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婆婆這是怎么了？”囡囡擔心的看向一旁的婦人。
婦人看著唐清莞緊閉的雙眼，臉上布滿擔憂，“老婆婆救了太多人，一定是累倒了。”
“這位婆婆一直用自己的血救人，是不是失血過多暈倒了？”
“我覺得有可能，她年紀都這么大了，怎么禁得起這樣折騰。”
一群人圍著唐清莞七嘴舌的議論起來。
就在眾人找尋她昏迷的原因時，有人狐疑出聲，“你們有沒有發覺婆婆比剛才，老了一些。”
經他提醒，眾人也發現了。
“老婆婆臉上的皺紋好像比剛才多了。”囡囡指著唐清莞的臉頰道。
“她的頭發也完全白了。”
婦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了視線，對眾人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這位婆婆為了救我們才昏迷不醒，我們怎么能見死不救？”
“不錯，多虧了這位婆婆，我們才能擺脫瘟疫，恢復健康。”
“我們把這位婆婆送去鎮上醫館吧。”
“我同意！”
就這樣，唐清莞被這群難民送到了鎮上。
大夫把過脈之后，眾人松了口氣。
唐清莞身體并無大礙，之所以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
大夫開了藥，立即有人自告奮勇的去煎藥。
唐清莞的榻前守了好幾位自愿留下來照顧她的婦人。
“這位老婆婆這么大年紀了，還孤苦一人的漂泊在外面，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里，真是可憐吶。”
“娘，老婆婆好可憐，能不能把她帶到家里，我們一起照顧她？”囡囡扯著身邊婦人的胳膊央求。
婦人點點頭，“好，娘答應你。”
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報，救命之恩，自然竭盡一切來報答。
“你去看看藥好了沒有。”她收了心神，對身邊人道。
那婦人聽了，立即去藥房去催。
囡囡靠在娘親身邊，守在榻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唐清莞。
不一會，她就驚呼出聲，“娘親，我發現老婆婆又變老了。”
雖然變化不明顯，但唐清莞老去的速度，依然肉眼可辨。
婦人也發現了，只是大夫都找不到原因的病癥，她也無能為力，只盼著唐清莞喝了藥可以早點醒來。
“雖然老婆婆年紀大了，皺紋多了，但是她還是那么好看。”囡囡看了眼唐清莞扭頭對婦人道。
聽到小丫頭這句話，婦人這才注意到唐清莞的美。
皺紋之下的臉頰，五官精致，依稀能夠看出來年輕時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歲月從不敗美人。
真正的美，和年齡無關。
婦人正看著，唐清莞的藥被端了進來。
吃過藥沒多久，唐清莞悠悠轉醒。
“老婆婆，你醒了！”囡囡激動出聲。
唐清莞看了眼守在榻前的幾人，又抬眸掃了眼四周。
囡囡為她解釋道：“老婆婆，你別害怕，這里是鎮上的醫館。你昏倒了，是我娘和叔叔他們把你送到了這里。”
“婆婆，剛剛喝了藥，你現在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婦人關切問。
唐清莞搖搖頭。
剛要起身，卻發現身體虛的厲害，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婦人忙將她扶住，“婆婆，你為了救我們失血過多，現在身上肯定沒力氣，先別著急起來，需要什么盡管吩咐我們。”
“多謝。”唐清莞在榻上躺靠了下來。
“娘親，老婆婆身上沒力氣，肯定是餓了！”囡囡扯了扯婦人的衣袖提醒她。
婦人忙一拍大腿，“你看我都忙忘了，過了這么久，婆婆肯定是餓了，我這就去做飯。”
簡單一碗白米粥配上一小碟咸菜，唐清莞吃的津津有味，一口氣全喝光了。
吃過飯之后，身上暖洋洋的，也多了一些力氣。
唐清莞吃力的翻身下榻，就要和他們告別。
她在這里耽誤了不少時間，也該離開了。
前面的路，還要走。
聽到她要離開，囡囡不舍得扯住她的衣角，“老婆婆，你不要走，你年級大了，外面有壞人，他們會欺負你的，你跟我和我娘回家好不好，娘親做菜可好吃了。”
唐清莞慈愛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多謝囡囡挽留，只是婆婆還有事情要做，不得不離開這里。”
“婆婆還有什么要緊事，不妨說出來，沒準我們能幫上忙呢。”婦人不忍心她這么大年紀還在外面奔波。
“是啊是啊，您救了我們，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婦人的話立即得到了眾人的附和。
唐清莞搖搖頭，淺笑，“我要去找我的夫君。”
“找你的夫君？他長什么樣，我們幫你一起找吧。”
“你們幫不了我，這件事我只能靠自己。”唐清莞和眾人告別，抬腳離開。
剛剛走到醫館門口，一位火急火燎的年輕人懷里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便闖了進來，差點撞到唐清莞身上。
“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男人著急出聲。
守著醫館的小伙計卻擺了擺手，“今日不看診了，不看診了。”
男人抱著哭鬧不止的孩子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我的孩子才剛剛一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死啊……”
小伙計嘆了口氣，“不是我師父不愿意救他，只是我師父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師父給病人看診的時候，一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如今已經兇多吉少了。”小伙計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兇多吉少？”年輕男人喃喃著，垂眸看向懷中啕嚎大哭孩子，忍不住輕嘆，“我可憐的孩子，誰能救救他？”
看著這一幕，唐清莞心生不忍，抬腳走到絕望的男人面前。
“讓我試試。”
“你？”男人抬頭，狐疑的而看著她。
“讓我試試，我可以救他。”
年輕人看著唐清莞，眼底的希冀逐漸暗淡了下去。
“讓婆婆試試吧，這位老婆婆很厲害的，我們的瘟疫就是她治好的。”囡囡清亮的嗓子響了起來。
“不錯，老婆婆能治瘟疫！”
聽到眾人的肯定生，年輕人半信半疑的把孩子遞了過去。
唐清莞艱難抱住哭泣的嬰兒，再次咬破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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