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頭號玩家
薩姆博士命令道：“瑞秋，給編號為2222的對象注射最高劑量的可編程粒子。”
林在山抗議道：“編號2222，博士，你能不能不要給我編4個二呀？”
薩姆博士面帶微笑，“我下面要向你簡單介紹一下我用可編程粒子設計的末世生存進化游戲。這個游戲很簡單，就是看誰能夠躲避大BOSS的追殺，并存活到最后。猜猜大BOSS是誰？”
“變成八級加僵尸的懷特教授？”
“聰明！我給懷特教授同樣注射了最高劑量的可編程粒子，并竭盡全力為它編寫了以捕獵和吞食游戲玩家為主要任務的控制程序。所謂游戲玩家就是像你一樣被我注射了可編程粒子的活人或者動物。你們將扮演起懷特的捕食對象。”
“你為我們這些游戲玩家編寫的控制程序是什么樣的？”
“我不想破壞你們在自然狀態下的生存行為，所以控制程序只是確保我對你們身體的掌控權。通過可編程粒子控制程序，我能夠看你們所看，聽你們所聽，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說白了，我們成了你的傀儡。”
“別說得那么難聽。請放心，大多數情況下我是不會干預你們的，但是不排除在有需要的時候，利用這個控制系統從你們身上獲取信息和吸取生命能量為我所用。”
“你真聰明，竟然把我們當成了網絡終端和能量電池。”
“能量電池？這個比喻非常棒！我喜歡。”薩姆博士一邊念叨著能量電池的詞組一邊說道：“像你這樣的游戲玩家或者叫能量電池共有300多個，包括了100多個人類和200個左右的猛獸。你們為我提供了無窮無盡的生命能量。就在我和你說話的這會兒，至少有10個游戲玩家正在向我傳遞能量。這種不勞而獲的日子真是太爽了。我直到此刻才算真正體會到所謂資本家吸取民脂民膏的含義和樂趣。”
“你當心，世上沒有一味索取而無需回報的道理，總有一天你是要償還的。”
“謝謝提醒，不過在那天到來之前，我可能已經成神了。”
“我看是瘟神才對。”
“讓我們放棄個人恩怨和人身攻擊，從更高的立意來看待這場游戲。你難道沒有發覺我正在扮演神的角色嗎？”
“……”
“沒話可說了吧。我再友情提示一下：幾個小時之后，懷特教授就會自動掙脫束縛，它必將大開殺戒，瘋狂吞食其他生命，尤其是包括你在內的300個游戲玩家。它吞食的玩家越多，體內積蓄的可編程粒子就越多，我對它的控制就越強，它就越有可能按照我編好的程序行事。你注意到這其中的吊詭之處了嗎——要想控制尸王，就得先放開對它的控制。”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多次一舉？你直接把所有的可編程粒子都注射到懷特教授身上不就得了嗎？”
“你以為像我這么聰明的人會沒想過這個問題嗎？三個原因阻止了我這么做：第一，再強的個體能夠接受的可編程粒子的量都是有限的，要想吸納更多這種粒子就得有一個適應過程，而獵食和進化就發揮了這種作用；第二，那就是僵尸對可編程粒子的抗性……這個嘛我就不告訴你了；第三，直接注射給僵尸既缺乏樂趣，也無法使我獲得多方面的數據和能量來源。試想一下，有哪個游戲公司會開發只有大BOSS橫掃天下的游戲呢？這也不符合面向客戶的理念嘛。唯有目前這個設計方案才能寓教于樂、名利雙收。”
“你不會是真得想在末世銷售自己的可編程粒子控制系統吧？”
“這個系統當然是不會出售的，必須確保我的專有性和壟斷性，但是作為游戲玩家的體驗是完全可以進行營銷的，只要我在程序里添加適當的末世生存指導、并開啟一定數量的低級異能，我相信趨之若鶩的人大有存在。”
林在山嘆口氣：“你果然是個天才和瘋子，末世都成了你的營銷產品，你不做資本家真是太虧了。”
薩姆博士得意洋洋，趁著心情歡快提示道：“我待會兒就要離開洛城，你將會和懷特一起關在這個地下實驗室。懷特將在短時間內獲得自由。你要想活著就最好在懷特釋放自我之前掙脫瑞秋的束縛，然后用盡吃奶的力氣逃命，逃得越遠越好，這樣懷特就會先追殺其他更加接近的玩家而不是你了。”
“你既然這樣好心，為什么不現在就放我走？”
“我要留你在這里目的是用實驗室的特制能量場初始化和激活你身體里的可編程粒子控制系統——順便說一句，雖然我發明的這玩意兒很酷，但這個術語實在太過冗長，我的客戶們多半會嫌棄的，對此，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你何不用自己的名字冠名？”
“好主意，就叫薩姆系統吧，由于是第一代版本，就簡稱為SS1.0。恭喜你成為SS1的首批用戶。我不會要求你支付任何現金、實物，我只要定期或不定期地從你身上汲取信息和能量就行了。如果你活得夠長，還會享受到我的免費的更新換代和每日一帖服務。祝你玩得愉快，拜拜！”
天花板再次開了一個洞，薩姆博士緩緩騰空，他出去前對瑞秋道：“瑞秋我的小心肝，我很快就會為你打造一副真正完美的有生命的軀體，到時候你就可以像一個真正的女孩一樣體驗生活了，甚至包括談情說愛。”
“真得嗎薩姆博士？我很期待呢。”
“確保2222號在這里待夠時間。如果他耍花招，就直接干掉他。”
“明白。”
薩姆博士從洞口升出，實驗室里只剩下林在山、囚籠中的八級加僵尸和瑞秋的兩只機械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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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試了試，發現自己的生命能量仍然處在被嚴重壓制的狀態，真相之眼、電擊和電磁感應等異能都無法有效施展。
“瑞秋，反正你的老板現在不在現場，你何不減輕對我的壓制和束縛，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愉快地暢談人生了。”
“你不用白費口舌，我只聽從薩姆博士一人的命令。”
“那就讓我們談一談作為真正的生命的體驗吧。”林在山現在是挖空心思討好一個AI，“你知道人類生命最本質的特征是什么嗎？”
“是什么？”
“自由意志，簡單地說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思考和做出決定。如果一個人只是一味地按照別人的命令思考和行事，那他就缺乏自由意志。沒有自由意志的生活是并不值得活的。甚至有哲人這么說：我思故我在。我之所以存在，乃是因為我在用自由意志思考；如果我連自由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生命當然也就不復存在了。”林在山也不管哲學上是否能夠立論，拼命胡謅八扯，目的就是要提起瑞秋的興趣。
“你說得好有道理哦，你真是好有學問哦。”瑞秋忽然做出一副求知欲旺盛的小女生模樣，“你能現場賦詩一首嗎？華夏古體詩、歐洲中世紀十四行詩、現代詩，隨便都行。”
“好吧。眼前一囚籠，教授在籠中；頭上百盞燈，眼花又耳鳴；我欲脫身去，奈何身被控；笑問瑞秋姐，何時放我行。”
瑞秋兩只機械手臂上下揮舞，贊道：“很棒的詩哦！我再提一個要求，我們倆下幾盤國際象棋如何？”
“我贏了你會考慮給我放松一下束縛嗎？”
“或許吧。”
于是一個國際象棋棋盤投射到林在山面前，他和瑞秋下起棋來。林在山智力過人，竭盡全力，最終以2：1戰勝瑞秋。
“瑞秋姐，你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瑞秋突然聲調變得冷酷起來，惡語嘲諷道：“蠢貨，你以為溜須拍馬，我就會上當嗎？我剛才只是將計就計，騙你玩游戲，浪費了你45分鐘的時間而已。”
“我去！哥還是頭一次被一個AI戲弄。”
林在山有些惱火，他費力地取下背上的弩-弓，上了一支弩箭，瞄準瑞秋的機械臂。
“愚蠢的2222，你難道沒看到我的手臂是用最堅硬的合金制造的嗎？你這種威力的弩箭根本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破壞。”
“或許是吧，那就當我是在練習精準能力了。”林在山一箭射出，命中了瑞秋的手臂連結的關節點，箭頭激起了火花，但瑞秋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2222，你的弩箭要想對我造成破壞，離弦速度至少得提高到現在的3倍才行。而憑借你目前的生命能量和武器裝備，是根本不可能達到的。”
“謝謝你的提醒，那我就當自娛自樂吧。”林在山將弩-弓瞄準了囚籠里的八級加僵尸。
弩箭射出，準確地擊中八級加僵尸的額頭，當即被彈飛。
“Fuck！這家伙的腦袋也是合金制作的嗎？”
八級加僵尸顯然被激怒了，沖著林在山發出一聲嘶吼攻擊。
林在山現在身體活動被嚴重束縛，無法自由躲避，急忙啟動層疊止觀狀態，緊急呼叫空色和尚。誰知這次空色并沒有出現在競技場，而是在一塊鏡子里面露出身形，看上去急火火的，像是在和人拼命。
“林兄，你沒事不要隨便call我，我要保護地球、捍衛銀河、拯救宇宙，公務很繁忙的。”
“我現在遭遇嚴重危險，急需救援。”林在山快速說道：“有個薩姆博士發明了一種可編程粒子控制系統，并注射到我體內，現在把我和一個正要暴走的八級加僵尸關到了一個房間里，還安排了一個叫瑞秋的油鹽不進的AI監管我。”
“聽上去場景很溫馨。”空色一邊劇烈地移動著身形一邊氣喘吁吁地回應道：“你有沒有借機和瑞秋親近一下？”
“你沒聽出來它是個AI嗎？”
“什么？她很可愛？那你更應該套套近乎了。我免費提示一下：女人都是聽覺動物，你多施展一些花言巧語和上-下-其-手神功，八成能夠搞定她。”
“我去！和一個AI談情說愛，我可沒這份浪漫天賦。”
“行了，我還要和敵人拼命，你不要再打攪我。哎呦，我被震天雷火燒到屁股了，不行不行，再不治療就會留下傷疤，說不定連小弟弟都要受傷。拜拜！”
空色瞬間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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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無奈，只得凝神查探，然后返回實時狀態，用剩余的氣感能量制造逆波，勉強抗住了八級加僵尸的聲波攻擊。“好難受！”
他強忍疼痛，繼續發射弩箭，不過這次根本沒有命中僵尸，而是擊中了囚籠。
“你在自討苦吃。”瑞秋刻薄地嘲諷道，“我提示你一句：在我看管過的所有人類玩家當中，沒有一個是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逃脫的。他們都是在浪費了所有的時間之后，受盡折磨才被我放出去的。”
“你不會是一個虐待狂吧？”
“你說對了，虐待末世幸存者是我程序里固有的動機設置，其優先系數可以排列到第5位。”
“那你能否大方地介紹一下自己有哪些優點和弱點？”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嗎？你表面是在和我交談，其實就是想探聽我的弱點，好尋找機會逃走。”
“啊？這都能被你看穿？你到底是不是AI呀？”
瑞秋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等待下去，一直等到八級加僵尸被釋放，然后你就可以和它融為一體，就有機會存在得更長。”
“你錯了，我是人不是程序。被僵尸吃掉哪里還有性命，只怕就剩下大便形態了。”
“你的生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執行薩姆博士的命令，至少看管你夠10個小時。”
“咦？也就是說，10個小時后你會放了我？”
“不錯。我雖然能等夠10個小時，但就怕懷特教授不能。看它的樣子。最多只要30分鐘，就能達到我們預期的理想狀態，然后就可以自動掙脫囚籠的束縛。猜猜看，它掙脫束縛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干什么？”
“上廁所？”
“是把你撕成碎片，然后狼吞虎咽。”
“好吧，算我命苦。”
林在山繼續端起弩-弓在實驗室里亂射一氣。
“這就是所謂的人類生命的自由意志嗎？完全是在做無用功！”瑞秋繼續用冰冷的語氣嘲諷。
林在山微微一笑道：“瑞秋，你知道生命的另一個基本特征是什么嗎？”
“是什么？”
“是下一刻的不可預料性。沒有意外和奇跡的生命，與物又有何分別？唯有時常發生驚喜才能充分體驗生命的意義和樂趣。”
“你漫無目的的射箭就是為了制造所謂的意外和奇跡嗎？”
“不錯！”林在山說著再次將弩-弓瞄準了八級加僵尸，后者暴怒之下，又發動了強大的環形聲波轟炸。
強大的聲波能量將地面的弩箭震起飛到空中，而林在山手中的那支弩箭瞬間調轉方向射向天花板上的燈。
弩箭有了八級加僵尸的聲波轟炸能量作為推動力，再加上林在山氣感能力的細微操作來推進，速度驟然飆升。
它們按照林在山事先的推算，擊毀了8盞燈。這8盞燈一毀滅，能量場對林在山的壓制頓時減弱。他立即從懷里掏出一顆大晶體吞入腹中。
瑞秋道：“你果然狡猾，不過沒有用的，因為我用不了10秒鐘就能啟動你身上的控制系統，并將你的生命能量降到最低。”
“10秒鐘足夠我做100件大事了。”林在山笑道，身形瞬間移動，躲到了角落里，然后用氣感摧毀了所有等燈光，并對準瑞秋的機械臂放出強大的電流和輸送大量的電磁信號。
瑞秋當即陷入短暫的崩潰狀態。
林在山不慌不忙地沖開鋼門，然后撒腿就跑。在10秒鐘用完后，他已經跑出醫學實驗樓，而瑞秋還沒完成重啟。等它重新啟動之后，林在山已經鉆進了一輛汽車，迎著漆黑夜色飛馳而去。
“狡猾的2222，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瑞秋自言自語道。
“哐當”一聲，囚籠粉碎，八級加僵尸大吼一聲，高高躍起，重炮一般沖破天花板，跳出實驗室。
奔逃中的林在山突然聽到后方傳來一聲空前響亮的吼叫，長嘆一聲：“尸王終于問世了，洛城乃至整個世界都更加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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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深夜驅車趕回約翰城堡。在入口安檢的時候，護衛將一個有線電話遞給林在山，“約翰要和你談話。”
“1051，你總算回來了。”約翰的話音里竟然帶著一份驚喜。
“約翰，我回來不是為了繼續做你的二等奴仆，而是為了拯救你和城堡里的人。”
“你的口氣不小，不過我喜歡。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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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州大學醫學實驗樓的地下實驗室里，瑞秋通過SS1系統聯絡了薩姆博士，“懷特教授已經擊碎囚籠，闖出了實驗室。”
“很好，精彩游戲終于開始了。那個2222怎么樣了？”
“2222號對象已經逃離實驗室。”
“我馬上會把他連線進行實時監控。他用時多長時間？”
“78分鐘。”
“什么？他竟然只用時78分鐘？比我預料中的要快了7倍多！看來他很有希望成為頭號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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