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人類。”伊利斯嘆了口氣，“七千年前，帝國陷入了人口危機，幾個主要支族的總人口都跌破了警戒線，皇室想了很多辦法，但是都沒能解決。這就導致我們不得不將一部分權力交給我們曾經看不起的那個種族。”

    “人類？”艾德里安看了看特蕾莎和克里特兄妹：“這個倒是真沒想到，我當初只覺得人類生死太快，雖然也出了不少高階職業者，但是他們的壽命似乎不足以支撐他們進入傳奇甚至封神吧？”

    “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位面諸多種族之中，他們的基數是最大的。”似乎是礙于有人類在場，伊利斯沒多說什么。

    克里特倒是也看到了這段歷史，烏洛爾留給他的幾本書上對此的記述不過寥寥幾筆，也就是人類在黃金時代中后期真正以這個世界主人的身份登上歷史舞臺之類的。

    “這樣嗎？”艾德里安唏噓了一會兒，突然問起了眼前幾人來深淵的目的：“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以你們這實力是怎么在深淵里活下來的？”

    “現在的深淵已經和您那個時候不一樣了。”伊利斯解釋道，“一千多年前，人類的主神輝煌騎士陛下發起了對深淵的總進攻，把幾乎所有魔神都殺干凈了。”

    “這這可真是后生可畏啊。”艾德里安驚詫道。

    聽完伊利斯對那段歷史的介紹，艾德里安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復雜，最后悠悠地說了一句：“那么那個沙格勒斯也死了？”

    “死了，沙格勒斯在神圣遠征的第七年聯合了數十位魔神對輝煌騎士陛下發起伏擊，結果被殺了個一干二凈。”特蕾莎接過話頭說了一句。

    “聯合？魔神們還能離開自己的位面？”

    特蕾莎搖了搖頭：“書上對此沒有什么清楚的記載，大概是深淵意志對他們的庇護吧，當時魔神們已經死了大半了，深淵的nn也越來越激烈。”

    “唉，沒想到現在已經”艾德里安自嘲地笑了笑，“小子，你剛才說的精靈王國在哪個位面？不知道我這個老家伙去投奔他們肯不肯接受。”

    “現在精靈們多數都住在林海位面，他們肯定非常歡迎您。”伊利斯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對了現在的皇室就是星歌家族。”

    “追日家呢？其他黃金精靈呢？”伊利斯愣了愣，“也對，當年黃金精靈們就不喜歡生孩子，死絕了也很正常。”

    “這倒沒有。”伊利斯搖了搖頭，“黃金精靈的后裔還在，不過那位”他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

    “只剩一個了？那不還是死絕了。”艾德里安嘀咕了一句，“星歌家族居然當王室了，真有意思，也不知道是我哪個兄弟的后人。”

    “抱歉，王室的傳承不是我能了解的。”伊利斯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無所謂了，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區別，都是一群陌生人而已。”艾德里安的眼神里充滿了憂傷，按照他的計劃，他只需要將魔神困住不長的一段時間就可以等到援軍，結果一睜眼已經過去了數千年，與他同時代的人恐怕剩下的不多了。

    離開廢棄的哨所之后，艾德里安原本打算施展傳送術離開的，卻在幾次施法失敗之后皺起了眉頭。

    “大師，怎么了？”伊利斯對這位同族的古代大人物帶有一種非常復雜的崇敬之情，此時見到對方陷入了困境急忙湊上去詢問。

    艾德里安擺了擺手，示意沒什么事情，卻走到了特蕾莎身邊：“小姑娘，你以前學過空間類法術的基礎嗎？”

    “學過一點。”特蕾莎回憶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師是發現之前的空間基礎數據不能用了嗎？”

    “沒錯。”艾德里安長嘆一口氣，“我剛才試著算了下，我記住的基礎數據都不能用了，我以前制作的傳送信標也失效了。”

    “很抱歉，大師，我當年求學的時候，空間基礎知識這門課只拿了及格分。”

    “也就是說，基礎數據已經記不住了是吧？”艾德里安卻沒有絲毫的沮喪，反而頗有些回味地笑了笑，“我當初學不感興趣的課程的時候也是哈哈哈”話說到一半。艾德里安打了個哈哈，沒再說下去。

    “很抱歉，大師。”特蕾莎再次表示了歉意。

    “那些基礎數據很煩的，還經常變化，不是專門研究這類法術的人恐怕都不會記得。”艾德里安安慰了一下特蕾莎，“也不是什么緊急的事情，我就和你們一起走一程吧。”

    “我們很高興能夠和大師同行，我們正好也打算回駐地交接任務，那邊靠近界門，大師可以從那里回到主位面。”

    “那就這樣吧。”艾德里安點了點頭。

    而在另一邊的克里特則在聽著難得出來透氣的安吉爾說話。

    “克里特，你有沒有感覺到那個精靈身上有什么不太一樣的東西？”安吉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無所事事地在林子里打轉的埃莉薩。

    克里特順著安吉爾的目光看了看，搖了搖頭：“感覺不到，不過看動作應該擅長用長劍。”

    “看來你的靈魂已經完全適應這個世界了。”安吉爾看著埃莉薩的背影說道，“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有很濃重的惡魔的感覺。”

    “我們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惡魔是什么模樣吧？”

    “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彌漫著那種氣息。”安吉爾低聲道。

    “什么氣息？”克里特有些茫然，他真的感受不到安吉爾所形容的那種整個世界都與自己為敵的所謂氣息。

    “真的不好形容，只要我接管身體就會感受到那種仿佛實質的惡意，最近這段日子我不愿意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克里特點點頭：“那我們就快點離開。”

    “那是整個世界對你的惡意啊，小姑娘。”決定和小隊一起趕路的艾德里安本來在遠處，卻在此時說了一句，“或者說，異鄉人？”

    “異鄉人？”破曉之光三人組聽到這個詞各自也有了些反應，特蕾莎首先反應過來，“原來安吉爾是來自異世界的人嗎？”

    “哦，是降臨者啊。”伊利斯和沙克耶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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