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線飛濺而出。
按到一半的扳機松開了,黑色的阻擊槍啪嗒落地。他不可思議地縮小了瞳仁,在刀柄的沖勢下踉蹌地邁了一步,卻根本維持不住身體平衡,走了幾下醉步就癱倒下來。
江樺落地,有些n地看著自己手上沾染了血點的軍刀。那一擊的軌跡太過完美了,完美得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那是一點不差的殺人刀,力道之大,連刀都崩了刃,都能見到那人受劈處露出森森的白骨。
如果那一擊劈的不是非要害脖頸而是側頸的大動脈的話,這人的血恐怕已經流干了吧。
但正因為如此,就在江樺恍神的短暫幾秒間,那倒地的身影突然瞪紅了眼睛,垂死掙扎的本能和意料之外的憤怒交接在一起,他伸出手摸索著,最終觸碰到的地方是身側的sn!
他從那刀勢上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激活了他戰場軍人的本性,那是只剩一口氣也要趕盡殺絕。疼痛讓他忘掉了眼前只是兩個孩子,眼看著他的牙齒已經咬住拉環,另一手作勢就要去掐江樺的脖子,以同歸已經之勢,就要將他拉進b范圍里來!
尖銳的爆鳴。
無形的巨力之手在背后猛推一把,咬著拉環的身影全身一震,根本沒怎么反應便一個前撲倒地,直直伸出的手剛好落在江樺面前。
江樺站定在了原地,手上刀刃還對著向自己伸來的手,但眼前人的后背卻已經出現了漆黑的槍眼。
在他背后,安年抬臂握著阻擊槍,槍口冒著青煙。
這是終結的一槍,她就這么開出來了。
“你”江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才剛說了一個字,卻見安年放下槍,表情驟變。她抬起手捂著嘴,臉頰慘白地干嘔,像是要吐,最后卻抑制著沒吐出來。
這里的教育讓他們比nrn更都明白殺人是多十惡不赦的事,只有怪物才會做出這種惡行。她不愿讓江樺去承擔這種后果,于是干脆自己動手。
但顯然,這種事對于二人而言都不是那么好適應的。
江樺吸了口氣,有些僵硬地蹲下身來查看著倒地之人的傷口,但手剛碰到那人的身體,那“死去”的肉身就是一抽,連帶著他也驚得一跳,這才發覺這人的確是中了槍,但竟然沒流多少血。
一個可能在腦中一閃而過,他小心地探手去摸,中槍的位置沒有被貫穿,只留下了一片焦糊,那分明是實驗彈的痕跡。再看那人的臉,呼吸也沒什么問題,不過是江樺的那一刀再加上子彈帶來的沖力,給震昏了過去。
他忽然輕松起來,吐了一口氣,向安年道:“他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沒死?”安年臉上的青色頓時消退,驚訝地睜大眼看看“尸體”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槍。
“子彈不對。”江樺說著把槍拿過來,磕了幾下卸下彈匣,里面裝的果然是軟金屬的實驗彈,就像是沒開刃的刀一樣,充其量也就是打打靶,要殺人還差得遠了。
安年如釋重負,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趕緊問道:“你怎么樣?”
江樺發覺她目光看著自己方才受擊的腹側,于是搖了搖頭:“沒什么,緩一會就好,你呢?”
安年撇撇嘴:“我能有什么事?受傷的是你不是我,在意一下自己好不好?這么敷衍。”
她暗地里咕咚地空咽著,掩蓋殘余的反胃感,江樺聽她這么說也沒深究,重新看向了身后的警衛,思索之間,臉色卻突然變了。
“這把槍是從他身上拿到的么?”江樺看著手上的彈匣。
“是啊,剛才他沒躲開,這把槍掉地上了,我就直接撿來用了。”安年隨口說著,看著江樺表情慢慢變化,突然也意識到了什么,“等等,既然是他身上的還裝的是實驗彈”
江樺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他不打算放過我們,用的武器卻沒殺傷力,這和他的行動是矛盾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并不是他的本意,追著我們的人的子彈在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就都被調包了。”
“是謝教授做的”安年輕聲說著。
江樺沉默了一刻,安年和謝春兒在他們這些人里稱得上是親如母女,但現在她毫不猶豫地就指認了出來。
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動員所有人,又換掉他們的子彈,謝春兒做出這些行動,她背后的目的也已經很明顯了。
他遠望著被甩在身后的大場,又一次拉上了她的手腕:“走吧,這樣的話倉庫里的武器也都沒什么用了。他們都在追過來,那就干脆借這個把他們引出大場,再悄悄回去找機會。”
安年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什么也沒多說,幫著江樺一起將那人拖進武器庫里鎖好,盯梢著大場情況,腳步沉重地向外而去。
就在這幾分鐘之內,追捕者的腳步已經遍布整個。而兩人討論的中心人物,在這時卻剛剛走出總控室。
“謝教授。”張助理抹著額頭上的汗緊追慢趕地走來,“你去哪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只是完善一下準備而已。慌什么,動力艙已經準備好,壓縮也連接好了程序,會在最合適的時間準點引爆。”謝春兒循聲投去一眼,輕笑道:“說的這么急,莫非是怕我跑了?”
張助理尷尬地咳了一聲:“43的實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找了你半天,就是想讓你看看。”
“喔?看不出來,還挺忠心啊。”
張助理選擇性無視了她懶洋洋的語調,將還溫熱的打印頁遞到她手上:“這是極密資料,我們只能用紙質的。投影圖顯示,但凡突破0以上,細胞都會隨著血液回流損傷中樞神經,時間一長,左右兩個半腦中一定會有一個受到致死傷害,也就是損傷人格意識但是人都只有一個人格,即使換了21來,這一點也無法改變,要突破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謝春兒秀眉微蹙:“那確實很棘手。不過這么說的話,那孩子已經死了?”
“離開的時候還有一口氣,但創傷已經造成。”張助理沉吟了一下,“即使不死也會被原獸意識所支配吧。”
“真是可惜了。”謝春兒嘆息,“既然他都變成了那種東西,那我就只能盡我所能把這里毀干凈,讓他和其他人一起在這里終結掉了啊。”
她平靜地說著血腥的話語,聽得身邊人不寒而栗。然而兩人只顧著交談,全然沒發現頭頂的屋檐太陽能板后,另一個少年的身影正在悄悄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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