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好友扶風劍客的月票
雖然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但荀華并未入睡,正坐在楊彥的帳中,望著那冒著熱氣的洗澡水發(fā)呆。
她也不知道楊彥會不會回來,今晚的酒宴,沈充必然會以前溪歌舞姬招待,男人嘛,逢場作戲,不回來她理解,只是心里不大舒服。
主是要放著自己這個良家女相敬如賓,卻去和姬妾之類的女子鬼混,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在檀郎心目中還不如那些姬妾?
“哎”
荀華幽幽嘆了口氣,伏于澡盆上,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一閃一閃的,容顏倒是愈發(fā)的嬌艷了。
如今在楊彥面前,除了必要的行軍作戰(zhàn),通常荀華都是一襲裙裝,讓自己更具有女人味。
“咦?荀華,你怎么還不睡?”
正當患得患失的時候,身后傳來了楊彥驚訝的聲音。
“啊!”
荀華驚喜站了起來,見著楊彥那似笑非笑的面孔,不禁俏面一紅,訕訕道:“妾怕洗澡水涼了,所以在一邊看著,雖然天氣還不是太涼,但洗浴最好是用熱水。“
說著,便咬了咬牙,邁步上前,替楊彥除去外套,以前這類事情是蕭巧娘做,如今行軍在外,荀華認為自己有義務照料楊彥的起居生活。
衣服上帶有一股酒味,還有淡淡的脂粉香氣,這表明了沈充確實以歌舞姬陪酒,但香味不濃,說明檀郎還是有分寸的,不禁芳心暗喜。
“將軍,沈充沒招待你嗎?”
荀華還是問道,她需要做進一步的確認。
楊彥點了點頭:“招待了,給我準備了兩個美人兒留宿,被我嚴辭拒絕。”
荀華歡喜道:“那別人豈不得埋怨死你了?”
楊彥嘿的一笑:“我管那么多,不過我能明顯感覺出荀虎和荀豹的失落,嘿嘿,好容易擺脫了家里的惡娘子,出來又沒打著野食,我替他們記著了,那兩個娘子模樣倒也周正,早晚我會從沈充手里弄來過來。“
荀華撲哧笑道:“這倆家伙,出來就野了,將軍,那你呢,是不是也記著了那兩個美人兒?“
楊彥沒好氣道:”你把我當什么人了,見一個,愛一個,我還沒那么大的本事,好了,你要是留下來,就乖乖的服侍我洗浴,要不然立刻回帳睡覺。
“嗯”
荀華喜滋滋的應下,通紅著臉頰,替楊彥繼續(xù)脫起了衣服。
碩大的木盆中,楊彥微閉雙目,一雙纖白素手為他擦拭著身體,與蕭巧娘相比,荀華的力氣更大,更加奔放,也更加大膽些,雖然與豪門權貴的奢靡不能相比,但對于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能有個美麗的女孩子服侍著洗澡,已經(jīng)不吝于帝王級的享受了。
這座營帳,也是屬于楊彥和荀華兩個人的世界。
而遠在四百里之遙的奉高,雖然夜很深了,但徐龕仍未入睡,屋里掌著燭火,昏黃的火光照耀著一副青兗徐山川地形圖,除了河流和山脈,還標注著一座座城池。
他的目光,由奉高開始往下看,徂徠山、梁父山、菟裘城、鄒山,直至蘭陵。
南鄉(xiāng)土豪沈充進駐蘭陵,徐龕早早得到了消息,派人打聽沈充的來意,結果卻是讓他大驚失色,居然是自己的兵卒失手射殺了沈勁,沈充是為報仇而來。
徐龕簡直是無處喊冤,可是沈勁已經(jīng)死了,還是沈充的獨子,如今沈充傾舉家之力揮師北進,必無善了之意,哪怕他冒著部下離心的風險追究責任也沒用,在暗嘆倒霉之余,只能全力備戰(zhàn)。
“將軍!”
這時,于藥在外喚道。
“進來!”
徐龕回頭招呼。
于藥踏入屋內(nèi),拱手道:“末將已打探清楚,沈充掃平了蘭陵鄉(xiāng)豪,得卒數(shù)千,加上他由吳興帶來的軍卒,合計約兩萬五千左右,另有下邳蔡豹和候禮、淮陵蘇峻麾下猛將韓晃、彭城劉遐與東海國楊彥之相助,現(xiàn)除了劉遐,其余各軍近萬已齊集氶城,怕是一旦劉遐到來,便是北上之日,將軍須早做準備啊。“
”呵,十八路諸候討董卓,朝庭倒是看的起我!“
徐龕不無怨恨的自嘲。
也確實,去年他被蔡豹、候禮、段文鴦、羊鑒與劉遐圍攻,一年過去,又來了以沈充為首的五路諸候,換了旁人,哪有這般待遇?
“將軍!”
于藥又道:“沈充來勢洶洶,實不宜擢其鋒銳,末將以為,將軍須加固城防,高溝深壘以待之。”
徐龕回頭望向地圖,許久才道:“敵倍數(shù)于我,而奉高城小狹窄,沈充只須挖掘壕溝,我必動彈不得,待我糧盡之時,除了自縛出降別無他法,故奉高不可守。
你看,梁父山與徂徠山位于奉高以南三十余里,此為由蘭陵北上奉高的必經(jīng)之路,而兩山之間,寬僅數(shù)里,我將于山間立寨,扼守要道,只須撐至冬日,沈充南軍難忍北地酷寒,或會撤軍,屆時我可相機追擊,大破沈充,明日我便領軍移營,奉高交給你看守,與我互相接應。“
“諾!”
于藥應下,卻現(xiàn)出了吞吞吐吐之色。
徐龕問道:“可是想問我為何不向襄國求援?”
于藥點點頭道:“若是勒肯發(fā)兵,沈充不足為慮。”
徐龕嘆道:“換了去年,我或許會向勒求援,但今年不同啊,勒部孔萇與石虎已于不久前擊破厭次,生擒段匹磾與段文鴦,遼西段氏覆滅,河北唯有青州曹嶷尚在堅持,卻已無力出擊,勒壓力大減,可騰出手南下,我若求勒出兵,勒兵至必不會再還,你我都將為胡虜奴,哪還再得逍遙自在?
向勒求援,只是奉高不可再守的下下之策。“
楊彥曾指望沈充北上能拖延段匹磾與段文鴦覆滅的時間,但人算不如天算,沈充來遲了,于四月抵達蘭陵的時候,厭次已于上個月被破。
其實厭次失守的直接責任人是段文鴦,此人乃一莽夫,因孔萇攻下了幽州諸郡,殘害當?shù)匕傩眨挝镍劚愕溃何乙杂潞仿劽苊褚兄兀挠杵谕F(xiàn)眼看百姓被劫掠而不去救助,是怯弱的表現(xiàn),若讓民眾失望,誰還有再為我效命?于是僅率數(shù)十騎出城作戰(zhàn),最終力竭被擒,城內(nèi)軍民因此士氣低沉,開門獻降。
這在楊彥看來,毫無意義,也是不理智的行為,恐怕?lián)Q了任何一個現(xiàn)代人來守厭次城,都不會做出這種事,可段文鴦偏偏做了,讓他徒嘆奈何。
徐龕又問道:“鄒山郗鑒可有動靜?”
于藥道:“聽說沈充曾邀郗鑒出兵,卻被婉拒,想來是郗鑒不敢與將軍為敵。”
徐龕冷冷一笑:“此老犬尚知輕重,也罷,我若能破去沈充,當再取鄒山,以郗鑒為我長史!“
于藥并不看好徐龕的雄偉計劃,沉默了一陣子,問道:“若是勒不請自來,該當如何?”
”這“
徐龕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是啊,石勒不請自來,自己如何是好?
因為沈勁被殺,實際斷去了徐龕再降晉室的可能,這絕對不是異想天開,在歷史上,徐龕就于蔡豹被斬首之后,又向建康上表請降,司馬睿居然應允了,如果歷史上的蔡豹泉下有知,恐怕會郁悶的吐血三升再死一次。
所以說,晉室是沒有底限的,楊彥除去沈勁,除了把沈充釣上來,另一個重要因素就是絕了徐龕再次降晉之心,畢竟同為晉臣,他沒有理由再對徐龕下手。
頓時,徐龕心里煩燥之極,許久才揮了揮手:“若是勒遣兵前來,或許能被我尋到機會,使其兩敗俱傷亦非不可能。“
于藥暗暗嘆了口氣,徐龕說這話,明顯的言不由衷,根本就沒任何底氣。
三天一晃而過,第四天清晨,沈充留六千余卒守城,兼輸送糧草,親領兩萬,盟軍一萬三,隨軍役夫近萬,合計四萬余,號稱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北開進。
與此同時,郗邁、周翼也領著被釋放的俘虜回到了鄒山,郗鑒聞訊,親自下山來接。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