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上次看在安琪兒的面子上,老身饒你不死,想不到你居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陰慘慘的聲音,在大廳內(nèi)回蕩。
黑袍老嫗遙望著葉秋,發(fā)出了滲人的笑聲。
猶如夜梟啼鳴,沙啞之中透著陰冷可怕的邪氣。
落入耳中,讓人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從骨髓里透出絲絲涼意。
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一縷幽芒更是攝人心扉。
“哈哈,你這老乞婆長得一副鬼厭神憎的模樣,上次小爺我就覺得你不順眼,如今看來,你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葉秋毫不相讓,咄咄逼人地大笑著。
爽朗的笑聲中,逸散出一縷縷熾熱的陽剛霸氣。
將空氣中那股陰冷可怕的邪意,盡數(shù)驅(qū)散。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為之凝結(jié)。
前來觀禮的賓客,不禁紛紛朝一旁散去。
刷刷刷……
周圍的太上道弟子,不約而同地拔出了兵刃。
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將此人亂刀分尸。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既然你存在找死,那么老身就成全你,用你的頭顱,當(dāng)做這一場喜事的賀禮。”
說話的同時,黑袍老嫗緩緩舉起右手,準(zhǔn)備發(fā)號施令。
正當(dāng)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之際,安琪兒忽然反應(yīng)過來,失聲驚呼道:“不要,師傅!”
聞聲,黑袍老嫗并未理會,只是桀桀冷笑一聲。
“師傅,他是我的好朋友,你們誰都不能碰他。”
說話間,紅影閃動,安琪兒跳入包圍圈中,將葉秋護在身后。
這一下兔起鶻落,迅捷無比。
紅衣飄飄,宛若赤霞招展。
見此情形,四周的賓客一陣嘩然。
看上去,新娘子和這年輕男子的交情很不一般。
難道,今天他們要親眼目睹一場搶婚奇事?
這一刻,黑袍老嫗?zāi)菑堅幃惖哪橗嫞兊糜l(fā)難看。
冷幽幽的眸中,盡是寒意。
“徒兒,你太放肆了,還不趕緊回來。”
她招了招手,陰惻惻地喊道。
“別忘了,你父親也在等著你和少宗主的成親儀式。”
這句話中,蘊藏著威脅之意。
聞聽此言,安琪兒心頭不由得為之糾結(jié)。
正在此時,一只寬厚而溫暖的手掌,輕輕握住軟荑。
“安琪兒,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隨著聲音響起,葉秋猿臂輕舒,搭在了安琪兒的香肩上。
兩人,回眸凝視著彼此。
脈脈深情,在眸中蕩漾。
無數(shù)個日夜的朝思暮想,盡化無聲。
曾幾何時,那雙熟悉的眼睛,只能在夢中相見。
無數(shù)次,她呼喊著對方,醒來卻只是一場空。
但如今,夢想終于照進現(xiàn)實。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織。
各自無聲地,述說著離別的思念。
積蓄在心頭的朝思暮想,于頃刻間洶涌宣泄。
情之所至,安琪兒嬌呼一聲,主動投入葉秋的懷中。
“你來了,你終于來了,你不該來的……”
檀口中,喃喃囈語著。
恍惚的表情,猶如做了一場夢。
這一幕,更是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要知道,這可是太上道少宗主的婚禮。
不曾想,居然還真有人跑出來搶婚。
而且,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前,與新娘子產(chǎn)生如此親昵的舉動。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眾人目瞪口呆。
“這小子居然敢來這兒搗亂,找死呢……”
“呦嗨,看吧,太上道不會放過他的……”
“在這種場合鬧事,等于是得罪了整個太上道……”
“誒,看樣子這小子和新娘子是老相識,里面會不會有什么故事……”
“有什么故事都沒用,這里可是太上道的地盤,看吧,這小子絕對走不出去……”
竊竊私語聲,在大廳內(nèi)嗡嗡響起。
此刻,新郎官那張俊秀的臉上,早已布滿了陰霾。
新娘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男兒的奇恥大辱,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忘情尊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子到底是何人?”
說話間,他的軀體上逸散出一絲絲恐怖的能量波動。
紫發(fā)披散,無風(fēng)自動。
聞聲,黑袍老嫗側(cè)過身子,畢恭畢敬地說道:“稟告少宗主,這小子不過是七殺宗的一名尋常小輩,與安琪兒有舊交,上次若不是安琪兒苦聲哀求,老身早已將他斃在掌下。”
聽到這個回答,紫發(fā)男子微微一愣。
他緩緩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七殺宗的弟子,如此年輕便跨入了枷鎖境,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只可惜命不久矣。”
冷冷的語氣里,殺意不加掩飾。
說完之后,紫發(fā)男子扭頭看向賓客中的一名中年僧人。
“七殺宗主,你門下的弟子如此放肆,難道是欺我太上道無人?”
聽到這話,中年僧人雙掌合十,笑吟吟地說道:“少宗主,這是他的私事,與我們七殺宗并無半點關(guān)系,一切事宜,勞請少宗主與他自行解決就是了。”
話里話外的意思,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聽了中年僧人的回答,紫發(fā)男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太上道不念舊情。”
說話的同時,他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璀璨的微笑。
俊美的臉龐越發(fā)顯得妖異、俊美,紫色瞳孔深邃幽暗。
“忘情尊者,怎么做你應(yīng)該知道,把人帶走吧,不要攪亂了婚禮進程。”
紫發(fā)男子平靜地說道,輕描淡寫的語氣,絲毫沒有將情敵放在心上。
區(qū)區(qū)枷鎖境的武者,也敢來太上道放肆,簡直是自尋死路。
此刻,周圍的觀禮賓客忍不住低聲議論著。
“這小子死定了,我剛才就說過,太上道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敢在少宗主的婚禮上鬧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看他這個年齡,能跨入枷鎖境的修為,也算是難能可貴了,如此俊才竟喋血于此,真是太可惜了……”
“呵呵,俊才?也要看和誰比?在普通宗門弟子中,倒也勉強能成為一時翹楚,但和太上道的少宗主相比,這小子差得遠了……”
一時間,嗡嗡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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