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指桑罵槐,亦不敢輕舉妄動。
方才,彪虎的那雙鐵拳,是如何被廢的,眾人都有目共睹,他們沒有誰會覺得,自己彪虎的實力會高到哪去
林奕多慮了。
疑心重的他,貪生怕死。
初來乍到,無人脈優勢,在這整體修士實力并不弱的霸圖星,他不敢自大。
一心求穩,為了保守起見,他做好了逃亡,或是大戰的打算。
未曾想,對方這么些牌面
兩方勢力,途又殺來個土盾幫,看去仗勢挺大,但實際,在林奕看來這些個勢力不堪一擊!
連渡劫期的大修士都沒有,何來危險一說?
林奕甚至都不愿出手,自打和仇老魔交手過一次后,他眼的對手,唯有渡劫期了。
當然,
也不是說化神期修士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了。
渺茫星河,何其之大?
既然林奕能夠以化神期的修為,擁有如此力量,那么想必,在星河的某個地方,也存在同樣的妖孽。
只不過,鐵牛不是這種妖孽,辰震也不是,那彪虎更不是。
“小娘們都跟我說了!
興許是咬累了,老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凳,搖頭道:“我知道,你打算啟程去找楊花蕪,時間的確所剩不多了,可以你如今的實力,如何與逍遙境的老怪抗衡?”
林奕啞然。
他沒否認,也等于間接性的承認了。
旁人一聽,尤其是彪虎,險些當場崩潰
去去找逍遙境的麻煩。
靠。
逍遙境是何等的風姿,他們雖沒有見過,但耳濡目染下或多或少能夠猜測到一分半點,連渡劫期,都是超級強者了,更何況是遠遠凌駕于渡劫期之的巔峰境界?!
“說吧,你有幾成勝算?”
良久,老黑這般開口問道。
以他對林奕的了解,若是一點把握都沒有,那么這小子是肯定不會去干的。
“一成!”
林奕搖了搖頭,說道:“真要算起來,我還未與逍遙境的修士有過交手,但和逍遙境的老怪們打過的交道倒是不少,粗略的算了一下,能有個一成,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這話不假。
盡管林奕擁有一身神通,肉身、神識、靈魂、劍意,這些種種都超然。
但
逍遙境,是鬧著玩的么?
笑敖天地,自在逍遙的老怪物們,豈會是泛泛之輩?
這一成,還是建立在捆仙繩的作用。
捆仙繩對逍遙境有用,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憑借林奕如今的修為,根本駕馭不住捆仙繩的厲害所在,僅僅只是發揮出一點點皮毛而已,即便是這樣,也能對逍遙境造成一定的威脅。
捆仙繩,只是用來困,不是用來殺。
算捆住了,困住逍遙境老怪一段時間,又能如何?
說得難聽點
站在那里讓人砍,也不見得能把逍遙境的老怪給砍死!
“一成?太低了!”
聽聞這個答案,老黑不斷地搖頭,否定道:“沒個五成的把握,沒必要去送死,命只有一條,沒了可真沒了”
林奕倍感疑惑,“你從什么時候起,變得這么看重性命了?”
“”老黑呲了呲牙。
見此,林奕連忙閉嘴,以免又被狗啃。
暗自心驚不已,他不知道老黑在這些年的昏迷,到底發生了什么,蘇醒后竟然扭轉了他先前那等古怪的尋死想法?
見老黑不愿說,林奕也不好追問。
他頓了頓,說道:“一成算非常不錯了,放心吧,算打不過,我也能逃!
老黑自然明白他話的言外之意。
“邊走邊說!
有外人在,老黑也不好多說。
林奕點了點頭,再眾人的注視下,這么大步離去。
土盾幫的彪虎咬牙切齒,血肉模糊的雙拳死死攥緊在衣袖下,青筋暴起,卻什么都沒敢說。
掌柜的暗自松了一口氣。
辰震不斷的慶幸,慶幸自己一開始,沒有打算黑吃黑,否則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具涼透了的尸體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這么強”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金角神情呆滯,如同泄了氣一般,無虛弱地軟塌在了青石板地面。
人的性子,是天生居來的。
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很大。
仇老魔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沒有放棄過復仇的想法,到了現在,哪怕對方是仙,他也不擇手段地往爬,想著終有一日把仙從那個至高座位狠狠地拉下來!
而金角,僅僅只是落后那么幾個境界,便連復仇的想法都破滅了。
近乎絕望。
那漸行漸遠青年弱不禁風的背影,落在他眼,猶如高山,難以翻閱。
似洪流洶涌,不敢逾越。
“那些藥靈”
林奕一走,眾人將目光重新打量在了木桌的藥靈。
一時間,劍拔弩張。
火藥味刺鼻至極,藥靈花落誰家,誰得利,誰失利,這些林奕都沒興趣知道了。
酒酒被放出來了。
兩人一狗,沒有在霸圖星多停留,粗略地清點了一番靈石,確認無誤后,才放心地離開霸圖星。
在距離霸圖星不遠的一處死星落腳。
“眼下,靜等狗蛋那邊的好消息吧!
林奕琢磨著,狗蛋怎么說也得弄個一艘性能不錯的方舟來才行。
那逍遙境老怪在哪,他不知。
可是,他知道楊花蕪在哪
鴛鴦契約。
此等契約,早已結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彼此助。
無論楊花蕪去向何方,只要沒死,林奕都能感應到,而這鴛鴦契約,也無法拔除,即便是逍遙境老怪也做不到!
因為,
一旦拔除鴛鴦契約,那么被拔除的人,必死無疑!
“還真是夠遠的啊”
正因為能時刻隱約的感應到楊花蕪的氣息,林奕才得以心安,只是兩人相間的距離,太遠,太遠
堪牛郎織女,銀河之端。
若是用不夠格的方舟,恐怕走個十年也不一定能到達。
“放心吧,既然是主人你吩咐過了的,他肯定不會隨便弄一艘過來敷衍的!”酒酒說道。
聞言,林奕笑了笑,“但愿如此!
這時,睡懶覺的老黑翻了個身,哈欠連天道:“我說林小子,先前你說的一成,是真是假?”
“的確只有一成。”林奕點了點頭。
老黑神情忽然嚴肅起來。
他盯著林奕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如果,算本尊呢?”
“你?”
林奕下打量了老黑許久,摸著下巴,琢磨著說道:“加你相助的話,應該有個半成吧。”
老黑險些氣炸。
林奕連忙擺手,解釋道:“別誤會,我不是在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不是說你會拖后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黑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我怕你坑我!绷洲日A苏m樱瑵M是誠實。
人與狗之間,最基本的信任蕩然無存。
老黑出的沒有與他爭論,泄了氣一般的說道:“你小子邁的步子太大,也太快了,也不怕扯到蛋”
難免抱怨。
從最初在古戰場,劍冢的相遇,林奕還只是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
歲月蹉跎,似是一眨眼,他已成長到敢去找逍遙境老怪麻煩的家伙了。
老黑使出了吃奶的勁,也只能勉強跟在林奕后面吃灰。
幫不忙。
“沒有人能幫我,一切,只能靠我自己!
林奕平靜的說道。
這話,不是抱怨,亦不是埋汰,只是在警戒自心。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這一趟旅程,十有會落得一個身死的下場。
作為一個合格的人皇,他不應該去冒險救楊花蕪的。
但,他不想再做人皇了。
他只想做一次,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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