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就殺了本圣女,沒本事就帶著你那個白癡的心上人能滾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沐筱蘿盛怒之下,理智還是有的,啟滄瀾不敢殺她,不是因為這么長時間以來的朝夕相處,而是因為啟滄瀾還需要留下自己這條命替他收服東洲!
“賤民!”看著沐筱蘿眼中的決然和傲氣,啟滄瀾猛的加重手中的力道,直至看著沐筱蘿眼瞼充血,只等她一句求饒!
“你若不賤就掐死我!”沐筱蘿好死不死的來了一句。一側(cè),冷冰心鼓了半天的氣方才顫巍著上前。
“婉兒圣女一死,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冷冰心并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只得用不堪設(shè)想形容。
死一樣的沉寂,啟滄瀾身后白發(fā)狂舞,俊美的容顏因為震怒而扭曲的變了模樣,或許是因為沐筱蘿眼中堅韌不屈,或許是因為冷冰心的一句不堪設(shè)想,啟滄瀾終是沒要了沐筱蘿的命,縱身消失在蔚藍(lán)的天際。
“咳咳咳……”沐筱蘿大口吸著氣,玉指撫在頸間,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才緩過來。
“掌柜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跟他較什么真兒啊。”到底和沐筱蘿長的太像,冷冰心心疼的扶起沐筱蘿,苦口婆心道。
“算準(zhǔn)了他不敢殺我,怕什么。”沐筱蘿揉了揉喉嚨,說的云淡風(fēng)輕,一側(cè),冷冰心嘴角抽搐,額頭浮起三條黑線,感情她自做多情了。
“那您可不厚道了,冰心看大祭祀脖子青筋都快氣暴了。”能在生死一線還如此淡定者,非凡人也,至少她冷冰心就不能,否則也不可能臨危出賣聚仙樓了。
“他活該!幻蘿那樣任性,遲早害死他!”沐筱蘿一直覺得,在這件事上,她有一部分是為了啟滄瀾好。
“他們死不死的,跟咱們也沒啥關(guān)系……”冷冰心這樣以為。且說沐筱蘿與冷冰心你一句我一句的回了聚仙樓。
當(dāng)推開聚仙樓的房門時,眼前的場面讓沐筱蘿和冷冰心驚愕異常。
“不好意思,回來晚了。”清越的聲音自空中飄際過來,冷冰心抬眼看去,只見魅姬似螃蟹般被人五花大綁吊在了梁上,眼神中透著無奈。
“冰心?你怎么會在這兒?”未等冷冰心反應(yīng)過來,殷雪忽然自暗處沖了出來,一把從沐筱蘿手里拉過冷冰心,激動的熱淚盈眶。
“冷冰心,你居然沒死?”正廳中央,端坐在椅子上的楚玉陡然起身,驚訝開口。
“楚王這是幽默呢?”她冷冰心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么!
“汀月死了,原本以為她和你一樣只是失蹤……”殷雪盈溢著淚水的眸子閃過一抹悲愴。
“汀月死了?怎么回事?誰干的!”自冷冰心歸于沐筱蘿麾下,與汀月感情最好,如今聽到汀月噩耗,冷冰心登時震在一處,眼底有淚溢出。
“那個人說自己是楚云釗,他把汀月掐死后扔進(jìn)了碧水湖……足足讓汀月凍在里面十天,原本主人已經(jīng)識破那人,卻突然冒出個穿黑衣的男子把那人救走……之后連主人也失蹤了,三個月了,皇上幾乎把整個東洲大陸翻了個底朝天,可惜卻沒有主人半點消息。”殷雪簡單敘述她與楚玉這三個月是怎么過的。
“是楚云釗……居然是楚云釗殺了汀月!”冷冰心的拳頭緊緊攥著,眼底迸射著絕頂?shù)幕谝猓缰绱耍?dāng)初她便該在給楚云釗換皮的時候一刀宰了他!
“他日若見楚云釗,殷雪必為汀月報仇。冰心,這三個月你到底是怎么過來的?你可有主人消息?”殷雪言歸正傳之時,楚玉亦已走到冷冰心面前,神色頗感欣慰,冷冰心的生,給了他無限希望。
如此近的距離,冷冰心不禁愕然,曾經(jīng)風(fēng)華無雙的楚玉居然憔悴到這種地步,這瘦的也忒有骨感了。
“呃……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冷冰心下意識瞄了眼沐筱蘿,顧左右而言他。
“巧了,原本殷雪是陪皇上到大周尋主人,卻不想碰到魅姬,原是覺得魅姬是無名的人,主人很有可能是被無名虜走,便這么跟來了。”殷雪言簡意賅解釋道。
“到底你有沒有筱蘿的消息?冷冰心,你該不會是投靠無名了吧?”楚玉眸色陡閃,狐疑看向冷冰心。
“當(dāng)然沒有,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抓走的,醒來的時候人就在樓蘭了,可巧了,魅姬也在這兒,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鑒于鬼道子的安危,冷冰心并不打算將焰赤國的一切告訴楚玉。
“那就是沒有主人的消息了……”殷雪聽著頗感失望。
“既是如此,朕到別的地方找!”冷冰心的話讓楚玉滿懷的希望順間化作灰飛,那雙精粹如華眼神頓時暗淡無光。
“皇上,冰心是覺得您暫時留下,聽說楚漠北,楚漠信還有寒錦衣都在這里,想必他們是得了什么消息才來的。”見楚玉欲走,冷冰心登時阻攔。如果主人死了,縱楚玉傾盡畢生之力也不可能找到主人,若主人沒死,也必然是被啟滄瀾他們藏起來,楚玉也不可能找得到人,與其讓他帶著殷雪風(fēng)餐露宿,倒不如把他們安頓在這里,反正身邊這位婉兒圣女明日會宴請楚漠北他們,介時或許會有轉(zhuǎn)機(jī)也不一定。
“你是說……”就在楚玉驚訝之際,被吊在上面的魅姬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一會兒再說成么?這兒還吊著一個呢!”固然殷雪和楚玉的輕功了得,但魅姬也不是泛泛之輩,行至半路時,魅姬已然知道了殷雪他們的存在,之所以將楚玉帶到樓蘭新鄉(xiāng),便是覺得天下間像楚玉這樣癡情的男子實在太少,若能為他做點什么也好,而且大楚內(nèi)訌已結(jié),鐵血兵團(tuán)不復(fù)存在,所有的一切只是焰赤國的陰謀,于情于理,她欠楚玉的。
殷雪聞聲看向冷冰心,見冷冰心點頭,方才點指松了魅姬的束縛。
“咳……你們聊著,本掌柜先上樓了。”久站在一側(cè)的沐筱蘿亦開了金口,初見楚玉,沐筱蘿便覺心底莫名酸楚,楚漠信和楚漠北他們也是來找沐筱蘿的,他們的神色雖有倦怠,卻不似眼前男子這般憔悴。
“對了!這位是聚仙樓的掌柜,也是冰心和魅姬的恩人,在我們吃不上飯的時候,是掌柜的收留了我們,賞我們一口飯吃。”冷冰心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喧賓奪主,登時將沐筱蘿推到最前面。
“筱蘿……你把面紗摘下來!”在看到沐筱蘿的那一刻,楚玉無光的清眸頓時綻放出異樣的華彩,朝夕相對三年之久,楚玉一眼便覺得沐筱蘿的眼神如此熟悉。
“你誰?”沐筱蘿挑眉看向楚玉,心底的觸動越發(fā)深了幾分,彼時楚漠信和楚漠北他們可沒有這樣的要求,看來啟滄瀾說的沒錯,整個東洲,對沐筱蘿用情最深的便是楚玉,這話不假。
“他是楚王,楚玉。”一側(cè),殷雪也覺得沐筱蘿的那雙睛似曾相識,心底亦有與楚玉同樣的想法。
“冷冰心,這是你找的麻煩,自己解決!”沐筱蘿冷眼瞥過楚玉,轉(zhuǎn)爾上了樓梯,就在殷雪欲動手之際,冷冰心猛的將其攔了下來。
“最好別動手,她有保鏢的,武功很厲害。”冷冰心說話間掃過整個聚仙樓,暗自慶幸啟滄瀾和幻蘿都不在,那個纏人的刁刁還在呂競府邸,否則若真打起來,殷雪定是吃虧的。彼是大蜀金鑾殿,她亦在場。
“冰心,那個人似乎和主人有七八分像,你不覺得?”殷雪直言不諱。
“還真沒看出來,走吧,我給你們安排房間,明晚主人會宴請楚漠北他們,介時……可熱鬧了。”只要想想,冷冰心都覺一身冷汗。
見冷冰心欲言又止,殷雪與楚玉面面相覷,繼而隨冷冰心上了三樓。
且說呂競府邸,刁刁自沐筱蘿他們離開后便一直跟在寒錦衣身邊,不管寒錦衣去哪兒,干什么,她都要跟著。
“這位刁刁姑娘,本尊主現(xiàn)在想去茅房,你也要跟著?”起初寒錦衣還有些沾沾自喜,此女在他與楚漠北中間選中了自己,足以說明自己的魅力高于楚漠北,刁刁的出現(xiàn),讓寒錦衣信心十足。
可惜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寒錦衣便后悔了,此女太難纏了!狗皮膏藥也不過如此啊。
“好啊,一起!”得寒錦衣邀請,刁刁眉目皆是喜色,抬腳上前一步。寒錦衣無語,只覺頭頂大片烏云壓頂,緊接著電閃雷鳴,奇葩女啊!
寒錦衣實在忍無可忍,出手欲點刁刁的穴道,悲催的是寒錦衣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武功竟不如刁刁,反倒被刁刁定在原地。
怎么就點住了呢,本能反應(yīng),你別介意啊!”見寒錦衣直挺在那兒,刁刁登時揮手解了寒錦衣的穴道,繼而揚(yáng)起那張精致妖嬈的嬌顏,臉上的笑無比燦爛。
無語,寒錦衣額頭漸漸浮起三條黑線,你確定是本能反應(yīng),而不是向本尊主炫耀武力么!寒錦衣對刁刁的解釋表示懷疑。
“錦衣啊,你不是要上茅房么,刁刁替你守著,放心,誰若敢偷窺,眼挖掉,腿打折!”刁刁一臉堅定,那眼神便是告訴寒錦衣,她沒在開玩笑。
“咳……刁刁姑娘可以稱呼尊主,也可以直呼寒錦衣。”萍水相逢,寒錦衣真心覺得和眼前女子沒那么熟。
“不好,衣兒,你快去嘛,憋太久對腎不好的。”刁刁越發(fā)殷勤的湊了過來,直嚇的寒錦衣倒退數(shù)步。
“還是錦衣吧!”寒錦衣丟下這句話,匆匆進(jìn)了茅房。
“我就說嘛,錦衣最好了。”刁刁櫻唇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眼底忽的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這個男人,她喜歡。
適楚,朗月高懸,楚色如夢
新鄉(xiāng)后山的樹林內(nèi),幻蘿獨(dú)自浮在樹枝上,仰望蒼穹,一襲白衣如雪,滿頭墨發(fā)輕揚(yáng),分明聽到身后飄際過來的人兒,她卻沒有回頭。彼時看到啟滄瀾與沐筱蘿針鋒相對,幻蘿心底的結(jié)便打開了,她終于相信,啟滄瀾心里,自己要比沐筱蘿重要,因為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殺死沐筱蘿呢。
“怎么在這里,我找了你很久。”清越的聲音永遠(yuǎn)彌散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啟滄瀾緩緩至幻蘿身側(cè),眼底透著掩飾不住的憂慮。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了……即便我死在外面,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幻蘿的眼淚恰到好處的自眼角滑落,和著柔美的月光,讓人心疼不已。
“怎會。”看著幻蘿眼角的晶瑩,啟滄瀾硬是將所有的責(zé)備的話噎回了喉嚨,或許她只是一時任性,啟滄瀾這樣安慰自己。
“滄瀾,我只是害怕冷冰心會把焰赤國的事告訴楚漠信,偏偏冷冰心又是鬼道子的關(guān)門弟子,所以……我做錯了嗎?”幻蘿先發(fā)制人,淚眼朦朧的轉(zhuǎn)身看向啟滄瀾,銀色的長發(fā),深邃的眼神,是她終其一生都在追逐,這個男人是她的,幻蘿一直這樣覺得。
“有鬼道子在,冷冰心不敢胡言亂語,放心,刁刁救活了楚漠信。”面對那樣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啟滄瀾沒辦法說一句重話,不知從何時起,他的感性越來越濃了。
“可是幻蘿不想回去,沐筱蘿不會放過我的……”幻蘿說著連自己都不屑的話欲換得啟滄瀾的憐惜,沐筱蘿不放過她?她不會放過沐筱蘿的!
“沒事,有本祭祀在,沐筱蘿不敢造次!時候不早了,隨本祭祀回去。”只要想到自己彼時險些掐死沐筱蘿,啟滄瀾的心便似被海水倒灌,苦澀的味道彌漫在身體的每個細(xì)胞,他真是被沐筱蘿氣極了,否則怎會那樣沖動!沖動?啟滄瀾悵然,自己該有許多年沒沖動過了。
“回去?”幻蘿抬眸,狐疑看向啟滄瀾。
“我們暫時不能離開新鄉(xiāng),不能讓沐筱蘿放任自流,先找處客棧吧。”在經(jīng)過那樣激烈的爭吵之后,啟滄瀾暫時不知該如何面對沐筱蘿。聽著啟滄瀾的解釋,幻蘿覺得這一局,她完勝!
圓盤似的月亮高懸于空,皎潔的月色落在楚玉臉上,便似罩上了一層碎銀般的光芒,襯的楚玉一身的清冷寂寥。
“還沒睡?是聚仙樓的床不舒服。”沐筱蘿只是半楚口渴,起身時透著窗欞發(fā)現(xiàn)楚玉在走廊的角落里倚窗,于是鬼使神差的走出房間。
“最難得便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自筱蘿失蹤,朕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朕從未陪筱蘿賞過月,原來朕欠筱蘿的那么多……”楚玉沒有回頭,深邃的眸子望著空中的圓月失神,在一起的時候,他為沐筱蘿想的太少,少到他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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