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玲兒很不樂意,這些日子跟著鑒淵完全沒撈到什么好處,鑒淵自然不會介意她的嘮叨,高節可不會跟她客氣,大手往她面前一伸,風雪鈴兒一杖敲開,說道:“把你的臭手拿開!”
高節縮回手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哪里臭了?哥哥剛洗過的手!”
風雪鈴兒忍住笑,一板正經道:“我說的是丑,難看的丑,不是難聞的臭。”
高節道:“小妞沒見識,不知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高尚的情操萬中無一。”
風雪鈴兒做了個鬼臉,把鑒淵看的心動不已,心道:“萬中無一是理想,千篇一律才是生活。”風雪鈴兒一擺手道:“你高你的尚,我漂我的亮,我走了,找帥老大去了,大家再見!”轉身一溜煙跑沒影了。
鑒淵半天沒反應過來,呆呆望著風雪鈴兒離去的方向,遠處早已失去伊人的蹤影。公孫容過去推了他一把,笑道:“離去的越堅決,說明她的心中越不舍對你。”
忽然身后一聲嘹亮的雀鳴,公孫容回頭觀看,什么都沒有現,抬頭往上看,一只巨大的七彩孔雀直沖云霄,而后化作一道彩虹消失在天際。公孫容大喊一聲:“難怪這個臭丫頭一聲不響就跑了,原來她一直都帶著七彩孔雀!我們差點兒被人打死她都不肯放孔雀出來!”
鑒淵笑道:“離去的越堅決,說明她的心中越不舍”看到旁邊站立的姜賢,硬生生把“對你”兩個字咽了回去。
一下少了兩個能鬧的,合唱一臺戲的三個女人只剩下一個不愛說話的姜賢,隊伍瞬間冷清了許多,幸好還有高節這個活寶。一行人邊玩邊行,很快便來到吳國境內,大河小溪逐漸增多,鑒淵彈指召喚出許多竹竿,編成一個大竹筏,眾人乘竹筏順流而下,沒想到高節居然很擅長撐舟,自高奮勇的擔任起竹筏的掌舵手。漂流度比眾人腳程要慢太多了,幸好大家心情好也沒急事,一邊看風景一邊前行。
這一日行到半上午,遠遠望見河邊一個大鎮子,半個鎮子在河中半個在岸上,河中部分布局形成一個魚頭狀,一塊雕鑿粗糙的石碑立在鎮外,隱隱像一條立著的魚,石碑上有兩個字,魚米,大約這個鎮叫魚米鎮。
高節一聲歡呼丟掉手中竹篙,高高躍起踏浪而行向鎮子奔去,一路上談論最多的便是吳越兩國的美食,現在高節肚子里存滿了饞蟲口水,見到鎮子能不讓他欣喜若狂?邁開大長腿一轉眼就消失在鎮中。
公孫容笑道:“我總覺得老高一人過去肯定會惹事。”
鑒淵點點頭,說道:“而且他每次都占不到理。”
四人舍卻竹筏進入鎮中,鎮內顯得格外冷清,街上三三兩兩就沒幾個人,而且鎮民也以老年和幼兒為主,莫非青年人都出去工作了?公孫容運轉靈力聚于雙耳,高節爭吵的聲音清晰傳來,老高惹事吵架的效率也太高了點。
順著聲音來到一個小客棧前,客棧門頭上紅色木質匾額非顯眼,鑒淵這個行家一眼就看出是上等紅松木,匾額上鑲嵌著“歲歲有魚”四個金光大字,兩端各雕著兩條跳躍的鯉魚,文字蒼勁有力圖畫栩栩如生。比匾額字畫更活現的是高節的爭吵聲:“你這店這么大,哪里是小店!”把“小”字拖的特別長。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用更大的聲音道:“這店是我的,我說小店就是小店,我說不賒就是不賒!”
聽這爭吵的內容,莫非老高要賒賬?這小子平時錢撈的最多,怎么連吃個飯都想賴賬?公孫容望向鑒淵,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老高跟了你這才多久,怎么變得這么沒出息了?”
鑒淵本能的想辯解,可是高節的話又清楚明白的傳入耳中,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轉頭問飛舞:“我真的把你們帶壞了?”
飛舞一拍胸膛道:“男子漢豈能被別人影響了行事做風?”
鑒淵笑道:“飛舞的話很公道,這是老高自己的問題,與我沒關系。”
公孫容抬步進入客棧,迎面柜臺上放著一個特別醒目的木牌,上面寫著“小本經營,概不賒賬”八個字,高節正趴在柜臺前,弓著腰對著掌柜怒目而視。
掌柜是個瘦巴巴的小老頭兒,絲毫不把高節這個龐然大這個這個細高長物放在眼中,向外不停擺手,不耐煩道:“年紀輕輕干什么不好,偏偏學流氓無賴,去去去去,別妨礙我做生意。”
鑒淵哈哈大笑道:“高無賴,你平日里撈的錢也不算少,今日怎么連頓飯前都想賴?虧你還整天把高風亮節綁在嘴上。”
高節眉頭一挑計上心來,把表情調整到惱怒頻道,轉臉不屑的說道:“我出身貧寒,那比得上你鑒淵公子?既然你行事高尚,今天這頓飯就由你來請得了。”
鑒淵已經聰明到老奸巨猾的程度,豈能上了高節的當?也不接高節的話茬,四下打量一下客棧大廳,桌椅板凳都很講究,擺放的也挺整齊,只是,他們幾個是唯一的一群客人,或許是因為剛好不是飯點的緣故。找了一個靠窗戶飯桌坐下,透過支起的窗戶,可以欣賞到河水美景,高節也跑過來坐下,不依不饒接著道:“老大曾經說過,指責別人不對的時候,就要說出別人錯在何處,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否則就是惡意的嘲笑攻擊。”
公孫容附和道:“虧老高還記得這么清楚。”
高節道:“書呆子今日指責我無賴,那他是不是該請我們吃一頓,以證明他不是一個無賴,他比我高尚?”
鑒淵驚訝道:“老高什么時候說話也這么有條理了?就沖你這有條理的話,今天的飯我請!”說著伸手取出一錠銀子,大約十兩重,供五人大吃一頓綽綽有余。忽然瞄到高節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一動,接著又取出一錠差不多大小的銀子放在桌上。
說話間老板走了過來,不熱不冷的招待道:“幾位公子想吃點兒什么?本店小本買賣,概不賒賬。”說話間還很不屑的瞥了高節一眼,輕蔑之意溢于言表,那表情明明是在說:“窮鬼也想來這里裝大爺?”
鑒淵把兩錠銀子往桌邊一推,大氣的向老板說道:“有什么拿手的好菜盡管做,錢不夠我們再補。”心道:“二十兩銀子,在這種小客棧隨意吃住一個月都足夠,我就不信這老板還能做出龍肝鳳髓來。”說完便假裝欣賞窗外美景,派頭做的十足,豈料半晌沒聽到回聲,不由轉回頭望向老板。
老板瞥了一眼銀兩,仿佛是在看兩塊石頭,淡淡的說道:“幾位公子外地來的吧,本店只收米,不收銀子,如果沒有米的話就請便吧。”
這下連公孫容塵飛舞和姜賢都驚訝了,只有高節幸災樂禍的等著看鑒淵的熱鬧,鑒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打量老板確認他不傻,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皺眉道:“這些錢足夠買幾十車的米了,為什么一定要現在就拿米來付飯費?你們這魚米鎮還缺米不成?”
老板也不想與他們多說,擺擺手道:“沒有米還想來吃飯,去去去,哪兒涼快去哪兒呆著,別妨礙我做生意。”
米,別說鑒淵沒有,連公孫容姜賢塵飛舞也都沒有,雖然靈修可以帶很多東西,可誰會隨身攜帶一堆大米?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難道繼續去野炊?這些日子真的吃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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