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目前以來,林奕看到的最神似龍的龍子,也是最不像龍的龍子。
說他像,那是因為外表和龍有很大的相同點。
說他不像……
也的確,負屃太過儒雅,好似一個斯生,龐大的身軀,不凡的修為,但卻給人帶來一種毫無危險感的錯覺。
宛如,他并非遠古兇妖,而是一個白面生。
茶杯也很小。
至少,林奕是很怪,負屃這如此龐大的爪子,是如何抓起那么小的茶杯,甚至還飲那么少的茶水的。
“好!”
林奕不知負屃在賣什么關(guān)子,但有人請自己喝茶,那喝便是。
方才用真氣仔細的檢驗過了,林奕不怕這茶水里有毒,更何況同一壺茶里,負屃也喝了,算有什么門道,林奕體內(nèi)也有人皇之氣,不足為慮。
“道友,可是在取我生命之血的?”
負屃一開口,便讓林奕怔了一下,他沒想到,負屃會如此直白。
“是!”林奕點頭,同樣也很直白地承認了。
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千世界,無殘酷,不是你殺我,便是我殺你,林奕此等行為,雖說墮入了魔障,但卻也不是多么的不可理喻。
畢竟……
奪九血,成造化,這六個字,可是在數(shù)萬年來被無數(shù)強者追求的一條路。
可惜,
蔚藍星的歷代龍子太過強大,以至于幾萬年前的先祖?zhèn)內(nèi)际×,也是今天,這九位龍子,九個種族,已經(jīng)繁衍到了一個極為弱小的時候,林奕才有機可乘。
龍子,一脈單傳。
發(fā)展至今,由于受到天道的限制,突破化神期已經(jīng)是他們最大的極限了。
至于化神之……
他們做不到,或許只有活在無拘無束的幾萬年前,才有可能去奢望化神之的更高層次。
“這只是一則傳說,道友果真如此堅信?”負屃有意無意的點出了這么一句。
“不管是不是傳說,林某總歸要試一試的!绷洲鹊f道。
自從邁出了蔚藍星的步伐后,林奕愈發(fā)意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在遼闊的星河,一個沒有強者坐鎮(zhèn)的家族,是被人欺壓的,一個沒有強者的種族,是被人宰殺的。
林奕不想看到人族再過那些堪稱豬狗不如,地位卑賤的日子。
因此,他瘋了。
為了追求絕對的實力,不惜一切代價,縱使成為侵略者,哪怕舉起劊子手的屠刀,背負罵名,林奕也毫不在意。
世界是這樣
不是你殺我,是我殺你。
總歸有強與弱之分,林奕自然想當那個不被別人宰殺的前者。
“茶喝完了,可以動手了么?”
放下粗糙的石杯,林奕無鋒利的劍眸,盯住了負屃。
不得不承認,這負屃乃是林奕一路殺來,見過的血氣最為旺盛的龍子,他的強大,已經(jīng)有些超出了林奕的想象,起翼族男子和巫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打打殺殺,不適合我!
負屃又將林奕石杯倒?jié)M茶,溫爾雅的說道:“道友,請!”
“我沒那么多的時間。”林奕有些不耐煩了。
“難道道友不好,為何我等奮起反抗,卻待在這蔚藍星,遲遲不逃走么?”負屃說道。
林奕怔了一下,這個疑問,的確讓他很是納悶。
這十二天以來,林奕一路披荊斬棘,連奪七名龍子的生命精血,除去將自己吃了個大半的五子饕餮之外,其他龍子,全都戰(zhàn)斗到了最后一刻,那求生**極為強烈,拼命反抗,但怪的是他們卻完全沒有任何想要逃生的意思……
“莫非,你等受到了限制?”
林奕不由這般猜測,這是最好的解釋,或許因為某種限制,導(dǎo)致他們被封印在此地,逃離不出去。
“限制?”
負屃搖了搖頭,瞇起龍眼低沉的說道:“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
“噗!”
剎那間,林奕感受到一股極為陌生而又神秘的威壓,噴涌而出了一大口鮮血。
下一刻,林奕死死瞪住了負屃。
“好詭異的斗法!”林奕吐干凈嘴里的血沫子。
短短片刻,林奕便很快明白過來,方才那股威壓,乃是負屃的大道之悟所致。
說得通俗易懂一些:斗!
負屃的恐怖之處,不在于他的修為有多高,也不在他的神通有多厲害,更不是什么堅硬強橫的肉身,而是這種極為特殊的種族血脈天賦!
一種,可以將自身對大道的悟性,轉(zhuǎn)換為殺招的特殊天賦!
“你真以為,我等走不出這萬獸平原?”
負屃自嘲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等……不從天命!”
噗
再一次,林奕喉嚨一甜,從丹田海里噴出了大口精血。
“閣下對道的悟性,果真是高啊……”林奕擦去嘴角的鮮血,漸漸地產(chǎn)生了少許怒意。
三番五次被人這般重創(chuàng),換做是誰都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這時,林奕沉吟少許,瞇起眼睛猜測道:“既然不從天命,那為何遲遲待在這蔚藍星不走?縱使死亡?莫非……你等不從天命,而是……從人令?”
“住口!”
負屃一聲慘叫,臉色十分蒼白。
不難看出,方才林奕那句話,尤其是最后三個字,給他帶來了劇烈的重創(chuàng),直戳他道心軟弱之處!
“果然……”
林奕笑了笑,蔚藍星果然不簡單,連龍之九子這等強大種族,都能被那下棋之人當做棋子推動。
“說起來,我們倒也算是同一類人!
林奕心情倍好,那是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喜悅感,“同樣的,我們都是棋子,不是么?”
砰!
負屃龍鱗炸開,道心受到了嚴重創(chuàng)傷。
棋子,該死的棋子!
這兩個字,無疑是他道心最大阻礙,也是唯一的心魔,明知自己是一枚旗子,但卻心甘情愿地去做這一枚棋子!
沒有什么事情,是這更加悲哀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見負屃如此,林奕不由暢快地大笑:“既然你也是棋子,那你還在掙扎什么?”
“我等……不服!”
負屃幾乎牙齒都快咬碎,從嘴擠出了這四個字。
他的話,和前幾位龍子極為相似。
似乎他們的一生,都在掙扎些什么,最終卻仍舊沒有掙扎出來,那種不甘,是林奕能夠感受到的。
“這茶,味道不錯。”
一飲而盡,放下石杯,林奕站起了身。
與此同時,有寒芒一閃而過。
劍已出,鮮血沿著劍刃滴答跌落,林奕頭也不回地走了,一直沒吭聲的酒酒則是連忙屁顛屁顛地前,取下了負屃的生命精血。
“只差最后一個了。”林奕說道。
“嗯吶!”
酒酒由衷地替林奕感到高興,笑吟吟道:“等主人取完了那第九子的血,會得到大造化,主人越強,酒酒也跟著越強,會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說著說著,酒酒的雙目放光。
她仿佛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想象,林奕搶來好多好吃的,送給自己大飽口福了!
“第九子,是螭吻還是貔貅?”
走在路,林奕不由猜測著第九子的身份,自從第五子是饕餮的那一刻起,林奕明白
山海經(jīng),也不是完全正確的!
根據(jù)山海經(jīng)記載,五子并非是饕餮,而在懷麓堂集所記載的,五子才是饕餮,因此,林奕明白過來,果然傳聞,龍生九子有那么多個說法,并非獨屬山海經(jīng)一家權(quán)威。
“如果是螭吻的話,那棘手了……”
早已讀徹了山海經(jīng)的林奕深知,螭吻很難對付,無論是屬水性,還是鎮(zhèn)邪,都頗為克制已經(jīng)半入魔道的林奕。
所以,林奕希望第九子最好是貔貅。
“嗯?到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第九子的領(lǐng)地,是一處充滿金銀珠寶的寶藏地。
天然礦洞!
礦洞無龐大,內(nèi)有數(shù)之不盡的靈石,不過卻只是靈石,儲物戒里擁有大批極靈石財富的林奕,現(xiàn)在已經(jīng)瞧不眼了。
“喜愛金銀珠寶,以吞服法寶為增長修為,看來,是貔貅沒錯了……”
逐漸的,林奕在思索走到了礦洞的盡頭。
然而,
想象金貴的貔貅,林奕沒有找到,甚至于連半個妖獸的影子都沒有!
驀然,
林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顫抖著身子,機械般地緩緩回頭,看向了走在自己身后的酒酒。
酒酒,笑吟吟。
只是笑容下,那月牙般的眼眸,滴落下了兩行清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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