜歡看么?我讓你看,讓你看個夠!”
現(xiàn)在我劃花她的臉,看你還怎么望著她想入非非,哼!
這頭風華樓里的幽夢坐在榻上,正要就寢,驀地一把捂住雙頰。
在旁幫她整理被褥的谷雨納悶了:“怎么了公主?”
幽夢也是迷茫,柔弱道:“沒事,就是不知何故,臉疼……”
“來讓我看看。”谷雨湊近了,挪開她的手,左右仔細察看,“這不紅不腫的,怎么會疼呢?”
幽夢迷迷糊糊地說不清楚:“就是一陣一陣的,刺辣辣的,像被針劃過似的疼……”
谷雨不放心:“要不去叫御醫(yī)來?”
明兒一早還得進宮請安,幽夢這會也困了,索性懶得折騰:“算了,別去了,可能是我白天在外面坐太久了,被風吹的,睡一覺就好了。”
谷雨溫柔笑著點頭:“嗯!彪S后便扶她躺下了,蓋好被子,為她放下了紗帳,熄燈而出。
深夜,夜淵回到房里,嗅覺敏銳的他一瞬就覺察出有人進來過。不過他不慌不躁,點了燈照亮屋子,見一切風平浪靜,心知那不速之客已然離開了。
待他走至案前,他眼光沉落,案上的一切都保持原樣,只是多了一些密密匝匝的劃痕。他眉峰一凜,指尖緩緩撫摩那些劃痕,鬼使神差就想到了那幅畫。
目光驟然一瞥,驚覺那畫果然是細微移動過的,若非他這樣心細如塵之人,光憑肉眼真的很難看出。
當他展開畫,畫中人面目全非的樣子令他眼眸微動,陰鷙地半闔住,很快,他就意識到是誰干的了。
但他沒有動怒,竟是這般無關痛癢地冷笑一縷,淡然將畫卷闔起來,放了回去,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臥榻睡下了。
到了翌日,這是幽夢搬走后第一次回宮探望,剛進儀鸞殿給咲妃行了問安禮,咲妃就迫切將她召至身邊,拉著手從上到下地端詳女兒,恍如數(shù)年不見一般:“怎么樣?一個人在外頭住得還習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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