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身處絕對劣勢,跋鋒寒絲毫沒有汗珠流過的面上依舊是自信的笑容,在他環視著周圍那些包圍者的時候,那些有著同伴在旁,手里握著兵器的精良勇士們卻感覺自己反倒是被包圍的對象,在之前的戰斗中他們已經損失了不少人,但面前的這個人卻還是如此的英勇無敵,仿佛永遠不會露出疲態一般。
但在暗中窺伺著現場的岳松十分清楚,跋鋒寒可絕對不是一個只知道死戰不退的莽漢,他深諳草原上狼族作戰的要點,有利則進,無利則走,眼下既然陷入了無法單獨戰勝的包圍圈,那么想辦法突圍而走就是再正常不過之事,傻子才會留在這里和他們做無望的戰斗。
但想要突圍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場足以和自己一戰的高手便有長叔謀和現在出現的任少名,其余的惡僧艷尼和長叔謀的另外兩個師弟妹雖然不堪為敵,但到底是個不能忽視的阻礙,目前已經分布在各個方向用rn的目光看著自己!
處境險惡到了極點,但跋鋒寒依舊舉起雙刃指向任少名,豪氣的高聲說道:“久聞青蛟任少名乃江南黑道一霸,如何,可敢與我這草原上不名一文的馬匪一戰嗎?!”
在任少明的身旁,一個額上戴了個鋼箍,身穿紅色僧袍的高大禿頭和尚把手中長達丈半的巨杖提起少許再重重頓在地上,不但發出一下悶響,還似令大地微見晃動,狂笑道:“就讓貧僧來侍候你這低賤之人吧!何用勞煩會主呢?”
旁邊更有一個禿頭的美人在那里媚笑著靠在任少名身上,嬌笑道:“法難哥哥,你可要小心啊,這位小哥可是連畢玄的弟子都敢殺,你要是死在他手上,奴家可是會悲傷一整天的!”
任少名則是在狂笑聲中拍了拍這個艷女的臀部,直接將其推開,冷眼瞪著跋鋒寒道:“我若不親自出手,豈不是讓你這將死之人看輕了?!進招來吧!”他的雙手已在間不容發的握住了自己視若生命的流星錘,雖然自己的身份已經變換了多次,甚至改換了個漢人的名字,但他始終是草原上的鷹之子,絕不畏懼挑戰!
周圍的鐵勒人散開,留出了一條街道長度的戰場,在旁邊則是兩道淺淺的溝渠,而足以讓人潛逃而走的水道還在一座小院后面,不擊敗眼前這人,自己絕無生機可言!跋鋒寒凝神定志,緊握著自己的一刀一劍看著不斷踏近的對手,今日一戰是危險,更是機遇!
任少名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向著四周狂涌而出,若換了一般庸手,早便膽顫股栗,棄械敗走了。
但跋鋒寒就是要比他更狂,更狠!不等他踏出第三步把氣勢鼓脹到極限,跋鋒寒的一刀一劍便搶先出擊,刀劍并行之下盡走輕靈,便要依仗速度優勢
突破對方手中流星錘的防線,若是能率先擊落對方左手中的一錘那便最好不過!
但任少名的名頭到底不是吹出來的,健腕一抖,兩個流星錘化成無數反映周圍火炬光芒的紅芒,像蜂飛蝶舞般震懾全場。沉重的流星錘在他手中仿佛輕得猶如紙片一般,兵器本身的體積和龐大的質量完全封堵住了前方的進攻路線,這種舉重若輕的境界不僅需要龐大的內力和體力支撐,更需要有對自身兵器的深刻認識。
此時,跋鋒寒感受到的是驚人的壓力并非只來自任少名所在的前方,而似是由四方面擠壓而來,那流星錘所攪動的氣流仿佛鑄造了一個羅一般不斷n著自己的行動,更麻煩的是任少名借火光的反映,自己的身影借著光影變動恍若消失在視線中,讓自身的感官很難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但在跋鋒寒的心中卻仍是古井無波,在節節后退之中,自己手中的刀劍始終沒有和對方的流星錘正面相碰,現在雙方內力上沒有什么大的差距,但對方可以輕重轉換的流星錘到底是個麻煩,必須要想辦法破之!
任少名此時也有些詫異,對手在歷經苦戰之后竟然還能保有如此體力和全力出擊的自己酣戰,如此人物當真不凡,但也更加該死!
在旁觀者的眼中,自己的頭領所代表的那團芒影已經把那個可惡的小子逼到了街道的盡頭處,再往后就是一堵高約兩丈的院墻,若是他想翻墻逃走,事先備好的數十張弩弓立刻可以把他射成篩子!
久守必失,任少名覷見對方左肩處的一個破綻,雙手的兩個流星錘一攻一守,便要先廢掉對方的一條胳膊,然后再把這個失敗者好好炮制!電光火石之間,跋鋒寒手中的長劍猶如靈蛇出洞一般從雙錘的縫隙中穿入,劍尖直指他的左手手腕,竟是用上了兩敗俱傷的打法,逼的任少名不得不暫緩攻勢。
但這樣的手段不可能繼續使用下去,眼看著他的活動空間已經被壓縮到不足兩丈方圓,周圍的圍觀者已經開始準備要歡呼了,然后,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在任少名回氣暫緩攻勢的那一個剎那,跋鋒寒一反剛才的攻擊方式,竟是大開大合的直接把手中的刀劍化為棍棒一般向著對方猛砸而去,瞬間爆發的功力和氣勢一舉壓倒了任少名,讓他不得不暫時后退兩步重整態勢,手中的雙錘也在一時之間被蕩開,只能緊緊的防住要害。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只是最后的反撲罷了,除了一些專門的爆發性n能在短時間內極大的提升力量,平常狀態下的壓榨經脈也就能做出這樣的效果,等到這口氣一泄,跋鋒寒立刻就會變成待宰羔羊!
曲傲的三個弟子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個跋鋒寒已經帶給他們太多麻煩了,必須要在師父前來九江之前把他解決掉!
事情確實如這所料,跋鋒寒的攻勢在這一輪結束之后立刻就放緩了,只是在任少名獰笑著要發動最后nn的同時,這昏暗的環境中卻沒人看到跋鋒寒臉上的微笑。
鐺的一聲,兩人的兵器再次互碰,這一次之后,跋鋒寒被直接震開,退到了斜后方的房屋下方,在房頂上的是手持長劍的庚哥呼兒和五名手拿nn的鐵勒武士,想從這個方向突圍的話立刻就會被射成篩子,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然后,跋鋒寒就借著后退的這股力量撞塌了門板進入屋中,但這樣的短暫逃避毫無用處:任少名手中的可是流星錘,飛擲出去的是最基本的操作,而他確實就這么干了。
對準跋鋒寒的身影,任少名確信無疑這一擊將會取得相當大的成效,他確實沒有想錯,悶哼聲和血液噴濺的聲音在高手耳中聽得清晰可見,但接下來,最使人驚駭的卻是木頭瓦片破碎的聲音。
庚哥呼兒驚駭的發現自己腳下突然一空,那些散碎的木頭瓦片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瞬間橫掃了他這一支隊伍,那些慘叫著向下跌落的普通武士已經無暇去管了,要命的是,一線寒芒正斬向自己的膝蓋!
竭力揮劍想要將其擋下,但在鋒刃相接之時,他才發現對方的兵器上竟沒有多少內力,而自己的內力卻在轉瞬間被對方經脈吸納一空!
從這個家伙的身上借到了一次力量,跋鋒寒不顧經脈傷創再次運轉起身法向后躍去,在這數次借力之后,自己終于可以逃出包圍圈了!
但前方出現的那個禿頭卻打破了他的夢想,雖然樣貌上足以稱為美麗,但在跋鋒寒的眼中,這個尼姑卻是標準的蛇蝎n!
長刀揮出,衣袖迎上,跋鋒寒但覺長刀刺中處軟綿綿無法發力,對方那陰柔得似有如無,偏又是能奪人魂魄的邪異真氣穿透過來,讓跋鋒寒悶哼一聲之后重新落到了地面上。
這個時候,他再次陷入了重圍之中。
“奴家的彩衣能否入得您之眼呢?或許,等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之后就知道了呢?!”柔媚的聲音在前方響起,迫人的氣勢自后方而來,此時,跋鋒寒真切的感受到死關將近了。
但他依舊不打算放棄,自己打敗畢玄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更是還沒有獲得巴黛兒的原諒,怎能就這樣死在遠離草原的地方?直到最后一刻來臨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你,不差!但遇上了我,你今日注定要亡命于此了!等你死后,我會把你的頭顱制成酒壺常伴于我身邊!”氣勢雄渾,重新趕上來的任少名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對手,如果讓這個家伙生離此地的話,那就太危險了!
“那,你就要拿你自己的命來換!”回應的話語中意志異常堅定,跋鋒寒的困獸之斗必然異常兇猛,并不打算冒險上前,任少名揮手便讓其他鐵勒武士上前圍攻,等到對方體力耗盡之后,再由自己收割勝利果實。
自己現在是鐵騎會的主宰,大楚國的大將軍,有手下可以利用的時候,自然要派上用場,只可惜這一趟沒有把會中投靠而來的那些漢人帶過來,草原上的勇士相互廝殺,讓在漢地呆了許久的任少名也微微覺得有些遺憾。
然后,他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遺憾了,一會突然出現的狂暴氣勢瞬間充塞了面前的整個天地,更重要的是,一只潔白的手掌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任少名甚至能看清楚它上面的掌紋,但,他更清楚如果讓這只手掌撫上自己胸膛的話,自己除了魂歸幽冥之外決不會有第二個結局!
氣勢上完全被壓制,一聲狂吼,任少名奮力揮舞起流星錘左右合并護住自己的胸膛,同時不退反進鼓動起全身功力奮力前沖,對方是一名身手異常高明的刺客,妄自后退只會自尋死路!
與此同時,周圍的其他高手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圍攻過來,但他們還是太慢了。
在岳松的視線中,前面的那個兇狠大漢和周圍其他人的動作都是慢的可以,自己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去分析他們的一舉一動并找出最佳的解決方案,而這種現象的本質原因并不是他們真的有那么慢,而是自身思維的速度有了極大提升。
隨著內功修為的不斷提升,對精神方面的開發也在自然而然的深入,可惜的是他并沒有變天擊地這種專門n精神的n。
n可以以后再去找,現在,還是先把周圍這一群土雞瓦狗擊潰再說!
對方兩個頭顱大小的流星錘緊密的封住了胸前要穴,但這種前沖的姿態遠遠稱不上無懈可擊。只是輕輕的一個側身,岳松便舉輕若重的把自己的手掌印在了對手的肋下,然后,就不用去管這個癱倒在地的家伙了。
在前面的那具身體還沒有倒下之前,岳松便施展身法轉移到了旁邊的那個禿頭和尚身側,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轉換為防守態勢之前,飛起一腳踢到他的小腹之上就足以讓他喪失戰斗能力,接下來的那個尼姑也是同樣,不過他捕捉到的一點真氣倒是確實印證了江湖上的流言和自身的判斷。
還有曲傲的三個徒弟,這三人不得不說就要比其他人要聰明一些,特別是長叔謀手上的那兩把盾牌早早的就橫在了身前,并且三人還立刻會合組成了三角戰陣,想要收拾掉的話還得多用些真氣。
所以岳松就直接夾著身上傷痕處處的跋鋒寒直接離開了,擋路的鐵勒武士沒有給他們作為磨刀石的價值,干脆的一直貫穿他們的心臟要害就行了。僅僅在短短的十息之內,本該萬無一失的包圍便被完全p,鐵騎會的的三名重要人物全部重創,反倒是外來的三人只受了輕傷,長叔謀只能趕緊負起責任指揮殘余人馬把傷員趕緊保護起來救治,同時在心底暗下決心:
一定要讓師父親自出手解決掉那個可惡的家伙,不然大計決然無法施行!
這一邊,岳松直接拎著跋鋒寒走街串巷來到了一處廢棄的茅草屋里,隨手把他扔在地上之后,便用相當無奈的語氣問道:
“你難道以為每次遇難都會有人救你嗎?”
“當然不這么認為。不過現在看來,我的運氣確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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