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剛從村里開完會回家，一進門就見妻子坐在門檻上，杵著下巴直盯著大門口。

    院里響起豬的哼哼聲，一聽就知道豬餓了。

    王磊把手放妻子面前晃晃，“喂，醒醒，你發什么呆。”

    聽見聲音李春花有了反應，抬頭一看忙問道：“你回來了啊！今天去公社開會說了些什么？”

    “我現在就擔心小武，他名下有孩子，你又是村長，萬一村里要你帶頭做表率，不許小武生二胎咋辦？”

    妻子一臉愁容，王磊咧嘴笑笑，“放心吧！玖月能生二胎，沒準還能生第三胎。”

    “就算不能生第三胎他們也還能生個孩子，誰讓我們夢瑤是女孩，俗稱半個孩子，村里人能在生一個兒子，叫一個半。”

    “第一個女孩可以生二胎，不過要間隔4年才行，我們夢瑤4歲半，可以生可以生。”

    王磊為了這事食不下咽，現在解決了真好。

    聽著豬的哼哼聲王磊說道：“我還得去村里拉橫幅，你趕緊起來把豬喂了。”

    一出門王磊就被眾人圍起來，“村長，實行計劃生育是不是真的？我兒媳婦現在是第四胎，這怎么辦好？”

    “村長叔，我家窮你也知道，我現在也懷孕了，交不起罰款。”

    “超生真的會被結扎嗎？聽說大街上現在都有人抓孕婦，在這樣下去禮拜天趕集大家都不用上街了。”

    他們村是真困難，王磊皺起眉頭不知道怎么辦好，圍在自己身邊的都是挺著肚子的孕婦。

    看他沉默不語，有個70點歲的老者從山里小道走下來。

    “小磊，你是看著村里孩子長大的，他們和你兒子女兒也差不多，你是長輩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欺負。”

    李春花剛把豬食倒進豬糟就聽見外面傳來爭吵的聲音，這是準備道德綁架她丈夫？

    門外響起怎么辦怎么辦的聲音。

    李春花走出大門，看著門口的孕婦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交罰款，要不你們跑進深山老林？深山老林沒人追。”

    “我們王磊是村長，他可以包庇說我們村沒幾個孕婦，讓能交錢的站出來頂上，可時間一長肯定不行。”

    公社開會內容不能告訴別人，怕引起恐慌。

    王磊看著老者暗示道：“叔，我媳婦這樣的辦法也行不通，因為人家會下鄉抓人，上面通知了，沒錢可以用牛、養、馬或者豬來抵，在不濟還有房子。”

    “人家要是抓到你，沒錢交罰款人家會直接推房子。”

    聽著這話眾人瞪大眼睛，“不會吧！光上街抓人還不夠，怎么還能到家里來。”

    “要不我們逃跑吧？去我娘家，或者去外地把孩子生下來在回來。”

    有人一臉擔憂，聽著這話搖搖頭，“不行不行，我們沒必要背井離鄉，現在到處都實行計劃生育，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除非像春花嬸說的那樣進深山老林。”

    這話是廢話，進深山老林沒人敢，別到時候孩子沒生下來，你就先死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王磊趁眾人議論的時間悄悄離開。

    有些覺得逃跑不成功，家里是獨生子的只能咬牙沖王磊的背影叫道：“叔，如果交罰款的話要交多少錢？”

    王磊比了個八，比了個五的手勢，有人臉上一喜，“這到底是交80塊還是50塊？要是交80塊我可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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