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王爺啊!你怎么全喝進去了!”見楚玉喝的痛快,奔雷急的直拍大腿。
“呃……辣……辣辣……唔唔唔……”此刻的楚玉臉色暴紅,雙眼流淚,喉嚨仿佛火燒般灼痛的難以忍受,起初的幾個字還能聽清,再后來那些唔唔唔便沒人能猜懂,想來是喉嚨腫脹到吐字不清的地步了。
“水!快給王爺拿水啊!”見楚玉表情痛苦的拼命吐氣,奔雷當即竄到桌邊提壺走到楚玉面前。
即便喉嚨似火燒,可楚玉的頭腦還是清醒的,此刻看著奔雷一臉殷勤,楚玉斷然拒絕奔雷遞過來的水壺。
“王爺!您倒是喝水啊!您懷疑……您看著!”奔雷二話沒說,登時揚頭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沒事!王爺這水沒事!您……”未等奔雷說完,楚玉猛的奪過水壺,大口灌進嘴里,直至喝盡壺里的水,喉嚨也沒有好一點兒。
“水!”沙啞的聲音似破鑼般刺耳,奔雷哪敢怠慢,即刻又送上一壺。差不多三壺過后,楚玉方才鎮(zhèn)定下來,一臉憤怒的看向沐筱蘿。
“你干嘛欺負人?”自昨楚之后,楚玉深感沐筱蘿的不易,于是打定主意自此之后都要以禮相待,可是現(xiàn)在,楚玉覺得自己昨晚一定是吃錯藥了。
“欺負人?若不是王爺先動手,筱蘿也不會投桃報李,流沙!”看著楚玉抓耳撓腮的表情,沐筱蘿多少算是解了氣。
“屬下在。”流沙突地現(xiàn)身,恭敬立于沐筱蘿身側(cè)。
“昨晚本宮是怎么回的房間?”沐筱蘿肅然開口。
“回主人,是肅親王送主人回的房間。”流沙據(jù)實稟報。
“為什么他會送本宮?”沐筱蘿繼續(xù)道。
“回主人,是因為肅親王親手將您打暈,下手極重。”流沙按著彼時的回話,原原本本的重復了一遍。
“就因為本王打你?”楚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質(zhì)問。
“若非下手的人是王爺,筱蘿絕對不會這樣小懲大誡就了事了。”這一刻,沐筱蘿覺得自己的心胸無比寬廣。
“那你怎么不問本王為什么會打你啊?”楚玉覺得自己這辣椒水喝的太冤枉。
“打了就是打了,原因重要么。”沐筱蘿不以為然。
“當然重要!昨晚你入了魔障,若不是本王將你打暈,你會有心思坐在這里琢磨怎么欺負本王?”楚玉恨的咬牙切齒,喉嚨依舊有噴火的感覺。
“入魔障?”沐筱蘿柳眉微挑,旋即看向流沙,“本宮昨晚入魔障了?”
“回主人,屬下不知,昨晚主人命流沙遠遠守著,不許偷聽主人與肅親王談話。”流沙十分憨厚的回答令沐筱蘿極度無語,此刻,沐筱蘿忽然分外想念殷雪。
楚玉自問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可對沐筱蘿給他灌辣椒水一事,他卻耿耿于懷,以致于三天沒跟沐筱蘿說一句話,每每沐筱蘿獻殷勤般的開口搭訕,楚玉都會很淡定的指指自己的喉嚨,之后揮揮手,不帶一片云彩的離開。
對于楚玉的反應,沐筱蘿表示可以理解,如果有人對她以怨報德,她也會揮揮手,卻一定是打在對方的臉上,而且是見一次打一次,打死為止。
入楚,晚風拂柳,月光如碎銀般鋪灑下來,唯美至極。在殷雪的安排下,沐筱蘿以靜心的身份見到了桓橫。
“老夫如何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與靜心姑娘相見,不知靜心姑娘約老夫,有何吩咐?”對于彼時的救命之恩,桓橫感念莫名,于是再見時便多了一份謙恭。
“吩咐不敢當,只是想給老將軍指條明路。”沐筱蘿依舊罩著白紗,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因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沐府以外,沐筱蘿皆以癡傻示人,目的就是他朝若有需要,自己還可以堂而皇之的回到楚云釗身邊。
“靜心姑娘請講。”桓橫神色肅穆。
“事到如今,靜心也不瞞老將軍,靜心其實是肅親王麾下的人,如今肅親王在這里挑旗與楚云釗對抗,極需如老將軍這樣智勇雙全的人鼎力相助,如果老將軍愿意,大可到軍營投奔楚君清,靜心保證將軍會受到禮遇。當然,如果將軍不愿意,靜心依舊會遵守彼時的承諾,保將軍一家平安周全。”沐筱蘿最后一句話,實則以退為進,有意提醒桓橫曾受她滴水之恩。
“老夫還記得曾向姑娘說過,定以姑娘馬首是瞻,如今姑娘既然開口,老夫知道該怎么做了。”桓橫聲音鏗鏘,渾厚有力,其間隱隱透著壯志未酬之感。
待與桓橫分開之后,沐筱蘿隨即找到了庾慶,希望他能出任軍務后勤,在沐筱蘿眼里,庾慶管錢的能力還是非同小可的,尤其是奔雷忙于軍中事務,莽原的生意根本顧不過來。
翌日,兩位老臣先后到軍營毛遂自薦,楚玉自是以禮相待,分別為兩人安排了職位。回到沐府,楚玉出奇的主動找到了沐筱蘿。
“本王原諒你了。”未等沐筱蘿起身,楚玉已然坐了過來,神色肅然,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更富磁性。
“這可是好消息,王爺怎么會突然大發(fā)慈悲了?”沐筱蘿將懷里的絮子擱到地上,偏那絮子懶的,就在地上爬著睡著了。彼時離開關(guān)雎宮,她便命汀月將這兩只貓兒一并帶著,既然養(yǎng)著,就該用心。
“桓橫和庾慶是你勸過來的吧?當日在楚宮之時,你便早就想好了這步,所以才會遣他們來莽原,如今本王在莽原起事,他們順理成章投奔,本王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兩位肱骨之臣,拜你所賜了。”楚玉雖音色平淡,可心里卻佩服的五體投地,沐筱蘿的籌謀遠在他想象之內(nèi),這樣的冷靜睿智,這樣的高瞻遠矚,像極了一個人。
“如果因為他們兩個的事,王爺原諒了筱蘿,那看過這封信箋后,王爺要怎么謝我啊?”沐筱蘿說著話,將壓在托盤下的信箋抽出來遞到了楚玉手里。
楚玉狐疑看了眼沐筱蘿,隨手接過信箋,當看清其間的內(nèi)容時,雙眼頓時亮爍如星。
“敦親王居然會支持本王?”楚玉激動的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畢竟當年敦親王是如何為楚云釗奔走的,楚玉都看在眼里。
“有了敦親王的支持,他日我們再入楚城,王爺便無后顧之憂,畢竟老一輩的王爺們大都迂腐的很,若是來個撞柱明志什么的,還真是麻煩呢。”沐筱蘿說的云淡風輕,卻解決了楚玉的心頭大患,在楚玉眼里,那些老一輩的王爺,皆是他最尊敬的長輩,如果與他們對敵,楚玉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本王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勸動敦親王的?”楚玉小心翼翼的收起信箋,之后妥貼揣進自己袖內(nèi),敦親王謝重是他最敬重的前輩之一,早年共赴戰(zhàn)場之時,謝重救過他不止一次。
“誘。”沐筱蘿一本正經(jīng)回應之時,楚玉將剛剛?cè)肟诘牟杷珨?shù)噴到了沐筱蘿的臉上,嬌美的面容配上三兩片新鮮的茶葉,別有一股詭異之美……
且說曹坤的大軍已出發(fā)數(shù)日,楚玉卻并不急于攻占濟州,深諳兵法的楚玉很清楚,戰(zhàn)爭一旦開始,便很難停下來,如果他現(xiàn)在便出兵濟州,的確會在曹坤未抵之時拿下濟州,可以曹坤的行軍速度,自己才攻下濟州,未待整修便會與之交鋒,雖不致敗,卻會讓軍卒疲憊不堪。
再加上戰(zhàn)勢拖的越久,就會給百姓帶來越大的傷害,所以楚玉選擇速戰(zhàn)速決。畢竟那些都是他大楚子民,楚玉會盡可能的將戰(zhàn)爭的傷害減到最低。
對于楚玉的這一觀點,桓橫甚是贊同,并請纓打這第一戰(zhàn),楚玉自然應允,如果說朝中有誰最了解曹坤,非桓橫莫數(shù)。
為了讓桓橫感覺到自己受到重用,楚玉對這第一仗徹底放權(quán),只是偶爾會入軍營聽桓橫匯報行軍部署情況,于是更多的時間,楚玉都會呆在沐府,統(tǒng)籌全局。
“娘娘,燕盟主出事了。”彼時沐筱蘿正逗著絮子,汀月急匆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稟報。
“他會出什么事?”對于燕南笙,沐筱蘿有十足的自信,除非在自己這里,否則燕南笙從來不吃虧。
“是真的,奴婢看到燕盟主時,他全身跟黑炭似的,步履艱難,還差點兒撞到墻。”汀月信誓旦旦強調(diào)。
“不會吧?”沐筱蘿扔了手中的毛線球,狐疑看向汀月,黑炭?不敢想。
當沐筱蘿走進書房之時,赫然看到燕南笙春光乍泄的一刻。
“你快出去!”沒等燕南笙開口,楚玉登時擋在燕南笙面前,朝沐筱蘿大吼了一聲。
“燕盟主的身材是差到羞于見人的地步了?”沐筱蘿可不管楚玉的警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誰說本盟主身材差了?這叫差么!”燕南笙也來了脾氣,突地推開楚玉,雙臂半屈,小腹頓時出現(xiàn)六塊腹肌,煞是養(yǎng)眼。
“還真是不錯……咳咳……盟主這是挖煤才回來?”沐筱蘿本想對燕南笙的身材大大贊美一番,卻不想在看到燕南笙那張黑如墨炭的臉時,所有贊美的詞語全都如鯁在喉。
“本盟主若真窮到那個份兒上,也是你害的!哼!”顯然,燕南笙心情很不好。一側(cè),楚玉眼見沐筱蘿的眼睛盯著燕南笙小腹上那六塊腹肌不放,當下把自己的長袍脫下來披在燕南笙身上。
“王爺身上也有?”沐筱蘿調(diào)侃的看向楚玉,卻被楚玉紅著臉,狠狠鄙視一番。
“咳咳,言歸正傳,不知誰這么有本事,居然能將堂堂武林盟主傷成這樣?”沐筱蘿斂了眼中的玩味,正色問道。
“冰魄!那廝居然用暗器,不過他這暗器著實厲害,本盟主幸好沒用手接,否則這支胳膊定是保不住了。”只要想到彼時一幕,燕南笙便覺后怕。
“冰魄?”沐筱蘿狐疑看向楚玉。
“就是把你我還有庾傅寧關(guān)進牢房的那位,他是鐵血兵團的副都尉……你怎么會惹上他?”楚玉神色凝重,轉(zhuǎn)眸看向燕南笙。
“我哪有惹他啊!本盟主是想刺殺曹坤,沒想到他也會在楚軍里面,而且居然有這么邪性的暗器!”燕南笙懊惱詛咒,恨不能弄個小草人兒將冰魄插死。
“沒想到鐵血兵團的人這么早參戰(zhàn)……你說那暗器厲害,怎么個厲害法兒?”在聽到鐵血兵團的那一刻,沐筱蘿神色沉凝,臉上再不見半點戲謔之意。
“幸而本盟主聰明,偷了一個出來,你看吧。”燕南笙將彼是擱在桌上的黑色圓球遞到沐筱蘿手里。
“千萬別按上面那個按鈕,也別掉在地上,否則它一炸開,我們?nèi)吮隳苡来共恍嗔恕!毖嗄象闲挠杏嗉拢舐暰妗?br />
“只是這么個小小的黑球?”沐筱蘿垂眸打量著手中的圓球,低聲質(zhì)疑。
“你還是別拿了,一會兒碰到機關(guān)就不好了。”看著沐筱蘿將那黑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楚玉生怕她會不小心按到開關(guān),于是伸手去奪。
“我看看怎么了?看看又不會死人!”沐筱蘿還沒琢磨透,自然不肯放手。
“都說危險了,你看什么啊!拿過來!”楚玉見沐筱蘿不肯松手,索性伸手去奪。
“你拿就不危險了!不給!”眼見著楚玉與沐筱蘿你爭我奪,燕南笙的小心臟頓時撲騰個不停,雙手伸出去,生怕他們將暗器丟在地上。
滴……滴滴滴……。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陡然響起,沐筱蘿與楚玉面面相覷,同時垂眸,赫然看到兩人的拇指同時按在了按鈕上。
“不關(guān)我的事哦!”沐筱蘿一臉無辜的看向燕南笙,第一時間想將自己摘出去。
“現(xiàn)在怎么辦?”楚玉顯然比沐筱蘿知道什么更重要。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扔出去啊!”燕南笙急的直撓頭,忽然似想到什么,倏的將黑球搶過來,縱身一躍跳出房間,幾乎同一時間,一陣巨響自沐府傳來,緊接著便是一股巨大的黑色煙霧滾滾升騰,仿佛一朵偌大的黑云罩在沐府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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