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心里一動，“那麻煩先生了。”

    她目送霍三爺走向公館，昏黃的路燈下，男人寬闊的背影顯得十分可靠。

    與此同時，銀河：“娘娘，陸今朝馬上就到。”

    她勾了勾唇，先回洋樓了。

    踢掉高跟鞋，仙仙踩在軟絨地毯上，直接扶著欄桿走向二樓。

    茶色旗袍上濺到了幾滴辣湯，在胸口位置染上較深的色澤。她走進浴室，把水放在木桶里，脫下旗袍……

    -

    陸今朝開車抵達洋樓區。

    他坐在車里先抽了根雪茄，裊裊煙霧把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映的更顯英俊成熟。

    一煙過后，大腦更加清明。

    陸今朝面色漠然的走進復式洋樓。

    一樓無人，二樓某房間亮起燈光。

    陸今朝聽到隱約的水聲。

    他推測，很不湊巧，他那個妹妹正在沐浴。

    陸今朝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直接走向二樓，在浴室外停住，敲了敲門。

    里面水聲混合著不清晰的少女聲音傳出來——

    “……誰？”

    陸今朝扶了扶帽檐，垂下眼眸：“不必慌張，我是你哥。”

    里面沉默了一下。

    陸今朝想了想，直奔主題，語氣帶著屬于大家長的威嚴和教育，

    “回了豫州，怎么不回督軍府，反而在外面住？這成何體統。”

    “你也知道父親去了，而我，現在長兄如父——有什么事，你大可以找我。”

    想起自己的“妹妹”也是名留洋少女，剪了短發，陸今朝不知不覺就柔下了語氣。

    他想起了那個旗袍小姑娘。

    身上滿是新時代的氣息，活潑、囂張、霸道狂妄，宛如一輪朝陽，給他這個屬于舊時代的陳舊的人，帶來了新的變化。

    陸今朝語氣更加柔和，他問：“為什么出來住？為什么不回家。”

    浴室里傳出少女聲音：“老夫人讓我嫁人。”

    “什么老夫人！那是你祖母。”陸今朝很重孝道，聽到少女十分見外的口氣，他眉頭逐漸蹙起。

    果然，不是所有的留洋女孩，都是她。

    但是——

    陸今朝：“你不想嫁段家的人？”

    里面傳來沉悶的“嗯，我有喜歡的人。”

    陸今朝第一次體會到有妹妹的麻煩，雖然只是一個同父異母，他不甚在意的妹妹，甚至她的娘在整個督軍府眼里都是讓人倒胃口的一段過去。

    女人就是麻煩。

    陸今朝：“男女婚姻大事，需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就是不想嫁！我才不想成為，老夫人為你拉攏豫州世家支持的倒霉女人！”

    聞言，陸今朝目光凌厲起來，他沒有想到，這里面還有這層緣故。

    他揚聲說：“我陸今朝，從不會靠女人拉支持！你不嫁？那好！”

    里面傳出一聲驚呼。

    陸督軍說：“整個豫州，還沒有本督軍拒絕不了的人！”

    “身為督軍府的小姐，你當然選擇你喜歡的人，段家的事，我替你拒絕。只是明天，你得回家，一個孤身女子，有家不回像什么樣子？”

    說罷，他轉身就走，

    沒有在意身后浴室里響起的腳步聲，少女突然打開房門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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