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初根本就沒有想到,她這無心的一句話,卻是讓傅文博萌生了一個鬼主意。
她看傅文博在沉思的樣子,也猜不透這個父親還在算計什么。
她站起身來,沒好氣地道,“我走了!我還要上課。”
見傅文博沉默著,不說什么,她也冷漠地道,“這么多年,父親,你從不歸家,那么多債務(wù),都是我和母親兩個人扛了,是,你是的父親沒有錯,可是盡到父親的義務(wù)了嗎?你現(xiàn)在要求我替你還錢,你有想過,我憑什么要這么做么!?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說完,她便不顧傅文博難堪的臉色,揚長而去了!
傅文博就這么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無疑是被她那一席話,徹底得激怒了!
好你個傅晴初,你這個做女兒的不仁,也休怪我這做父親的不義了!
他這么想著,心中便很快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
傅晴初回到家,方才推開門,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媽……”
然而剛逸出這個字,她眼皮猛跳了一下,心幾乎是猛地墜落下去。
她怎么忘了……
她已經(jīng)沒有媽媽了。
傅晴初深吸了一口涼氣,落寞地合上了門,走到了臥室里。
臥室里的窗臺上,靜靜地放置著一只盆栽,盆栽上的土壤還是新的,一株小小的樹苗,在黃昏的光影下,顯得很孤獨。
傅晴初走了過去,輕輕地撫觸小樹苗剛發(fā)出來的葉子。
阮文佩死了之后,關(guān)于那場車禍的事故責任認定,已經(jīng)劃分了下來。
肇事司機全責,但是,因為是醉酒駕駛,因此,保險公司是不予賠償?shù)摹?br />
法院還沒有最終判定要賠償多少,但是榮少卿為她委托的律師從各方面的渠道了解到,司機的家境并不富裕,或許,賠償很難一次性賠付清楚。
然而,傅晴初卻不愿意多管顧這件案子。
畢竟,不管賠償多少,媽媽已經(jīng)死了,因此,無論賠償多少,都無法慰藉。
因為是出租的房子,因此,是注定無法供奉靈牌的。
若是讓房東知道了,一定會覺得十分晦氣,畢竟,自家的出租屋里,被其他人供奉牌位的話,心里到底會覺得不舒服。
這件事,房東也知道,因此提前過來,再三提醒說,不允許再加供奉牌位。
傅晴初也表示理解,也和房東保證過,不會將母親的牌位帶回來供奉。
她明白,這畢竟是別人的房子,供奉一個租客的牌位,的確會覺得晦氣,況且,房東明擺著這房子以后是要出售的,若是這事兒傳出去,房子怕是很難賣掉。
絕大多數(shù)人都很在意這一點。
只是,她不想母親去世之后,孤單單的,沒有人陪伴。
于是,傅晴初找了一個盆栽,捧了一點骨灰,合著泥土灑了進去,并且,埋了一顆種子,想要借此,希望讓她母親的生命,得到更好的延續(xù)。
不出幾日,小樹苗便冒出了新土,即便是很小的一株小樹苗,卻讓她心里的思念,多少有了些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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