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你屢次冒犯于我，端地是膽大包天，若非念你征戰(zhàn)有功，此時就絕不會容你，還不磕頭認(rèn)罪？”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洪秀全將技能撤下，沉聲說道。
在他來看，這已經(jīng)算是天大的恩賜了，如果對方能夠認(rèn)清形勢，他也不介意展示一下寬宏大度，若是屢教不改，那就只能殺了！
人才，只有在爭霸天下的時候才有用，若是沒有這個想法，留著也沒用！
對于洪秀全的殺機，楊秀清自然清楚，所以在聽到這話之后，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磕頭認(rèn)錯。
而在其磕頭認(rèn)錯的瞬間，心里仿佛有什么聯(lián)系被扯斷了，一大段信息也在此刻涌上了他的腦海里。
“天京之變？”
一聲低喃，楊秀清似有些不可思議，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洪秀全。
而原本那個讓他倍感親切的面容，此時卻覺得尤其厭惡。
甚至可以用面目可憎來形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渾渾噩噩的從地上站起，然后又下意識地跟著人潮從天王府走出，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抬頭去看，正是翼王石達開。
“亞達？有何事？”
語氣有些低沉，再加上神思恍惚的表情，也讓石達開暗嘆了一口氣，只以為他在為之前的事介懷，此時安慰道：“東王不必太在意，天王的本意卻是好的。”
“亞達也是覺得我做錯了？”
“身為臣子，本就應(yīng)以君父侍之，之前卻是有些冒犯了。”想了一下，石達開也是盡量小心地回著。
天王并非是李皇，可以容的下諍臣，也不是晉武帝，以寬宏著稱。
你非要去頂著干，哪里會有好結(jié)果？
“君父？……”
回想著腦海里所浮現(xiàn)出來的信息，楊秀清的面上也流露出了一絲無謂之色。
若是殺我全家老幼之人也要以君父侍之，那和禽獸又有何區(qū)別？
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楊秀清表示自己無礙，隨后便轉(zhuǎn)身往東王府走去。
此時看到顫顫巍巍離開的背影，石達開不禁生出了一絲苦澀。
對于天王想要投靠孫堅的心思，他也有些不滿。
我為了你出生入死，不是讓你投靠別人的，真要如此做的，那之前的努力又是為了什么？
這幾天以來，已經(jīng)有不少人和他提到過幾句，雖然都是隱晦地提及，但心里的不舒服卻是真實存在的。
沒有了聚在一起做事業(yè)的決心，心氣自然也就不高了。
只是像楊秀清這種敢于直接挑明的人卻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得過且過，忍忍就過去了。
“人心散了啊！”
再次暗嘆一聲，石達開望著不遠處的高大城墻，竟有些索然無味。
漫無目的地走在由青石鋪就的道路上，直到經(jīng)過一處販賣奴隸的市場，這才停了下來。
在那里，有數(shù)十位異人被綁住了手腳，在其背后，有一個木質(zhì)牌子，上面標(biāo)注了數(shù)量不一的價格，從最高的一頭豬，到最低的一市斤稻米，價值不等，更有甚者，還出現(xiàn)了用九黎貨幣交易的情況，也就是金銀銅幣。
由于平武縣并沒有統(tǒng)一的貨幣，大多是以物換物，交易起來很不方便，這也給九黎幣的普及提供了條件。
九黎幣制作精良，堪稱藝術(shù)品，尤其是金幣，更是用十足金打造，十分受百姓歡迎。
現(xiàn)如今，整個平武縣，至少有一小半的百姓都是使用九黎幣進行結(jié)算。
不僅如此，從南方流通過來的琉璃燈、浣洗機、液體牙膏、六葉扇等生活用品也極為受歡迎。
即便天王府三番五次的明令禁止，但還是無法阻止。
說句不好聽的，連諸位王爺都在使用，下面有樣學(xué)樣，也就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這才短短半年的時間，整個平武縣，就已經(jīng)被各種南方貨物所充斥著。
與之相對應(yīng)的，還有大量的稻米、鐵礦被運到了九黎城。
此時看著一臉?biāo)罋獾漠惾耍_開也有些不忍，不過這是天王的政策，他也不好明著反對。
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這么做，但下場卻極為凄慘。
從口袋里拿出三枚金幣，隨后吩咐隨從將這些奴隸買下來，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
另一邊，平武城外。
劉石看著前來匯報的探子，開口說道：“城里的狀況怎么樣了？”
“石達開、楊秀清的府上已經(jīng)安插了人手，從得到了信息來看，這兩人已經(jīng)有了異心，尤其是楊秀清，極有可能走之前的老路！”
“消息準(zhǔn)確嗎？”
“應(yīng)該不會有假，楊秀清在天王府上被洪秀全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當(dāng)眾磕頭認(rèn)錯，在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后，便急忙召集隨從商討，如果不是有異心，不會這么做的。”
“把這件事告訴賈大人吧！”
“我這就去！”
看著探子離開，劉石忍不住罵了一聲：“洪秀全這個狗日的，竟然打算攻打九黎城！”
在原地來回踱步，過了十多分鐘，他又有些憂慮，口中低喃道：“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頂?shù)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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