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蘭此刻上身穿著短袖的襯衫，小喇叭褲子，腳上套雙塑料拖鞋，是吃完了晚飯、做完了一天家務活后的休閑打扮，光潔細嫩的手臂交叉在胸前，更顯胸前飽滿，充滿青春少婦的活力，尤其是此刻小口微張、微露驚訝的樣子，又凸顯她的嬌俏。

    “玉蘭姐姐，還有沒有桃子李子呀？”青心這時也緊跟著問起來，她還想著吃桃子和李子。

    賀玉蘭反應過來了，有些拘束、但十分歡喜地迎上幾步，臉上露著驚喜的笑容，說道：“啊！是你們來了，你們是楊老師家的，你叫隨心，你是青心，妹妹們好！有，都有，快請進。”

    賀玉蘭恢復了精明強干的狀態，為人大方的性格立刻顯露出來，成了熱情好客的主人，場坪上擺好的涼床、躺椅正好請客人坐。

    屋子里的人早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首先，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從房中跑了出來。

    隨心一眼就看清了這小姑娘的模樣，知道那天賀玉蘭的同伴說的話絕對真實，這小姑娘確確實實是“長得象洋娃娃似的好漂亮”，嫩嫩的小臉蛋，晶亮的眼睛，玲瓏的小身子穿著小連衣裙，處處透著可愛，真象個小精靈。

    隨后，房中的電燈拉亮了，一位五十來歲的婦女走到門前，臉帶笑意的問道：“玉蘭，來客人了啊？快請進！”

    這一家人不錯！隨心想，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為人處世很大方。

    隨心對賀玉蘭笑道：“玉蘭姐，不客氣。”又對那走出來的、肯定是賀玉蘭婆婆的五十來歲婦女招呼道：“伯母，您好！我們找玉蘭姐買些水果西瓜。”

    這時，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賀玉蘭身邊，黑鉆般的睛瞳滴溜溜地打量著來人，顯然，這小姑娘被面前的靚男靚女驚到了，微張的小嘴、晶亮眼神中透露的意思都在表明：好好看哦！最后盯著藍萍目不轉睛，說明小姑娘的審美觀很正常。

    莫燦看著這洋娃娃般可愛的小姑娘，姑娘家喜歡“抱抱熊”大玩具的天性大暴露，歡喜道：“玉蘭姐，這是你女兒啊？好乖哦！”“乖”是塘灣一帶的說法，是漂亮可愛的意思。

    賀玉蘭絕對自豪自家有這么個人見人愛的女兒，摸摸女兒頭頂扎的小辮子，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我女兒舟舟，郭小舟，快滿五歲了。舟舟，叫叔叔、阿姨。”

    舟舟嫩嫩的小嘴一張，正要叫時，只聽薛曉俐說道：“舟舟，不要叫阿姨，叫大姐姐好不好？”邊說邊蹲到小姑娘身前，拉起她小手，要求道。

    青心莫燦幾女也齊點頭，嬌笑贊成：“舟舟，叫我們大姐姐。”

    藍萍同樣笑瞇瞇地點頭，心想這小姑娘應該和自己小時候一樣討人喜歡。誰說美女不自戀？

    舟舟為難了，右手把肉肉的白嫩食指尖放進了小嘴里抿著，抬眼求助地看向媽媽，讓媽媽作主。

    賀玉蘭高興著，內心里也非常喜歡這些漂亮的姑娘，更對那天沒見到的藍萍有著驚訝，仙女下凡了？沒見到她本人，真想象不出人家姑娘能長得這樣好看，畫畫的畫家不可能畫出這么好看的姑娘，這應該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

    賀玉蘭歡喜得眉開眼笑，對女兒道：“好。舟舟，你就叫大哥哥、大姐姐。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喜歡你。”

    舟舟很聽媽媽的話，在舟舟甜甜地挨個叫過隨心和眾女大哥哥、大姐姐后，大家再也沒了陌生感，氛圍融洽得象老熟人會面，幾個姑娘圍著舟舟稀罕個不停，粉妝玉琢這個詞就是專門用來描述郭小舟這樣靈巧可愛的小姑娘的。

    隨心笑著看看她們，問賀玉蘭道：“玉蘭姐，家里有沒有西瓜？”

    賀玉蘭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輕聲道：“都在瓜地里，桃子、李子也在樹上沒摘回來。”

    隨心看著穿短袖襯衫而更顯少婦風韻的賀玉蘭一笑，擺擺手，說道：“沒事，你帶我去摘就行，我個子高，力氣大，眼力好，做事情不費勁。”

    看著意氣風發的隨心瀟灑樣子，賀玉蘭心都不由得加快跳動，覺得面前的隨心讓自己頭都有些暈乎，腦子都有些不夠靈活似的，不由自主地想聽從他、親近他，比那年相親還心跳得厲害。唉！男女都一樣，對某個異性有了愛慕之心，有些舉止失措不算異常，就象男人在藍萍的絕世容顏面前，即使沒想法也多少有些拘束，下意識地要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

    “好吧，今晚的月亮最圓最亮，打上手電筒也看得清。西瓜在河邊那片沙地里，桃子、李子就在屋后山上。”年輕少婦順從隨心的意思。

    “有籮筐吧？”

    “有，有。我帶你拿。”

    “影響你休息了。”

    “沒，沒，你正好幫了我忙。”

    “哈！互利互惠，我們先拿籮筐。”

    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到了西瓜地。沒辦法，眾女沒見過西瓜長在藤上擺在地里的樣子，一定要看看，不肯坐在賀玉蘭家中等，還把舟舟也帶了出來。

    看小姑娘的歡樂模樣，舟舟是極為高興認識這五個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姐姐的。

    天已正式進入夜晚，初月和星星發出的輝光能讓周邊遠近的景物朦朧可見，朦朧的月光能讓人勉強看清腳下的路。

    朦朧的景色，加上姑娘們的歡聲笑語，隨心覺得十分愜意，有種飄逸的情懷在心中散發，僅月下漫步都是極富情調的浪漫事啊，記得租界有首叫月朦朧的歌，歌手用鳥語唱的，隨心聽不懂，反而用英語、日語、法語、甚至俄語唱，隨心都沒語言障礙，但另一首月朦朧鳥朦朧的歌詞卻浮現在隨心腦中：

    月朦朧鳥朦朧，螢火照夜空山朦朧樹朦朧，秋蟲在呢噥花朦朧夜朦朧，晚風叩簾攏燈朦朧人朦朧，但愿同入夢。

    這歌是鄧麗君唱的，隨心很喜歡鄧麗君輕柔、婉轉的演唱特色，她演唱時音色甜美淳厚、自然而生動，歌聲和歌詞，很對隨心滿滿的憐香惜玉的浪漫情懷和潛在的慈悲心腸。嗯，這首歌是鄧麗君今年、1982在租界伊麗莎白體育館演唱會上唱的，還哽咽著說了一段話、流了淚，好象是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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