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里是許炳強特意挑選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善良的場所,但凌夏樹并不想做無謂的爭斗,也并不是非要執行這次的箭頭指示。
本質上他是一個安靜的男孩,擁有強大力量很多年,行為處事卻并沒有什么改變,連他的店員也只認為他是個性格沉悶的人。
然而在這樣的場景面前,再認真的語言也是無用的。
“小子,找死嗎?”
果然,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陰著臉開口,戒備地盯著瘋狂希望,身上也隱隱投射出一個人形的虛影,“大佬們正在里面開會,這里不是開玩笑的地方,趕快滾!”
平時他當然沒這么客氣,但瘋狂希望帶來的壓迫感讓他有些忌憚,所以最終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沒能一下收拾住對方、打擾了里面正在開會的大人物們就不好了。
“……”
凌夏樹聽到開會這個詞,不由得眼神微凝了一下。許炳強果然挑了個好地方,就算以凌夏樹貧乏的閱歷,也知道一堆眼前這種氣質的人把守的會議,肯定特別在意外人的窺探。
那么,接下來怎么選擇?
短暫的思考中,只有他和初洵美能看到的箭頭開始閃爍著催促起來,明顯的鈍痛在體內出現,然后被凌夏樹毫無反應地無視了。
不值得。
凌夏樹的目光從對面一眾散發著陰沉氣息、即使面對瘋狂希望神態也沒有多少變化的男女臉上掠過,終于做出了決定。在他簡單的思考中,強闖會場意味著同時和好幾個組織發生沖突,雖然他并不在意,但說不定會給自己解救姐姐的行程帶來額外的麻煩,而所獲的不過是一點額外的迷途正義情報,完全不成比例。
孤獨成長的烘焙屋小店主,每日生活在疼痛和疲憊麻木之中,封閉的心靈有自己的一套價值標準,能讓他在意的東西很少,包括那些所謂的面子問題,而任何會干擾到他解救姐姐計劃的事,則都是絕不可以的。
權衡之后作出了決定的凌夏樹,立刻就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
“迷途中的選擇,并不像你以為的那么容易。”
許炳強輕聲開口,看著凌夏樹的目光似乎帶著一點憐憫,“即使你選擇退卻,被牽動的繩網也會產生拉扯,甚至觸動致命的連鎖反應”
像是給他的話語做解釋似的,凌夏樹的這轉身一退,反而讓原本戒慎的陰沉家伙們氣勢猛漲了一截,然后就有平素劣跡斑斑的家伙,把幾乎非人類的惡劣目光,盯在了初洵美脆弱單薄的身軀上,嘴角裂開,一臉病態的臉上閃過一絲嫣紅。
“小子,急著去那里呢?”
病態臉的家伙站起身來,眼窩深陷如同骷髏,佝僂著腰背,邪笑著靠了過來,“喜歡開玩笑?那我跟你也開個玩笑好不好?……我很喜歡這位美人,可以讓我們一起獨處一段時間么?”
他伸展手臂,十幾把狹長的刀刃像是孔雀尾羽一樣從他的前臂展開,透著森森冷意。
其他人都在冷眼旁觀,包括一開始只是趕走凌夏樹的那名身材瘦削的男子,此刻也只是以毫不在意的目光,平淡地看著這一切。
“……暗鴉巢穴?”
對方展開手臂的時候,露出了衣服上的抽象黑鴉標志,凌夏樹對于這個首先從老狗那里聽過介紹的遠古三大組織之一印象還算深刻,一眼就認了出來。
“哈!感到恐懼了么?已經遲了哦!”
病態男瞪大眼睛興奮地咧嘴笑,面容顯得更加猙獰,
“我會用這雙手溫柔地幫你的小姐姐按摩一下的,而且保證會把切下來的東西都收拾干凈!”
初洵美身材高挑,而長年沉浸在自憐自傷的情緒中和極不健康的飲食習慣,讓她的皮膚完全失去了這個年齡應有的光澤和彈性,而終日窩在烘焙屋后廚的凌夏樹則皮膚偏白、個子普通,看起來確實和她差不多大。
所以,他很隨意地用了姐姐這個詞。
然后他的世界就突然旋轉起來,等他帶著驚愕表情的頭顱停止滾動的時候,停在原地的軀體已經變成了殘破的碎塊,甚至還憑空消失了一小半。
凌夏樹面無表情地收回還在不停流淌著血滴的拳頭,漠然的目光從那些臉色驟然變得難看的陰森男女臉上掠過,
“我完全沒有挑釁你們的想法……但事情,看來已經不能就這么結束了。”
他平靜地沙啞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那么,誰是第二個?”
……
……
“在你看來,凌夏樹是個什么樣的小子?”
游戲店里,正和肥男店主親切交談、興高采烈地廣泛交換各種珍藏系列和稀缺番號情報的老狗,冷不丁耳旁傳來這樣一句問話。
“你腦缺氧了?”
老狗詫異地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剛才發問的費爾南,“怎么突然想起這個?”
“只是閑聊……以及擔憂我在編程上的財富所托非人,給我帶來麻煩。”
費爾南捏著鉛筆胡,目光炯炯。他雖然看上去不顯老,其實要比老狗還資深得多。
“喝呸!”
老狗一點不給情面地馬上啐了一口,重新掉頭回去:“就你那點催情技巧,也就現在還能在他面前充一下,還帶來麻煩……你倒是先得有那個能耐啊!”
“呵呵。”
費爾南也不惱,只是揮揮手指,施黎加就滿面笑容地伸出雙手,不可抗拒的力量把老狗重新安放在了導演的面前。
“一個將來肯定會成為強者的小子。”
沒轍的老狗很不爽地回答,斜睨著費爾南,臉上擺明了我知道很多秘密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這種事你我都清楚。”
費爾南淡然地整理了一下暗紅色的馬甲,尖細的聲音聽起來倒也有氣勢,“只是,他性格特質如何、喜歡什么、厭惡什么、情緒穩定性怎么樣?……不了解這些,如何能成為他真正信賴的人?”
他每說一個,老狗的表情就變化一點,等這句簡單的話說完,他已經變得不安緊張起來,花白頭發下甚至能看到汗跡。
“呃,夏樹小子,他的性格嘛,”
老狗抓了半天頭發,最終只憋出一句,“他很安靜……”
“唉……果然不出我意料。”
費爾南搖頭嘆息,臉上充滿了對蠢材的無奈,“雖然我和他才接觸兩次,但我很肯定就會是這樣……”
到現在老狗才發現,自己內心里,凌夏樹的印象很模糊,沒有什么深刻的特征,也沒有什么一見難忘的特點,雖然他可以算是跟隨凌夏樹一起行動時間最長的人,但現在讓他給別人簡單的形容一下凌夏樹,他也就只能說個安靜和厲害。
“你無法對他概括出一個明確的印象,是因為那個孩子始終封閉著自己。”
費爾南轉頭看著洞口,露出一絲深沉的目光,
“痛苦讓他被迫封閉自己,而漫長的痛苦,讓他最終習慣了封閉自己……就像傳說中被馴象人用細鏈子拴住的幼象,即使它長大,力量早已超過鏈子的限制,也會因為習慣被那條一掙就斷的鏈子束縛住。”
“你說這些話……到底什么意思?”
老狗先是若有所思,隨即警惕地望著費爾南。
“不能掙脫鏈子,就永遠只是幼象。”
費爾南捏著他的鉛筆胡,意味深長地看著老狗,“而你和我,都需要他成為一只大象……好好想想吧,午飯后再見。”
說完這句話,他留下臉色變換不定的老狗,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了游戲店。
只是,離開了大約100米后,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瞇起眼睛,謹慎地打量著前方一個斜靠在墻壁上、幾乎被各種雜物完全遮掩住的身影。
“真沒想到。”
費爾南伸手示意施黎加讓到一邊,自己獨自上前,“居然能在這里看到給源打工的人奸出現闌安武,你們是覺得十七扇區的老家伙都死絕了么?”
“需要重復多少遍,你們這些老頑固才會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闌安武的聲音很有特色,悅耳的男低音仿佛天生帶著高雅的氣息,健壯的身軀如同比例最完美的雕塑,長褲皮靴卻赤膛穿著一件陳舊的機車長外套,一頭利落的中等長度短發,眼睛大而明亮,臉型堅毅英俊、充滿陽剛之氣,卻偏偏兩邊耳朵都帶著碩大的耳墜,右耳是一顆心形,左耳則是一顆五角星。
“說得好聽。”
費爾南尖細的聲音仿佛也變得低沉起來,撫摸著暗紅馬甲,目光的焦點落在來人的左手中指上
那里有一枚非金非銀的寬闊金屬環戒,上面用極其華麗的花體字母攜刻著一行紅色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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