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回去的時候,天麻麻亮,但阮家一家都還沒有起身,安安長舒一口氣,偷偷的溜了進去,躺到床上。
可還沒睡安神,就被齊氏一巴掌給呼醒了。
“小賤種,既然已經(jīng)能下地了,干嘛還躺在床上挺尸,出去打豬草去,這個家不養(yǎng)閑人。”
安安捂著臉睜眼,齊氏毒辣的眼神正瞟在她那條還沒有好的腿上,意味深長,“瞪什么瞪?昨天不是能滿地跑了嗎,那么遠也能去丟臉要吃的,怎么今天這點小事都不能干了啊?要不,你也別下地了,以后就躺床上,這有人送吃送喝,又不用干活的,多舒服啊,你說是不是?”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啊,是想找借口再斷她腿啊,安安立時就甜甜的假笑了,“我起來,我馬上起來去打豬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干了活回來,也能名正言順上桌好好生生的吃頓飯,免得又吃他們剩下的殘湯。
不得不說,安安想得太天真了。
等她柱著拐跛著腳,背著好不容易弄來的一小捆豬草回來的時候,那一家人基本都起身了。
阮家人多,四代同堂,上有七十老奶奶,下有幾歲黃口小兒,一共十幾口子。
可是,這么多人,硬是沒有一個人多看她一眼,也沒有一個人給她好臉色。
早飯居然已經(jīng)沒有了!
當(dāng)然了,如果桌上那碗看起來連潲水都不如的殘羹雜燴能叫早飯的話,早飯還是有的。
“一大早浪到哪里去了,到現(xiàn)在才回來?”齊氏罵道,“還不過來給我跪下。”
不是你叫勞紙出去打豬草的?
找事是吧!
安安瞟了她一眼,“我又沒錯我為什么要跪下?”
她是怕這齊氏突然發(fā)瘋再弄斷她的腿,可這齊氏若是存了心,她只能硬杠,一味躲是沒有用的。
在場的人當(dāng)沒看見這鬧劇,誰都不會為安安出頭。
阮奶奶自從阮爺爺和她二兒子,三兒子相繼去世之后,那就開始信起了佛,有事沒事就念幾聲喔彌陀佛,這么多年了,齊氏怎么欺負安安她都不說一個字的,就會半閉著眼在那里念彌陀佛,絕不插手。
阮老大是懶得和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元娘和二丫現(xiàn)在是世仇,誰看誰都不順眼,斗雞眼似的,輕易不發(fā)言。
阮大寶剔著牙當(dāng)戲看,他媳婦低眉順眼的,哪里敢說婆婆不是?
只有阮小寶插著腰趾高氣昂,“我娘叫你跪你就得跪。”
安安一瞪眼,“憑什么?”
小家伙理不直氣卻壯,“這是我家,你在我家,就要聽我娘的話,你不聽我娘的話,你就活該被打死。”
安安好氣啊!
這特么是這死B的家嗎?
這分明是她那短命的秀才爹爹蓋的房子安的家,死后卻被這阮家大伯她爹的親大哥,帶著老老小小一大家子給強占了。
一群白眼狼!
左右撕破臉,今天就讓他們知道她的厲害。
安安一揚頭:“我爹是去世了,可是我爹是秀才,當(dāng)初也是有功名的,這房子是我爹蓋的,這院子是我爹花錢建的,這里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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