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躍龍門,賀歲送福。
爆竹聲,道賀聲,慶祝聲,大街小巷到處可見。
春節是國最古老的節日,是一年四季最隆重的日子,盡管華夏民族眾多,幅員遼闊,但是千百年以來,還是逐漸形成了較為固定的風俗習慣。
一年的日子是詩集,正月是色彩斑斕的封面。
長陽,
整個城市好象是一個待嫁的女孩濃裝淡抹,一派喜慶的樣子,大街人來人往,大家有的去拜年,有的去買年貨,有的全家人去旅游,好一派喜慶的風景。
“媽媽,為什么要放爆竹呀?”
有孩童稚嫩的吸允著大拇指,眨巴著大眼睛好的問道。
在他身旁,乃是一名絕代風華女子,傾國傾城,饒是生完小孩,身材也不減當年,甚至起當年,更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無限的風情。
此女,正是楊花蕪。
“因為很多年前,有年獸作亂,禍害人間,一不留神跑出來吃人,大家放爆竹,是為了趕跑年獸。”楊花蕪微微一笑,耐心的回答道。
小家伙似懂非懂,也不知明白了多少。
“哈哈,爸爸抱!”
“爸爸爸爸,我要騎小木馬!”
“好,爸爸當木馬,來,來嘍!”
街邊,有年男子疼愛地一把舉起他的小孩,將其坐在自己的脖子,在小孩彎起月牙般的眼睛,興奮大笑,一家三口漸行漸遠。
至始至終,楊花蕪都面無表情,沒有半分情緒變化。
唯有身旁貼身跟隨的一條體型壯碩,厚實的黑狗,卻是暗自微微嘆息一聲,它又何曾感受不到,楊花蕪看似堅強的外表下,其實內心已是脆弱得如同一張白紙?
“媽媽,我有爸爸嗎?”小家伙不止一次問出過這個問題。
“當然了,你爸爸是英雄。”楊花蕪回答道。
“媽媽,為什么我沒有名字呀?”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等爸爸回來了,讓他給你取名。”
“媽媽媽媽,那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
小家伙樂此不疲的纏著問東問西,當天真無邪的好問出第三個問題時,楊花蕪側過臉,怔了一下。
什么時候……回來嗎……
滴答
淚珠,順著完美無瑕的臉頰滑落于地,宛如搖搖欲墜的冰山,頃刻間被摧毀,轟塌成廢墟遺跡。
“他……永遠都回不來了……”
這句話,楊花蕪不敢說出口,不愿讓年僅只有三歲的兒子,聽到這般噩耗。
孩子的童年,理當絢爛,不應該承受這種陰霾。
“大黑叔叔,要抱抱!”
小家伙伸出雙手,紅彤彤的臉頰,讓人生起憐愛之心。
大黑狗十分人性化,兩只蹄子寵溺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腦袋,小家伙也輕車熟路地爬了大黑狗的背。
“殺呀!”
小家伙奶聲奶氣,張牙舞爪地有模有樣,仿佛他身下騎得不是一條黑不溜秋的土狗,而是一條猛虎。
聽到小家伙的聲音,楊花蕪暗自抹去淚痕,對大黑狗翻了翻白眼說道:“瞧瞧你,給他教成什么樣了都?”
“這哪能怪本尊!?”
大黑狗不樂意了,冷哼道:“這小子隨他爹,跟他爹一個德行,嘖嘖,估計長大了又是一尊煞星。”
楊花蕪張了張櫻唇,欲當反駁。
這時,手機響了。
“瑤瑤?”
見到電話顯示的備注童瑤二字,楊花蕪楞了一下,不是出門的時候說好了帶小家伙出去溜溜彎,很快回嗎,怎么徒然打電話過來?
難道是家里年貨不夠了?
滿懷疑惑的楊花蕪,剛一接通電話,那頭響起了激動的興奮聲
“花姐姐快回家,小吃貨回來了!!!”
什么!?
聽聞此言,楊花蕪絲毫沒有猶豫,甚至連一句過多的話語都沒有啰嗦,干凈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走!”
大黑狗顯然以遠超常人的聽覺,也聽到了電話里的內容。
當即,
由大黑狗護法,警惕著四周一切可能有威脅的存在,守護者楊花蕪和小家伙,正往一處公寓的方向回走而去。
這種生活方式,大黑狗已經習慣了。
自從小家伙誕生以來,他一直都擔任起了保鏢的職位,時時刻刻守護在帶孩子的楊花蕪身邊。
與其說是保護楊花蕪,不如說是保護小家伙。
畢竟……
小家伙才是那個男人的唯一子嗣。
不得不得承認,大黑狗從來都是一條貪小便宜又腹黑的狗。
世已無親人的他,只能跟著那個男人混了,昔日,那個男人故去,他的子嗣,自然是要竭盡所能保住、輔佐的。
砰!
楊花蕪猛地一把推開門,巨大的撞門聲驚得隔壁鄰居暗自低罵兩聲。
“花姐姐!”
見到楊花蕪帶著孩子回來,客廳里沙發坐著的幾個女人,都站起了身。
這是禮節。
無論是秦月惜,還是童瑤,亦或者其他人,平日都以楊花蕪為大,因為她是正房,而且還為那個男人生下了唯一的孩子,并且生得還是男兒。
不能說封建。
修真之路,歷來殘酷,女子始終是女子,不適合打打殺殺。
修真界的重男輕女,也是有道理的。
“怎么樣了?!”
楊花蕪甚至連回禮都沒來得及,從推開門的那瞬間起,她的眼一直盯著一個人。
小吃貨,酒酒。
酒酒神色不是很好看,猶豫少許,最終決定還是道出實情:“有個好消息,也有個壞消息,不知三位嫂子想先聽哪種?”
“先說好消息吧。”
秦月惜搶先開口,這些年來,壞消息連連,幾乎快要把楊花蕪給打擊入谷底。
如此,索性先來個好消息,讓大家的心情有所喘息。
“主人,有一定的概率沒死!”
酒酒一開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地控制不住情緒了。
“什么?!”
大黑狗第一個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道:“那家伙,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他生息全無,被卷入到空間亂流的,怎么可能還活著?”
話音剛落,四個暴栗猛地敲了下來。
大黑狗疼得眼淚水都快出來了,可卻沒有大呼小叫,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酒酒,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酒酒,你接著說。”
楊花蕪深呼吸一口氣,抬手間,對孩子施展了一個小法術,使其陷入短暫的昏迷,如同打了個盹,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和后遺癥,這般做,只是不想讓年紀尚小的他知道太多事情。
“我問過了,空間亂流是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的,也是說,只要主人當時并沒有真正徹底完全死去,哪怕只是假死,哪怕只是距離死亡還有最后一個呼吸時間,只要進入了空間亂流,絕對不會死!”
聽聞此言,在場的眾人無興奮。
“只不過……主人當年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們一概不知,所以說,只是有可能,并非一定。”
這句話,無疑給眾人淋了一頭冷水。
然而,
酒酒接下來的話語,更是徹底把眾人的心情打入谷底:“可是,無數年來,從未有人從空間亂流活著逃出來過……”
“不,他和別人不一樣,他肯定能出來的!”
“沒錯,我相信他!”
“等他出來了,看我不揍死他!”
三個性格不一的女人,接二連三的開口,連大黑狗也發表了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是那個家伙的話,或許……還真不一定!”
酒酒猶豫少許,忍痛道:“這些話,我都說過,可那些老家伙都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眾人沉默。
對于酒酒口的老家伙,眾人雖然不清楚底細,但想來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然,酒酒也不會像他們求助了。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楊花蕪強忍著顫抖的心臟,問道。
酒酒死死咬著嘴唇,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老家伙只是告訴我,從古至今,七萬多年來,從未有過一個先例……”
聽聞此言,眾人近乎絕望。
楊花蕪似乎完全無法承受住這等打擊,身子搖搖欲墜,往后跌倒。
“花姐姐!”
秦月惜和童瑤心疼得不行,趕緊扶住了楊花蕪。
七萬年!
整整七萬年,無數個歲月,被卷入空間亂流的強者,自然不計其數,可這么多人,這么多年,卻從未有人活著走出來過……
這已經不是短短絕望二字能夠代表此刻眾人內心的了。
“我……我沒事……”
臉色蒼白得嚇人的楊花蕪,擺了擺手,強撐著說道:“麻煩……扶我去修煉室……”
“花姐姐,你都這樣了,今天別修煉了吧!”秦月惜心疼的勸道。
楊花蕪固執地搖頭道:“不了,他臨終前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幫他做到……一定……”
殊不知,
其他幾人,早已淚流滿面,連大黑狗鼻子都有些酸酸的。
“放心!”
酒酒眼無堅定,字字珠璣道:“答應過主人的事,我絕不會忘,一定會幫他把家人給救出來!哪怕我死!”
語落,酒酒一個閃身,掠到了窗外,留下最后一句話。
“我去找天材地寶吞服,等我步入元嬰期,對制裁聯盟發起第四次進攻!”
“我不信,他制裁聯盟,能永遠屹立不倒!”
酒酒剛回來,又馬不停蹄地走了,楊花蕪固執的去了修煉室,秦月惜和童瑤相互對視一眼,也去了修士拍賣會,大黑狗無時不刻貼身守護者小家伙,所有人都在努力。
他們,只為完成那個男人生前最重要的遺愿。
……
說來也怪。
無論是衛星,還是監測站,亦或者大能修士,隱居于世的頂尖強者,都沒能嗅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背負一雙銀色雙翼的陰邪男子,臉色無蒼白,橫空佇立在外天空的星空當。
“蔚藍星!”
“找到了,根據前輩記載,這是一顆好的奴隸資源星球。”
“很好,不過區區四百年的時間,迅速找到,不算多久。”
陰邪男子似乎有些痛苦,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銀翼,恨恨自語道:“該死,傷勢又復發了!”
“不過影響不大,盡管修為跌落許多,但掠奪這顆蔚藍色的星球,綽綽有余!”
“嗯?”
這時,陰邪男子瞇起了眼睛,注意到了某個存在,嘴角勾起一抹戲虐的弧度。
“呵,這顆奴隸星球可真是一團垃圾啊,最強的修為不過是小小的元嬰期?”
“太弱了……”
“最強者不過區區元嬰,難怪只能淪為奴隸,罷了,讓本座吞噬販賣,也算是這些垃圾奴隸的福運了!”
陰邪男子沉吟少許,而后揮動銀色雙翼,一個閃身便不見蹤影。
在轉眼,他已消失于星空。
世界,一切都恢復到了平靜當,好像地球仍然是地球,人類,還是那個地球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類。
仍然有人碌碌無為,忙碌一生,有人升職加薪,沾沾自喜,有人為老送終,嚎啕大哭。
沒有人意識到,
一場巨大的風暴,已經很接近了。
在熟悉的城市的那一頭,還是那個熟悉的孩童,手一個全新的風箏,線斷了,又飄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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