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陸背著身靠在柱子上,聽見幽夢在水榭外面呼喚,暗自用余光瞥向身后,隨著幽夢逐漸靠近,他不安的預感也愈發強烈,可不能讓她再靠近了,不然就穿幫了。
就在幽夢來到水榭門口,與他只有幾步之遙,蘇稚出現在了她身后,喚道:“公主。”
幽夢腳步一頓,轉回頭,始料未及:“禾雀?”
“這么晚了,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蘇稚從容走上前,半點也看不出異樣。
幽夢牽強地笑著,下意識地扶了下額頭,捋開碎發:“沒事,我睡不著,過來納涼。”
蘇稚有意往她身后看,幽夢心虛地轉回去,見水榭廊住后掠過一絲黑影,蘇稚快步想往前細看,幽夢拉住了他,生怕他發現“淵”的存在。
“你怎么了?”幽夢裝作詫異地問他,“在看什么?”
他作勢張望著,演技比她還好:“公主,我見方才侍衛被驚動,好像有緊急情況?還有水榭那邊,我依稀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會不會”
幽夢忙寬慰他:“可能只是風吹動樹的影子落在紗上,讓你眼花看錯了,這里沒有別人。”
蘇稚收回了目光,溫柔地看回她,并且接過她手里的紗燈:“好吧,那我送你回去就寢吧。”
“嗯。”
幽夢被他圈摟著,沿迂曲的棧橋往岸上走,很小心地回眸望了一眼水榭的方向,這下心里終于確信了。
世上的確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淵真的是蘇稚的哥哥,而非一人假裝。
是夜,月華清瀲,湖畔淡淡吹拂著暖風。
寬廣的湖面上波光籠月,有稀稀落落的船只浮綴在水面。
冷無雙抱著一壇酒,沿著湖畔走到一座涼亭外停下了。
“閣下跟蹤了一晚上,不累么?”
他平靜道了一句,身后半天沒動靜。
“這里沒別人,你可以現身了。”
他不緊不慢地將酒壇放在亭廊長凳上,身后的一棵樹干后探出一個腦袋,然后那少女整個人走出來,笑瞇瞇地說道:“冷將軍還真是耳聰目明啊,我這么輕的腳步你都聽得到?”
“那是因為你學藝不精,不會輕功。”他語聲清淡,轉過身,卻并未和她對視。
幽夢語塞了一陣,尷尬癟嘴,“好吧,算你說得有理。”她跟蹤了他半天,從他在酒肆打了酒出來,就一直跟著,她望著酒壇打趣道,“將軍這么好的興致,一人來到湖邊喝酒?”
無雙沒應她,兀自摘了酒壇上的紅布塞子,雙手一傾,酒水便嘩嘩地流入河中。
幽夢看得一頭霧水:“哎?好好的酒你怎么全都倒湖里了?”
他淡然啟聲:“這酒,本就是用來祭的。”
皎潔的月光照耀河流,還有岸邊的草木,都似染了霜色一般,清冷得愈顯憂郁。
“對月祭酒?”幽夢怔怔地望他,“莫非將軍有什么傷心事?”
他又沉默了好一會,就在幽夢以為他不會搭理她時,他說:“想起一些往事。”
輕得像自言自語。
這回輪到幽夢緘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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