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肅親王求見。”
“不見!”楚云釗正在氣頭上,自然沒心思見楚玉,卻不想下一秒,楚玉竟自行闖了進(jìn)來。
“皇上,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失蹤了!”楚玉也顧不得行君臣之禮,大步走到龍案前,急聲稟報。
“大膽!你眼里還有沒有朕?沒朕旨意,你竟敢闖進(jìn)來!這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你當(dāng)真以為朕不敢殺你!”楚云釗憤怒了,冰魄敢視他為無物,楚玉也敢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到底在他們眼里,自己算什么!
“臣弟知罪,可皇后失蹤是大事,臣弟只是一時情急,才會硬闖進(jìn)來,還請皇上治罪。”楚玉心下微震,旋即恭敬跪在龍案前,清眸流轉(zhuǎn)間,那抹質(zhì)疑一閃而逝。
“你說皇后失蹤了?怎么回事?”楚云釗深吸口氣,試圖將自己的憤怒壓到最低,這才佯裝焦急的看向楚玉。
“臣弟有罪,雖身居關(guān)雎宮,卻未能保護(hù)好皇后,午膳之時,伺候在皇后身邊的丫鬟汀月本欲喚皇后用膳,卻不想內(nèi)室房門內(nèi)插,臣弟踹門進(jìn)去,卻未發(fā)現(xiàn)皇后蹤影,若臣弟猜的沒錯,皇后必是被人虜走了!”楚玉據(jù)實回稟。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到皇宮虜人!簡直罪無可恕!來人!”楚云釗聞聲震怒,旋即喚進(jìn)青龍。
“屬下青龍,叩見皇上。”
“你即刻率領(lǐng)所有皇城侍衛(wèi),暗中搜尋皇后下落,一旦抓到劫持皇后的賊匪,格殺勿論!”楚云釗狠戾咆哮,勃然大怒。待青龍領(lǐng)命退下之后,楚云釗將目光落到了楚玉身上,
“楚玉,你雖不是皇城侍衛(wèi),可身居關(guān)雎宮,就該有保護(hù)皇后的責(zé)任,如今皇后被劫,朕理當(dāng)問你個守護(hù)不利之罪,不過皇后現(xiàn)在生死不明,朕暫且饒你,且等皇后平安回來再議,你先退下吧!”楚云釗煩躁揮手,楚玉本想再說什么,卻終是忍了下來,恭敬退出御書房。
待楚玉回到關(guān)雎宮時,汀月下意識朝其身后望去。
“皇上呢?皇上沒過來?”汀月有些詫異的看向楚玉。
“你也覺得皇上應(yīng)該過來?”楚玉眸色沉凝,似有深意看向汀月。
“當(dāng)然啊,平日里娘娘只是頭疼腦熱的,皇上都會擔(dān)心的不得了,現(xiàn)在皇后娘娘失蹤了,皇上當(dāng)然會過來……呃……奴婢的意思是……”汀月有些語塞。
“汀月的意思是皇上的反應(yīng)并不正常。所以殷雪覺得這件事與楚云釗有關(guān)!”確定楚云釗沒來關(guān)雎宮,殷雪倏的出現(xiàn)。
“不錯,本王亦有同感,雖然皇上在聽到筱蘿失蹤的消息后很憤怒,但卻沒有著急的意思,想必那憤怒也是假做給本王看的,可本王想不明白,皇上為什么要派人虜走筱蘿?他不是……他不是一直在乎筱蘿的么?”楚玉百思不解。
“王爺可還記得皇上之前差點兒掐死主人?殷雪倒覺得,其實皇上已經(jīng)懷疑主人了,這次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試探主人罷了。”殷雪冷靜分析。
“有可能,現(xiàn)下看來,本王該做些事了……”清冷的眸閃爍著冰錐般的寒光,楚玉神色肅穆,心底已然有了主意。
“王爺若有需要,殷雪隨時候命。”殷雪很清楚楚玉的能力,彼時有沐筱蘿在,楚玉將鋒芒隱藏,一切只為配合沐筱蘿,如今主人有難,楚玉斷不會再渾渾噩噩下去,莫名的,殷雪就是相信,楚玉有這個能力,一定會將沐筱蘿救出來。
“汀月但憑王爺吩咐,只要能救出娘娘,汀月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心甘情愿!”汀月信誓旦旦,堅定開口。
“多謝。”楚玉微微點頭,旋即轉(zhuǎn)身離開了關(guān)雎宮。
牢房里,沐筱蘿無法估算時間,可從丑女換火把的次數(shù)來看,自她醒來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楚了,眼淚哭干了,嗓子嚎啞了,沐筱蘿索性倚在墻邊,怔怔的看著地面不言不語,即便丑女不在,她亦不敢貿(mào)然與庾傅寧搭話,在不確定是否安全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的本性,否則非旦救不了庾傅寧,自己也會身陷險境。
琉璃墻面的另一側(cè),冰魄冷顏看著倚在角落里的沐筱蘿,狹長的目閃過一抹質(zhì)疑,是自己算錯了?難道沐筱蘿真是個傻子?冰魄本以為讓沐筱蘿與庾傅寧呆在一起,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辦法并不如預(yù)期那樣值得期待。
就在冰魄對自己的判斷有所質(zhì)疑的時候,楚玉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三天的時間,他將蓄意造反的密函送到了朝中幾位武將手中,行事雖然隱秘,但卻不是毫無漏洞,于是在第四天頭上,楚玉如預(yù)料那樣見到了沐筱蘿。
“王爺……王爺你怎么會被抓到這里?”當(dāng)楚玉雙眼蒙布被推進(jìn)牢房的一刻,庾傅寧激動驚呼,頓時驚醒了剛剛昏睡過去的沐筱蘿。
“楚玉……楚玉你快救婉兒!嗚嗚……婉兒好害怕啊……”沐筱蘿揉了揉眼睛,繼而哭著撲向楚玉,此刻,楚玉眼中的白布已被丑女解開。
“皇后娘娘?賢妃?”看著沐筱蘿憔悴的容顏掛滿淚痕,楚玉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幸好還活著,楚玉輕撫著沐筱蘿的面頰,替她擦干眼角的淚水。
“嗚嗚……救命啊!婉兒想皇上了,楚玉,你帶婉兒去見皇上好不好?”沐筱蘿泣淚撲到楚玉懷里,低聲怒斥。
“你為什么會進(jìn)來?別告訴我你是不小心!”沐筱蘿何等聰慧,自入牢房,自己半點委屈未受,而庾傅寧卻嘗遍了這里所有的酷刑,顯然這是有人刻意吩咐,至于幕后之人,不用想也能猜出是誰。
“唯有如此,才能換你離開。”楚玉雙手輕拍著沐筱蘿的背脊,聲音低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臉上隱隱透著坦然。
“你個白癡!”沐筱蘿低吼一聲,旋即狠狠摟住楚玉的脖子,哭的越發(fā)大聲。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這些天除了哭你還干什么了!沐筱蘿,你這個廢物!你這個蠢貨!”庾傅寧怒罵著,眼底泛起淚光。她曾以為有沐筱蘿在,楚玉便是安全的,可她高估的沐筱蘿,和沐筱蘿不同,楚玉進(jìn)了這里,怕是沒有活路了,思及此處,庾傅寧恨不能上去踹沐筱蘿兩腳。
“你那么兇干嘛!婉兒害怕啊!害怕不能哭啊!”沐筱蘿怎會不知庾傅寧言外之意,頓時吼了回去。
琉璃墻的另一側(cè),當(dāng)看到楚玉將沐筱蘿攬在懷里時,楚云釗攥著拳頭的雙手狠砸向墻面。
“冰魄,即刻放了沐筱蘿!否則朕保證會派人夷平這里!”楚云釗憤怒的像頭獅子,冰魄這次沒有反對,畢竟五天的時間,他沒能查出沐筱蘿有任何問題,卻是楚玉,頻頻有不利的消息傳到他耳朵里,以致于他不能再任由楚玉在外面活動下去。
“冰魄遵命便是。”冰魄微微頜首,旋即閃身消失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了牢房里。
似是感覺到背后有人,楚玉才想轉(zhuǎn)身,便覺后頸陣痛,下一秒已然昏厥過去。
“楚玉!楚玉你別死啊!婉兒還等著……”沐筱蘿話音未落,便被冰魄封住了昏睡穴,旋即被其抱出了牢房。
“王爺!你怎么樣?快醒醒啊!”庾傅寧顧不上沐筱蘿,滿目焦急的看向楚玉,彼時她忍痛沒供出沐筱蘿,一來是為了自己與父親,如果那人知道沐筱蘿便是靜心,不但自己的命保不住,在沐筱蘿庇護(hù)下的父親也會受到牽連,二來便是為了楚玉,她相信沐筱蘿只要活著便會護(hù)楚玉周全,所以她說服自己一定要幫沐筱蘿過了這關(guān),可在看到楚玉的那一刻,她真恨自己怎么會把沐筱蘿當(dāng)作神一樣信任!
看著懷里的沐筱蘿,即便昏睡著,眼角依舊掛著淚,楚云釗心疼的無以復(fù)加。這筆帳他記下了,待他日自己降服鐵血兵團(tuán)之后,一定會讓冰魄百倍償還。
“冰魄所做之事,皆是為大楚江山著想,不當(dāng)之處,還請皇上見諒,至于楚玉,如今證據(jù)確鑿,皇上以為是冰魄在這里斬殺,還是昭告天下?”冰魄自是將楚云釗的憤恨看在眼里,可他不在乎,如果不是欠下先皇一條命,憑他的本事,根本無需看人臉色。
“再議!”此時此刻,楚云釗沒有心情與冰魄商討楚玉的事,他只想抱著他的婉兒回到關(guān)雎宮。冰魄也不強(qiáng)求,畢竟在他心里楚玉也稱得上是驍勇善戰(zhàn)的曠世名將,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時間恍惚間仿佛經(jīng)歷了幾個輪回,當(dāng)沐筱蘿再睜眼時,眼前赫然出現(xiàn)楚云釗那張焦慮不堪的俊顏,這一刻,沐筱蘿險些笑出聲來,多么虛偽的表情呵,即便是對自己用過心的女人,他仍然可以那樣無情的丟在牢房里幾天幾楚,沐筱蘿不覺得意外,如果楚云釗不這么做,那他就不是楚云釗了。
或許沐筱蘿不知道,如果楚云釗可以作主,他一定不會舍得讓她受苦,只是這些對沐筱蘿來說,毫無意義。
“皇上……嗚嗚……婉兒好怕,他們把婉兒關(guān)在濕濕的房間里,不給婉兒吃飽,還欺負(fù)婉兒……皇上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來救婉兒?”沐筱蘿猛的起身撲進(jìn)楚云釗的懷里,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婉兒別怕,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婉兒的,誰都不行……”經(jīng)過冰魄的證實,楚云釗對沐筱蘿是癡兒這件事深信不疑,且對她的寵愛有增無減。
“不好了!皇上,婉兒看到楚玉和賢妃姐姐也被關(guān)起來了,您得去救他們啊!那里有個丑女人,好兇,她把賢妃姐姐打的好慘!”沐筱蘿突然自楚云釗的懷里鉆出來,睫毛上還沾著淚水。
“沒事,朕已經(jīng)派人去救了。婉兒,這些天你瘦了很多,朕特別命御膳房給你熬了些補(bǔ)湯,朕這就給你端過來。”楚云釗輕拭著沐筱蘿眼角的淚,正欲起身時,卻被沐筱蘿拉了回來。
“皇上,筱蘿好困啊,不想喝行不行啊?”沐筱蘿揉著眼睛,嚅嚅乞求著。
“婉兒想做什么都行,你睡吧,朕就在這里陪你!”楚云釗的目光極盡溫柔,更勝月光,可在沐筱蘿眼里,這該是天下間最滑稽的眼神,沐筱蘿忽然在想,如果她現(xiàn)在告訴楚云釗,自己就是沐莫心,那個被他活活逼死在冷宮的沐莫心,她不知道楚云釗的目光會變成什么樣!沐筱蘿只是想想,畢竟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沐筱蘿被楚云釗扶著平躺到榻上,旋即有些迫不及待的閉上眼睛,她討厭看到那張臉,因為那張臉會讓她覺得惡心。
當(dāng)沐筱蘿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楚云釗并不在關(guān)雎宮,這讓沐筱蘿覺得舒服不少。
“娘娘,好在您沒事,嚇壞奴婢了!”彼時楚云釗在,汀月連進(jìn)門的機(jī)會都沒有,如今楚云釗離開,汀月自是守在沐筱蘿床邊。
“本宮是沒事,不過肅親王卻危在旦夕。殷雪!”沐筱蘿緩身而起,神色幽凜。
“屬下在。”此刻,殷雪已然站在沐筱蘿身側(cè)。
“你可能找到關(guān)押楚玉的地方?”沐筱蘿相信楚玉既然敢深入虎穴,必有后招。
“回主人,屬下能找到,不過劫持王爺?shù)哪莻人武功極高,屬下不是他的對手。”殷雪據(jù)實稟報。事實上,自楚玉開始肆意行動之時,便命殷雪暗中跟隨,直至楚玉被冰魄虜走,殷雪一直都跟在后面。
“如果加上燕南笙呢?”沐筱蘿知道那人武功極高,否則也不會在殷雪眼皮子底下將自己虜走。
“那便有十足把握了。”殷雪篤定道。
“好,本宮這便修書給燕南笙,你也下去準(zhǔn)備,明日子時務(wù)必將楚玉救出來!”楚云釗連自己都狠得下心關(guān)了那么些天,更何況是楚玉。
“殷雪明白,只是……若將肅親王救出來,便不能再回關(guān)雎宮,主人是打算將王爺送出楚城?”殷雪憂心看向沐筱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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