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東南,太行山中。
在姜賢的指引下,一行人來到一個村子邊,村子居然也叫“太行”,村名雖然普通,村子卻絕不普通,即使修為馬上踏入造化,見多識也廣的幾位靈修,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下巴落地。
村民身上的衣服倒還算完整,看樣子村子不算太窮,只是一個一個村民全都體無完膚,用“體無完膚”或許并不太恰當,每個村民身上都有露骨的傷痕。
有的村民一只手只剩下森森白骨,有些村民從腳至小腿的血肉也全都不見,有些村民衣袍凹陷,看樣子是軀干血肉缺失。奇怪的是他們身上的傷口全無鮮血流出,而且即使腹部血肉缺失只剩下腰椎,內臟完全暴露在外的人,也一樣生活如常!
公孫容打量村民,村民也打量公孫容一行,可是公孫容從村民的眼中完全看不出一絲人性存在,那種感覺完全是一只只人形的餓狼,莫非村民全是狼妖獸所化?
根據姜賢的感應,大鴇和野兔就在這個村子范圍內,可能他們在某種結界中,感應不到更加確切的位置,只能用笨方法來尋找了。公孫容喊住一個村民,這個村民左手至肘只剩下瑩瑩白骨不見一絲血肉,公孫容強忍住不去打量他左臂,問道:“請問這位大哥”
那村民停下腳步毫無感情的說道:“干什么?”
公孫容暗暗吞了口唾沫,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問道:“這兩天村里可曾來過陌生人?”
村民抬手向公孫容一指道:“你們。”
公孫容道:“除了我們呢?”
忽然間遠處一人喊道:“趙老三,你的大夾子借我用一下!”
看來這名村民叫趙老三,趙老三轉頭徑直而去,來到那人面前一張嘴,那人也很配合的把胳膊伸到趙老三面前,趙老三一低頭在那人胳膊上“咯吱”一口咬下一塊肉,一陣咀嚼咽下,他的胳膊上居然緩緩長出一坨肉!再看借夾子那人,被咬處全無鮮血迸出,面上也無痛苦表情,跟隨趙老三去家里拿夾子。
公孫容驚詫莫名,幾名女靈修即使潑辣腹黑如娜娜,也被這種詭異的場面驚得面無血色。就在幾人愣神的功夫,借夾子那人已經拎著一個大鐵夾子回轉,看樣子像是準備在山中做陷阱來捕捉獵物。
遠處一陣熙熙攘攘的人聲傳來,一行二十一人從村中走來,借夾子那人迅速匯合入隊伍。一個領隊模樣的漢子清點人頭確認人數,說道:“好,人員全都到齊,我們出發!”說完一張嘴。
隊伍中其他人拍起隊一個一個走到領隊面前,有的伸胳膊有的抬腿有的斜肩膀有的露背,領隊從每人身上各咬下一口肉咀嚼吞下,自己身上相應的地方也長出了許多肌肉。公孫容強忍著嘔吐之意打量領隊,發現他前胸缺失兩塊肉露出肋骨,身體其余地方都完好,四肢顯得格外強壯,看起來他把別人的四肢肉吃的不少。
公孫容回過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道:“我們進村看看。”四名女子一百個不愿意進村,可是更加害怕單獨留在這里面對這些缺肉村民,只好低著頭緊隨在公孫容身后進入村中。
公孫容邊走邊觀察,走到大約村子正中的地方,一個氣派大院映入眼中,在其他村民的矮小茅草屋群中顯得格外醒目,院子大門關著,門口沒有傭人,公孫容走上前去用大門鐵環敲門,里面一個聲音問道:“誰?”
公孫容道:“我們從翼城來,路過村子,想向主人打聽一些消息。”
院中那人道:“什么翼城?沒聽過等等,翼城翼城!那不是大貴族所在的地方么?來了來了!”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公孫容嚇了一跳,開門的人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男子,少年脖子上血肉缺失,只剩一截頸椎骨支著腦袋,從公孫容的角度向少年望去,可以看到他鼓動的肺和胃里的粘液,公孫容自己的胃液向上涌,差點兒一口吐出來,靈力快速運轉強行壓下嘔吐感。
少年看著公孫容一行人驚嘆道:“這穿著這神態,一看就是貴族老爺。各位貴族老爺請進,小人去喊村長。”把公孫容一行人丟在原地,他徑直跑去里面。
公孫容很尷尬,只好自己把門完全推開,帶著眾人進入院內,不由眼前一亮,想不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中也有如此雅致的院子,轉頭對鑒淵道:“這個院子設計的如何?”
鑒淵輕輕摸一摸身邊花盆中的花葉,打量一下綠蔭,看看院中的小池塘和池塘邊的假山,瞧一瞧跨過池塘的小木橋,不由稱贊道:“堂皇中帶著幾分優雅,優雅中帶著幾分恬靜,恬靜中帶著幾分超然,很不錯的設計。”
公孫容笑道:“能被鑒淵贊賞,就說明這個院子設計的真不錯。”又壓低聲音向姜賢道:“阿賢感應一下。”
姜賢雙目一閉,又睜開,如果不注意還以為她眨了一下眼,低聲道:“仍舊感覺不到具體位置,不過應該非常近了。”
遠處一聲哈哈大笑,一個紅光滿面的胖子穿著員外服走來,還沒等走近便鼓著掌親切的說道:“平常幾個月都見不到一個外來人,想不到今日一下來了八位,我代表太行村對各位貴客表示熱烈的歡迎。”
這名胖員外個頭與公孫容差不多,可是一身肥肉看起來能有兩百斤,一襲絲綢做的華麗服裝套在身上,公孫容透過華麗服裝看到他左胸前有個洞,靈力在雙眼略轉,發現他胸膛內居然沒有心臟,為什么他還能活著?!
胖員外沒等公孫容說話,繼續熱情說道:“我是這太行村的村長,我叫趙窄,各位貴客請廳中落座歇息。”
如果放在平時,高節肯定湊過來嬉笑一聲“你這體型也叫窄?”可是今天高節異常的老實。公孫容隨著趙窄來到大廳,這大廳修建的十分體面氣派,一套紅木家具比鑒淵家的還要高檔。公孫容一行人在客座坐下,一名露出肱骨的小廝給每人奉上一杯香茗,公孫容眼光一掃而過卻沒敢端起來,天知道喝了茶水身體會有什么變化。
事情太過詭異,公孫容也想多停留,直奔主題問道:“敢問趙村長,村中這兩日可有外人來過?”
趙窄臉色不可察覺的一變,雖然只是一瞬間,又怎瞞得過留意觀察的公孫容的雙眼?趙窄略作思考道:“沒有,也沒聽村民說過。”
鑒淵手持一朵蒲公英,放在面前緩緩旋轉觀賞,淡淡的說道:“請問找村長,后院東廂房是誰在居住?”
趙窄臉色變幻,嘿嘿陪笑道:“都是女眷,幾位大人如果想要女人,我給你們多找幾個便是。”
鑒淵笑道:“村長好應變本事,可惜你一個凡人又怎么能在廂房撐起如此高明的結界?”說著站起身便向后堂走去,趙窄連忙過來阻攔,卻被高節一把遠遠推開。
姜賢站在東廂房院門口,伸手向前虛按,細細感應一番回頭解說道:“這是絕空結界,從外界查看探聽和感應,全都查探不到結界里面的活物。”
鑒淵道:“難怪我們進入院子之前我的蒲公英看了三遍也沒發現異常。”
公孫容道:“怎么破解?”
姜賢道:“也簡單,直接走進去就行。”
公孫容取出冰蜃劍率先進入,眼前一晃院中情景忽變,院中晾衣繩上吊著一排人,大鴇和野兔赫然就在其中,兩個人還活著,只是腦袋以下只剩白骨。兩人見到公孫容進來,艱難的說道:“求求你,快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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