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身側的手逐漸握緊。

    眼中激蕩的光，也平靜了下去。

    他問：“那我呢？”

    “……”

    夜飄零沒有開口，只皺眉，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我對你而言，算是什么？”

    周的質問，讓她有一瞬間的無措。

    他對她而言當然是亦師亦友的人，他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這不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嗎？

    不知道為什么，夜飄零覺得最近的他，真的越來越奇怪了。

    周可能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來，很快錯開了這個話題。

    低聲說：“小零，我放任你任性夠久了，但你要記著，我不只是周若生，我還是的首領。”

    周的全名，是周若生。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即便是在里，也只有一些待得很久的老殺手和教官知道。

    但夜飄零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把這個名字告訴了自己。

    “這次暗殺的事情，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他們要暗殺的對象是他，只以為是個家世不凡的高中生而已。”

    周若生開始跟她解釋。

    “后來看到任務地點，我才猜到可能是他的，你知道組織里的流程的，只要不是大單子，都不經我的手。”

    不僅如此，連任務目標的地址和外貌特征等等一切訊息，都是組織里的情報人員一手經辦的，再交到殺手手中。

    夜飄零聽到他這么陳懇的解釋，也不好再說什么。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雇主是誰？”

    “這是組織的機密，盡管是你我關系再好，我也不可以告訴你的，”周若生用嚴肅又冷厲的口吻說道，“小零，暴露雇主信息，在殺手界里可是最大的禁忌。”

    夜飄零頓時沉默了下去，好吧，她是知道這個的。

    只是……

    實在太想知道了。

    可是連動手的殺手都無權知道雇主是誰，更何況是她這個局外人。

    她想了想，說：“那兩個殺手被抓了，下場估計不會很好。”

    周若生臉色一沉：“你出手了？”

    “差不多，不過是他的保鏢處理的，”夜飄零淡聲說，“你最好別讓組織里的人接這個任務了，否則，來一個死一個，虧本生意。”

    她不只是在提醒他阿初還有人保護著。

    更在告訴他，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電話那邊周若生沉默了許久。

    “我知道了。”

    他丟了四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而后坐在總部的辦公室里，好半響，似乎才回過神來。

    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疊相冊。

    翻開來，里面正是夜飄零的照片。

    從六歲到現在，每個時期的都有。

    有她在基地訓練的時候滿臉泥土眼神卻堅毅的樣子。

    也有她在射擊場練槍冷凝專注的模樣。

    還有她吃飯、睡覺、和小組成員切磋等等，所有的照片。

    周若生緩緩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她嬌嫩的小臉。

    輕聲呢喃：“小零，你以前明明很聽我話的……”

    最近，怎么就變了呢。

    是啊，他早該料到的，在那個少年出現的時候，就該料到這一天的。

    那是她找了十年的人。

    他本以為，她再也不會有機會找到她記憶中那個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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