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祿天河喃喃兩聲,自然明白,這便是他親孫女的名字,苦笑道:“真是沒想到啊,小家伙這么大個了。”
在其一旁的大黑狗,嘴角抽搐少頃。
什么叫這么大個了?
在大黑狗眼看來,酒酒整個是一小女娃娃,放在人族的眼,也只是一個讀初的少女而已。
可怎么落到這祿天河里,變了味?
不過,這也難怪。
畢竟停留在祿天河以及其他族人記憶的酒酒,還只是一個剛誕生的新生兒,再次見到,已然初長成。
“究竟是誰干的!?”
激動過后,便是憤怒。
不光是祿天河,在場所有貔貅族人,皆為怒不可遏。
向來都是他們貔貅一族橫著走,別人生怕得罪,可現在倒好,居然還敢有人對他們的族的嫡系公主下手!
簡直該死!!
林奕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有些酸楚,又有些無奈。
真要追究起來……
這事的源頭,還是源自于自身。
倘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為了奪得造化,去斬殺龍之九子,得起生命精血,酒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說到底,害了酒酒的,是林奕。
當然,
林奕自然不會傻到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口,那樣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得罪了貔貅一族,雖然他們表面不會說什么,可心里一旦有了疙瘩和芥蒂,日后相處也不方便。
畢竟,
自己總歸是酒酒的主人。
酒酒對自己認了主,這本夠讓貔貅一族難堪的了,倘若得知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將酒酒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得不償失。
“伏失魄丟失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祿天河頗為棘手,頭疼萬分的說道:“此魄完全按照自主意識行動,除了我孫女她自己,誰也不會知道她的伏失魄,會飄蕩回到何地……”
他總算明白,
為何林奕會堅定的認為,那道魂魄會在琳瑯洞里了。
可問題在于
還真沒有!
眾人內心所想,也是如同林奕一般,按照常理,伏失魄丟失了,會回到誕生之地才對,可偏偏酒酒的伏失魄沒有回來!
那么,
她的魄,究竟去了哪兒?
眼下,也不是頭疼這個的時候,更為讓祿天河疑惑的是,林奕是酒酒的何人。
“小友,你……”
祿天河才剛一開口,林奕便猜到了他想要詢問何事,當即沒有隱瞞,直接答道:“酒酒自打幼小起,認主林某,跟隨了林某多年……”
認主二字一出,在場所有貔貅全都傻眼了。
祿天河更是老眼一白,險些一個趔趄沒站穩。
完全無法接受!
縱觀整個星河,又有幾人能有資格,讓貔貅去認主,甘愿當他人獸寵的?
即便林奕有荒小妖那么一尊強大的后臺,可眾人依舊無法接受這件事,這簡直是有辱他們一族!
這好
有天林奕忽然發現,自己的膝下長子林寒,忽然對一個低等的螻蟻種族,簽訂了主仆契約,甘愿為其赴湯蹈火……
難以想象,林奕會是作何感受。
而現在的祿天河,以及為數不多的貔貅們,此刻心情便是這般。
百般復雜!
要說發怒吧,他們又不好這么做。
畢竟酒酒是林奕帶回來的,沒有他,還不知酒酒猴年馬月才能回歸族,甚至連生命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
別忘了,貔貅是沒有什么戰斗力的。
更何況還是一個待在陌生地方,沒有任何人相助的幼年體貔貅了。
“哎!”
良久,祿天河才重重嘆息一聲,算是接受了這等事實。
“我說諸位……”
這時,大黑狗那賤賤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嘀咕道:“你們這祠堂看去破破爛爛的,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啊,不一堆靈牌嘛……”
“你休得……”
眾人還沒來得及發怒,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齊齊順著大黑狗的目光看去。
祠堂,呈現而出。
眾人大驚失色,方才他們過于激動在酒酒身,以至于完全沒有注意到,祠堂的門禁陣法,在悄無聲息間破開了。
什么時候開的!?
“這……怎么回事!?”
身為族長,祿天河此刻也完全懵了。
他可是誰都清楚,自從四百年前那次大動蕩來臨后,祠堂再也沒有過動靜,以前一碰開的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門禁令牌,也失去了作用,無論嘗試多少次溝通,也始終得不到祖魂的回應。
可偏偏,
在今日,祠堂打開了!
而且,好像……還是自主開啟的!
“快,進去!!”
反應過來后,祿天河連忙率領族人,一同涌入了祠堂之,神態之焦急,甚至連酒酒都拋在了腦后。
足可以見
在他的眼,親孫女都沒有祠堂之事那般重要!
林奕與大黑狗相互對視一眼,也默不作聲的跟了進去。
至于酒酒……
則是被林奕收入到玉佩空間里。
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多想。
先前林奕直接將酒酒憑空喚出,沒有半點掩藏,那是因為不需要隱藏。
眾人只會認為,林奕是從儲物戒,將酒酒弄出來的。
儲物戒是不可以放活物沒錯,可別忘了,如今的酒酒已經是個行尸走肉的活死人,空有一身肉身,卻沒有靈魂,缺了一魄的她,完全可以自由進出儲物戒。
“打擾了諸位先祖,事出有因,先祖們勿怪!”
冒冒失失踏入祠堂后,祿天河畢恭畢敬地了一炷香,低頭沉聲道。
祠堂很大,完全可以容納百來人都不會覺得擁擠。
貔貅本是一個天寵兒的種族,他們的氣運輔佐強大,導致他們族員數量稀少,繁衍極為困難。
說得直白一些
很難懷。
因此,祠堂不需要太大,畢竟整個族才百來個人。
一眼望去,足足有好幾千尊靈牌,皆為貔貅一族歷代先祖們的安息地。
而在眾多靈牌的正方,立有十七尊靈牌。
這十七尊靈牌,與其他的靈牌有所不同,乃是歷代家主的牌位,倘若將來某一天祿天河在歲月的長河駕鶴西去了,那么也會被立在方,變成十八尊家主之靈牌。
“十七尊,嘖嘖……”
大黑狗暗自心驚,看來,貔貅一族早在無數年前已經誕生了。
十七代家主是個什么概念?
換做其他種族,恐怕并不會覺得有什么,拿人族來說,十七代,也不到兩千年的事而已。
可對于貔貅一族而言,天差地別。
貔貅,尤其是強大的貔貅,身為家主,可以說能活無數歲月,只要不出現意外,十萬年都不是空談!
拿貔貅一族的老家主來說
他乃是王者,逍遙境的修為,盡管身為貔貅的他,不擅長廝殺斗法,可壽命卻是長久到讓人咂舌。
至于祿天河,
他雖然還未到逍遙境,但也是渡劫后期的強者,擁有將來成為王者的潛質。
這么一算……
難以想象,貔貅一族到底是在多少年前誕生了的。
說是遠古種族,都絕非夸張之談!
“酒酒的伏失魄,是否在內?”
稍微掃了一眼那些靈牌后,林奕便沒有繼續去打量了,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在祠堂的各個角落里。
他在尋找。
如果說,酒酒的魂魄真回到了琳瑯洞的話,其他地方都找了個遍,完全沒有,只剩下這神秘的祠堂最后一個地方了!
“好像不在……”
祿天河搖了搖頭,眼盡是棘手之色。
“真沒在琳瑯洞?”
這下,輪到林奕頭疼了,他無惆悵,疑惑萬分。
不在琳瑯洞,那會在哪?
驀然,
冥冥之,林奕似乎抓到了腦海一道一閃而過的光團,臉色微變,看向了大黑狗。
“我想……”
“我應該猜到了,她之魂魄,究竟回到了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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