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時令衍面色稍有緩和，似有輕嘆，“不只是以前的，現在的，以后的，都會是唐嫵。”

    施媚眼簾垂下，掩過眼底的驚恐，“你瘋了，唐嫵早就死了。”

    時令衍看見她這模樣，貼近一步低聲道：“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施媚心狠狠一顫，難以相信抬頭來。

    一眼，就撞上了時令衍深深灼灼的眼眸，“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那一雙眼，仿佛攬闊了萬千璀璨星河，在看著她的時候，熠熠星光隨之輝閃，仿佛要照進她的心底。

    可也正是這樣的眼神，一次一次騙過她，讓她心甘情愿地為他沉淪，為他著迷，最后粉身碎骨，一敗涂地。

    施媚不自覺間，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燙，可下一瞬，又立即搖頭，道：“時先生，我是施媚啊，你”

    時令衍將她拽到懷里，用力擁在了懷中，“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不肯承認，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唐嫵，大師姐是你，小師妹也是你，唐嫵，回來吧，回到我身邊，讓我好好守護你，我們好好在一起，重新開始，好不好？”

    施媚方才心里的所有抵觸跟防備，仿佛都在他的這一番話里，連消帶打，滅了個干干凈凈。

    施媚嗅著鼻尖獨屬于他身上的氣味，眼淚毫無預兆掉了下來。

    他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應該的才對。

    在恢復正常之后，她都沒有在時令衍的面前出現過。

    包括他醒來之后，她也是在這幾天才第一次看見他，他怎么可能會知道？

    難道是葉窕？

    施媚精神一凜，可是很快就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不應該。

    葉窕是不會出賣的自己的。

    就連唐凈鳴都不知道其實她就是唐嫵，時令衍又是如何得知？

    施媚腦子里一片混亂，而時令衍將她抱得很緊，他說：“我在昏迷的時候，夢見了很多事情。”

    施媚微微發僵。

    時令衍繼續道：“夢見你跟我說，你想來帝都學舞蹈，因為唐奶奶從小都很遺憾你在舞蹈上的天賦沒有展露出來，而你媽媽，是國家藝術館的館長，你想要重新回到唐家，重新變成唐家的女兒，所以，你需要走一條明路，讓他們對你另眼相看，然后，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

    施媚難以相信，一下震在原地。

    他知道？

    他竟然都知道？

    這些話，是她在他昏迷的時候跟他說的，她以為，他昏迷著毫無意識。

    她說這些話，純粹只是想找個人傾訴罷了，可沒曾想，時令衍不僅聽到了，還記得這么清楚！

    時令衍繼續道：“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你說，阿令，快醒過來吧，再不醒，我就不等你了。”

    時令衍抱著她，下巴微微摩挲她的發側，輕聲道：“后來，你真的走了。”

    施媚身子僵直，聲音微啞，“這些只是夢。”

    “是啊，夢。”時令衍的聲音很輕，似有落寞。

    施媚聽到他的話，心口一陣陣發空。

    是啊，夢。

    “既然知道是夢，那你就清醒一點。”

    分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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