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容與鑒淵剛來到大廳,發現主要人物都已在場,王宗主沉聲道:“出大事了,快跟我來。”說完一聲不發帶頭疾走直沖城西而去,轉眼間滿院交杯呼喝聲便遠遠落在身后。
城西半里遠大路旁有一座向南大宅,一道小溪從宅子門前走過,圍繞宅子四面站立著數株水柳把宅子襯托的很嫻靜,一股壓抑悲傷和止不住的憤怒情緒與環境極不融洽的從宅子中彌散出,在這股情緒中條條垂柳無風自動的向外擺動。
離宅子尚有一段距離,淡淡的血腥味就遠遠飄來,聞到這股血腥味,殷王二宗主加快腳步率眾人進入宅子,一入大門就發現金不二柳本一呆呆的站立在院中,一道悲傷憤怒的背影蹲在兩人面前,是神捕!
王宗主低聲問金不二道:“這是怎么回事?”
金不二滿臉悲憤的道:“你們的比試一結束,大哥與老三還有我就在酒樓喝酒為你們慶祝,席間大哥忽然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就想回家看看嫂子和侄女,我與三弟反正沒事就說去嘗嘗大嫂的手藝,可是剛一來到大哥的宅子,就發現,發現嫂子和侄女倒在血泊中,已然仙去,都沒機會看大哥最后一眼。”
王宗主道:“是誰干的?安家么?還是賴斯?”
金不二拭了拭眼下淚水,他從小就沒有親人,大嫂就像個大姐姐一樣照顧他,小侄女更是他抱著長大就如他自己的女兒一般,兩人的逝去讓他肝腸寸斷,平息了下情緒道:“還不知道,大哥宅子中有結界,一般人也進不來,從情理上講,安家由于決斗的失敗遷怒于神捕也有可能,但是我想他們也只敢心里想想卻不敢真的動手,賴斯此人城府很深,他雖然很怨恨大哥可是這件事卻又不像他的風格。”
殷宗主捏了捏拳頭,發出啪啪輕響道:“難道是天使教?”
王宗主搖了搖頭道:“更加不符合天使教的風格。”
神捕沙啞的聲音低沉的傳來:“麻煩王老弟準備兩副棺槨。”
王宗主一拱手,轉身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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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裝成了靈堂,靈堂正中并排一大一小兩副棺槨,神捕坐在棺槨前喃喃自語:“曲兒有她母親相伴路上應該不會害怕吧,她從小膽子就小,我記得她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小羊羔都怕的一直躲在我背后不敢上前,蘭兒路上有曲兒相伴也不會寂寞吧,以往我在外面追捕惡人無論多晚回來,總能見到兩張笑臉一桌好菜相侯。現在她們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世上該當何去何從?”
金不二柳本一二人只是不停燒紙垂淚。
神捕呆呆的盯著兩副靈位,低沉的說道:“幾位賢弟還有賢侄們已經幫了大忙了,你們可以回去了,你們知道我是個喜歡清靜的人,安家離開后你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們都去吧,這里有老二老三就夠了。”
殷王二宗主知道神捕所說事實,只得再次施禮帶領一眾族人離去。公孫容受到氣氛的感染雙眼也有些濕潤,呆呆的沒有隨兩族人離去,姜賢高節看到公孫容沒走也一同留了下來。
神捕道:“三位賢侄你們也去吧。”
公孫容道:“神捕別太難過了,我聽夫子說過人去世了就會投胎,或許阿姨和小妹妹已經投胎入仙界,比神捕更先進入仙界也說不定。”
神捕沙啞的嗓音微微有了一絲清亮,抬頭看向公孫容道:“你的老師真的這么說過?”
公孫容對神捕點點頭道:“確實是老夫子說的,并不是只有靈修才能升入仙界,普通人投胎也有可能投入仙界,我聽鑒淵說過阿姨和小妹妹的事,她們的行事很具仙靈氣息,所以她們投胎入仙界的可能性很大。”
神捕眼中終于有了一線光彩,仿佛一個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了獲救的希望,他能看的出公孫容所言不是安慰的話而是實情,他早推測到公孫容的夫子非常可能是那個人,如果真是那個人所說,那么十有**事實就確實如此,悲傷欲絕精神空虛的情緒一回落,憤怒復仇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俗說話禍不及妻兒,可這兇手分明是靈修卻自甘墮落居然干出這種事情,自己焉能饒他?無論是誰都要揪出來將之碎尸萬段以報妻女之仇!
公孫容見到神捕精神逐漸平復,也心安下來,沖神捕與金柳三人一施禮道:“晚輩就不再騷擾神捕了,這下先告辭,如果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晚輩來做就請神捕盡管吩咐,晚輩定當效勞。”
神捕擺擺手道:“我該謝謝賢侄,賢侄的一番話讓我心情好了許多,賢侄先回,這邊有事用到賢侄我不會客氣。”
公孫容姜賢高節三人施禮轉身出門,剛到大門口,迎面一人面色沉重的進來,與公孫容三人擦身而過,公孫容不由停下了腳步,此人給他的感覺怪怪的,不像是來吊喪反而感覺有其他的目的,他自己也說不出這感覺從何而來。
這人一臉悲傷的來到神捕近前向靈牌深深鞠躬三次上了一炷香,此人名叫古庸,神捕曾有恩與他,靈力修為一般也就三霸水平,以他近四十歲年紀才有這種修為恐怕這輩子修為也就止于靈衍水平了。
神捕躬身還禮,驟變突生,古庸抽出一把短劍直刺神捕前胸,兩人距離不足兩尺再加上出其不意神捕又在悲傷之中警惕性很低,公孫容不由發出一聲驚叫。神捕恍若未覺,待到短劍及身,胸前一道電弧閃過,短劍化作飛煙消散,古庸也被震得倒坐在地。
神捕緊緊的盯著古庸,只把他盯得低下頭去才緩緩問道:“為什么?”
古庸沒有起身,無奈的說道:“我的孩子被人綁架了,綁架者說也不需要我刺死神捕,只需要能刺傷你就放了我的孩子。”
神捕又瞪了眼古庸道:“你走吧。”
古庸站起身想轉身走人雙腳卻扎在了原地,唯唯諾諾的道:“神捕一直以拯救百姓為己任,何不,何不讓我,輕輕刺一下,我就能.........”
神捕眉頭皺了皺道:“你走吧。”
古庸著急的喊道:“還請神捕救救我的孩子,只需要輕輕一下,我的孩子就能獲救,神捕......”
神捕搖了搖頭道:“你走吧!”
古庸再次著急的說道:“神捕一向救苦救難,為什么這一次就不能再救我一次?只需要讓我刺一劍又不是真的要你的命,難道你沒了孩子也想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殺是不是?我的孩子死了你就能痛快一些是不是?你.........”話未說完,一個拳頭飛來擊中他的左臉,強大的沖擊力帶著他在空中旋轉著飛落向遠處,未等他落地,凌空一腳再次踢在他的胸口,把他自半空中直接踏在地上,砸裂方磚陷入地面,這一腳踢得好重,以他靈衍等級的修為都感覺五臟移位,肋骨已經被踢斷數根,落地之后半天爬不起來。這次他看清楚了,出腳的是那個決斗贏了安欣赫名叫公孫容的少年。
公孫容滿臉怒氣的站在他面前,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神捕十數年如一日,一心一意為了平陽百姓的安寧忘我的同罪惡戰斗,守護著平陽百姓當然也包括你和你的家人遠離傷害,而你今天就是用刺他一劍來回報神捕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靈修的尊嚴被豬拱了?可嘆你堂堂一介靈修居然如此毫無感恩之心,對于你的所作所為不但沒有絲毫羞愧之心反倒在這里指責起神捕來了?難道你連最基本的廉恥之心都沒有了么?”
公孫容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罵的古庸久久抬不起頭,可是愛子之心還是讓他無法放棄希望,避開公孫容雙眼看向一旁辯解道:“我的孩子被綁架了,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只是輕輕刺一下對神捕也造不成多大傷害不是,他曾經為了救一個人而挨了三刀,現在為什么不能再挨一劍救我的孩子?為什么偏偏輪到我就不行了?難道不是因為他失去了孩子就想讓別人也失去孩子?”
公孫容狠狠地又踹一腳,瞪著古庸罵道:“神捕放下靈修之尊十數年如一日的做一個捕頭,到頭來反而是欠了你們的?挨刀救你們也是他生來就應該的?今天只要輕輕刺一劍,明天如果需要重重刺一劍呢?”
古庸小聲爭辯道:“那次挨的三刀就很重,他不是也沒事?”
公孫容再次狠狠地一腳,這次真的是含怒出腳,踢得古庸一口鮮血噴出好遠,斥罵道:“如果后天需要一劍刺死呢?神捕多年保護你們卻變成欠你們了?像你這種在傷害你的惡人面前就畏縮不敢面對,在保護你的人面前反而理直氣壯的去傷害他,還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他欠你的!像你的這樣的人踩你都怕污了我的腳,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見到你,免得純凈的光線照在你身上都會受到污染,光線從你身上反射到我眼中連我的眼都弄臟了,滾!”隨著一聲滾字喊出,飛出一腳踢到古庸肚子上,古庸卷曲著身子遠遠飛出院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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