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熙景干脆利落地拔出了匕首,看到孫昌意還能喘氣,非常不耐煩地再次狠狠刺入一刀。也不知是又怕自己技藝不精,還是因為怒火和憤怒以及屈辱還是什么的發泄,干脆來來回回在孫昌意背后不停地戳刺了數十刀。
安靜的房間里只回蕩著刀入肉出肉的那種如同絲綿在耳朵旁被撕開的聲音。
而墓幺幺也不攔著,就淺淺笑著看,仿佛在看一出甚是精彩的好戲。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鐺啷一聲,應熙景朝后趔了一步,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她是因為舉刀而累了,擦了擦臉上的血。
因為輕瑤的法術還未解,所以孫昌意的身體還僵在原地,保持同一個姿勢沒有變。于是就算他的胸口已經被應熙景用如此細小的匕首愣是戳出一個巨大的血洞,也沒有倒下去。而應熙景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透過那個血洞她那美麗的容顏加上了一層可怖的光影變化。“墓幺幺,你還想怎樣。”
久久。
墓幺幺忽然笑了起來。
不可自抑的,開心的笑了出來,她盯著孫昌意的尸體猶如盯著什么絕美的畫卷那樣喜難自盡。“接下來啊,殿下,我還需要”
……
“疼么。”墓幺幺輕輕撫摸著哈睿的脖頸。
“我只是一個落敗任人魚肉的戰俘,除了被你利用之外,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哈睿冷冰冰地說道。
墓幺幺沉默了下去,手指也從他身上離開了。
從她將哈睿強行帶回來關在房間里之后,除了告訴他一些需要他配合做的事情之外,幾乎沒有和他交談過。
哈睿上半身靠在墻上,視線如同之前一樣漂浮在半空,根本不看她一眼,看樣子是打算繼續將她當空氣。
“哈睿,我算是你的仇人嗎。”
哈睿所有的平靜和滿不在乎在此瞬一下就僵硬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她墓幺幺算是仇人嗎?怎么不算?不但會是他滅族的罪魁禍首,還毀了他月之祝禱的榮耀。
但是……他……
“我有很多很多仇人。今天死的這個,就是其中之一。”她走到他身旁席地坐下,貼靠著他蜷縮盤在一起的蛇尾上。“我狠狠折磨了他,看他慘死于我面前,日后他還會滿族滅門。可我并沒有感到任何開心。”
“我什么都感覺不到。”
她說。
然后她輕輕靠在了哈睿的蛇尾上,“如果恨我能讓你感到開心,那就恨我吧。”
她閉上了眼睛。
睡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時間,哈睿的蛇尾松開,輕輕纏繞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趴在了她的腰腹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曇深海。
蝸神殿。
起初是鼎柱上一道淺淺的裂紋,如同蛛網一樣蔓裂延展,幾何速度成倍的疊加增速,擴散。
當裂紋從神殿擴散到山崖,直至山崖之下的沸騰的巖漿海時。
一顆顆碎裂的小石,到崩裂的巨石,撲通撲通地砸在了巖漿之內,化成了煙氣。
深海之下。
一切的發生都是寂靜的。
像心臟在人皮之下的跳動那樣讓人根本不會去在意。
無聲無息的,開始地動山搖。
無聲無息的,天崩地裂。
巖漿噴涌而出
此時正在前線帥兵攻打人族的蠜豐,突然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夜曇海,“神蝸,蘇醒了。”
并不是只有他一個荒人感覺到了這件事。
所有的荒人都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了。
當死亡就潛伏在身后的陰影,退已絕路,拼命向前便不是一個形容詞了。
……
“我/操!這他嗎的都是荒人?!”
“快,快去報告!前線出現無法估計數量的荒人和獸潮!”
……
“神蝸蘇醒了。”哈睿望著走出門的墓幺幺。他蜷縮在墻角的陰影之中,月光透過窗隙只能在他的身影下投上一層模糊不清的余暉,如同花欲謝時泛起白暈的邊褶。“故鄉已失,我的族人此時已窮途末路,不計我族軍隊,普通的老弱病幼,比起你們人族的力量也是絕對壓制性的,哪怕拼人數,你手下這些僅剩的殘兵也不夠他們吃的。退兵吧,回到魂歸谷,回到你的故鄉吧。”
“我的故鄉。”墓幺幺扶著門框重復了這四個字,仰起頭來看向天空。“我早就回不去了。”
她一聲低低的笑,“而我已回不去的地方,又怎可能讓他們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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