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可可和殷少離的表情如出一轍,不喜不怒,有些凝重。
“殷少離,你——”
“我沒事。”殷少離啞聲道,眼底藏了很多情緒。
蘇可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她認(rèn)識的殷少離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耿直到讓人想伸拳頭的那種。
他這么聰明的人,是不是也想到她猜測的那些事情?
大胡子曾說,我們聽到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因?yàn)檎嫦嗍怯蓜倮邥鴮懙摹?br />
如果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殷正決真的跟隨姬孟湘回到了姬家。
那么,就沖著這一點(diǎn),以后不管是因?yàn)槭裁矗疾辉搮⑴c圍剿姬家,這是狼心狗肺,是恩將仇報(bào)。
一想到這個,蘇可可便又開始煩躁了。
姬家以后真的會被……滅門嗎?
這里的人都善良樸實(shí),溫柔如水似臻臻姐,潑辣大膽如紅娘子,還有總是說她蠢卻最疼她的師父。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信,師父就是姬家的人了,所以他才那般憎惡幾大風(fēng)水世家,尤其是殷家。
如此滅門大恨,如何不恨?
在接觸過姬家這些可愛的人兒之后,蘇可可就越不敢相信,姬家會犯下后人所說的那些滔天大罪……
等一眾人從通道返回姬家,山門處已有人等候多時。
姬家家主和七位長老重新封印了山門。
等見到姬家村全面,如此一個世外桃源讓新成員們驚嘆連連,就連殷正決眼里也有驚艷之色。
之后便是改姓,賜宅。
想拜師的就拜師,不想拜師的可以去公共學(xué)堂,也可以學(xué)到自己想學(xué)的東西。
殷少離等人都是有門有派的人,自然選了公共學(xué)堂。
又過了幾天,七個老熟人總算找到合適的機(jī)會聚在一起。
當(dāng)然,聰明的秦四爺打暈了一個村民,放到了屋子里。
邱悅提到自己這五年經(jīng)歷的事情,忍不住抹眼淚。她自小被捧著長大,哪里經(jīng)歷過這些,居然成了個村姑,每天都要扛著鋤頭下地干活,村里還有個傻子想娶她當(dāng)媳婦。
有段時間,她甚至憤怒得想殺人,反正這些都是畫里的人,是假的,殺了也沒什么。
可是,她慫啊,即便是假的,她也下不了手,因?yàn)檫@些人都太鮮活了,任誰都不會將他們跟假人聯(lián)系在一起。
她每天都在殺人和不殺人的糾結(jié)中度過,可村里也有幫她的嬸子伯伯,她也收到了許多善意,這般忍著忍著竟把脾氣給磨沒了。
陳小皮好一些,自己開了個小面館,一邊打探同伙們的下落,一邊賣面,竟攢下了不少私房錢。
潘穎命最好,雖然是個孤兒,但父母留下不少遺產(chǎn),夠她揮霍一生。
邱承風(fēng)也是個小少爺,沒吃什么苦。
“蘇可可,你看你接的什么破單子,讓我們吃了這么多苦?尤其是我。”邱悅哇哇地哭。
蘇可可有些意外,若是以前她肯定會高高在上地訓(xùn)斥她,這會兒也就是不痛不癢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就只顧著自己委屈了。
大概、真的……吃了不少苦頭。
潘穎本來挺討厭邱悅的,聽到她的這些遭遇暫時討厭不起來了,心里只有同情。
“大家,真的抱歉了,我也不知道里面竟這么大。”蘇可可真心道歉道。
邱悅:……
當(dāng)初的她真是個傻缺,她以為里面可小了。
秦墨琛走到小丫頭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家不會怪你的。”
陳小皮笑嘿嘿地道:“對,不怪不怪,我就當(dāng)這次是歷練,而且你們知道嗎,我的小面館都打出名聲了,每天來買面的人特別多,我覺得等我回去之后可以考慮開個面館。
當(dāng)然,這是副業(yè),主要還是看風(fēng)水,我們老陳家的祖?zhèn)鞅臼驴刹荒軘嗨驮谖疫@一代。”
看陳小皮那嘚瑟的樣兒,恐怕是真有一出去就開個面館的想法,心態(tài)不要太樂觀。
邱承風(fēng)也道:“以前在門派里要管的事情太多,很好能靜下心好好修煉,這次我卻有機(jī)會思考了許多以前沒時間想的東西,挺好的。
可可,我不后悔答應(yīng)你這件事。”
殷少離和潘穎也點(diǎn)頭,都稱自己并不后悔應(yīng)下這件事。
最后,只剩下邱悅委屈巴拉地抹眼淚。
老天爺一定是妒忌她在外面過得太好,所以才給她安排這樣一個倒霉催的身份。
“可可,接下來什么打算?”殷少離問。
蘇可可正色道:“客戶說的那根簪子十之八九就在祭司閣,我和叔……我墨琛哥哥商量了一番,現(xiàn)在有兩個打算。
君越左不知所蹤,我們現(xiàn)在不能離開姬家,無法打探他的消息,不過,按照定律,他應(yīng)該會在合適的時候跟我們匯合。
而在這之前,我們可以想辦法進(jìn)入祭司閣,去找那簪子。
我打探過了,祭司閣的大祭司對上一批的弟子并不滿意,最多不過兩年,大祭司就會再招收一批弟子去閣內(nèi),我們都可以去試試。”
“兩年?”
邱悅聲音陡然拔高,“蘇可可,你還想我們在這畫里空間蹉跎多久?再待下去,我真會崩潰的!外面的世界也會亂成一團(tuán)。”
蘇可可有些歉意地解釋道:“墨琛哥哥算過了,這里十二年,外面才一天,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又剛好是周末,影響不會太大。若是找到君越左,不管找不找得到那簪子,我們都離開,好嗎?”
邱悅嘀咕了幾聲,沒再說什么。
事情比蘇可可想的還順利,不過半年時間,大祭司便開始招收祭司閣弟子,本以為會有很多人去搶這個名額,結(jié)果卻并不多。
后來還是臻臻姐為她解了疑惑。
為了防止祭司閣弟子泄露一些重要天機(jī),一旦進(jìn)了祭司閣就很難有自由了。
被選中成為下一任祭司的概率那么小,還要犧牲自由。
再者,大祭司就是一勞碌命,大家當(dāng)然不樂意了。
殷少離幾人進(jìn)入姬家比較晚,不夠資格,最后只有蘇可可成功入選。
祭司閣位于內(nèi)八卦之上的一個重要位置,面積很大,姬家的世代大祭司就住在這里面。
足足過了一周,蘇可可才終于見到了現(xiàn)任大祭司。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留了一頭白色長發(fā),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若是忽略那一頭白發(fā),大概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面容十分英俊。
唯一能看出年齡的是那雙眼睛,沉淀了太多東西,有種看透世事的包容平和。
“你是蘇牧成家的?”男人突然開口。
蘇可可被嚇了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隨同的幾個新弟子都垂著頭,只有她在盯著對方的側(cè)顏看。
而現(xiàn)在,也不是側(cè)顏了,那人轉(zhuǎn)過了臉,眼睛盯著她,像兩潭幽深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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