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訕訕而笑:“漓風(fēng)與公主未曾見面,不知公主喜好,希望能入得公主眼吧。”
咲妃眼波暗轉(zhuǎn),了然于心地牽起紅唇:“世子的眼光如此不俗,看來他的心意也全在這玉雕上了,相信幽夢會喜歡的。”
不愧是琵琶造詣深厚之人,說話也總是那么弦外有聲。
沐王妃自己心里明白,方才對咲妃說的話里多少有些言過其實,關(guān)于這件禮物,確實是漓風(fēng)挑的不假,只不過當(dāng)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半個月前一日清早,漓風(fēng)去驛館廳堂拜見母親。廳室里來了幾個匠人,他四顧望望,見桌子上擺滿了千姿百態(tài)的玉雕,令他不勝疑惑:“母妃,您叫我?”
王妃忙招呼他走近:“漓風(fēng),你快來幫母妃看看,這些玉雕哪個樣式好?母妃拿不定主意了。”
漓風(fēng)匆匆掃過一眼,小聲說:“母妃,咱們云南府里的玉雕已經(jīng)夠多了,為何還要在洛陽買?到時長途跋涉地運回去多不方便?”
王妃不以為然地拍了拍他手背:“母妃不是要給自己買的,是為了給人做賀禮。”
“給誰啊?”
“是”話到嘴邊,王妃顧及兒子的感受,覺得有些事還是暫不說破為好,便搪塞說,“是你父王在朝中一位關(guān)系不錯的大臣,他家千金要過生日。”
漓風(fēng)意會地沉吟一聲。
“既然是送女孩子,寓意當(dāng)然特別一些。”王妃拉著他手興致盎然地指給他看,“來來來,你來挑!”
“可是母妃”漓風(fēng)尷尬而犯難,“兒臣也不曾給女孩送過禮物啊這叫我如何挑得?還是母妃拿主意吧?”
王妃卻不以為然:“你們再怎么說也是同齡人,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審美,母妃信得過我兒子的眼光!”
漓風(fēng)被母親的這番道理打敗了,卻并不急著挑選,而是從容不迫道:“不知母妃說的那位千金,芳齡幾何?”
“年方十六。”
“可是洛陽人士?”
“算是吧。”王妃見兒子這樣刨根問底,心眼細(xì)得很,莫非是在有意套她的話?
漓風(fēng)想了想,又問:“母妃可曾見過?那是一個怎樣氣質(zhì)的女孩?”
王妃暗自回想印象中幽夢的樣子:“見過兩次。有些機(jī)巧玲瓏的性格,生得很好看,氣質(zhì)也高貴。”
“這樣啊”漓風(fēng)心頭有一種隱隱的預(yù)感,仿佛母親所指那人并不是一般的貴族身份,再一想父親久居云南,在京都之地與他交情深的官員恐怕也是屈指可數(shù),那目標(biāo)似乎也很明顯了,甚至往大了想,該不會是
他看破卻不道破:“女子如花,而洛陽盛產(chǎn)的牡丹是花中之魁,吉祥富貴,洛陽名媛皆愛牡丹,不如就雕牡丹吧?應(yīng)該不會錯的。”
“牡丹?”王妃思量著,聽聞前朝皇裔的咲妃就鐘愛牡丹,想必她的女兒也會受熏陶和感染吧,遂點點頭,“牡丹國色天香,倒的確襯得上她,只是光有牡丹似乎有些單調(diào)了?”
漓風(fēng)正想好好琢磨,王妃卻已有眉目,她想到公主是近月半的生日,恰逢月圓,不由靈機(jī)一動:“有了,不如就在牡丹花上再雕刻一輪滿月,湊個好事成雙。”
玉匠們點頭應(yīng)承下來,漓風(fēng)淡雅笑容里泛著一絲窘迫:“母妃,您這是寓意花好月圓,對方只是過個生辰,又不是要出嫁,您送這個不合適吧?”
王妃淺淺白他一眼:“十六的女子了,嫁人不是遲早的事么?你別管那么多,母妃心里有數(shù),一定很合適。”
如此,一向恭順懂事的漓風(fēng)也不好再說什么。
沐王妃走后,咲妃雍容走至案前,靜靜欣賞著那樽栩栩如生的玉雕。
涼兒滿目驚艷道:“綠瑩瑩的,就跟眼下春末夏初那陽光下的樹葉似的,奴婢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好看的玉呢。”
辛夷姑姑也是看得轉(zhuǎn)不開眼:“看這玉色,可是國寶級的上等緬甸翡翠呢。”想必此刻主子心里也是很高興吧。
她們都能識貨,咲妃又豈會不知它價值連城,是世間罕見的美玉?她手指輕撫著冰涼的玉身,漫聲而道:“雕的是花好月圓,恐怕這里頭暗藏的用意,要遠(yuǎn)勝過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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