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戰(zhàn)船上,眼見著海盜船沖過來,他第一時(shí)間想到的并不是跳水求生,而是擋在沐筱蘿面前,替她承受一切!生死之間的感情是純粹的,他終于意識到,就算犧牲自己的命,他也不想看到沐筱蘿有半點(diǎn)損傷,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么才叫愛呢……
“啟滄瀾……啟滄瀾!你如何對得起我!二十幾年,我足足等了你二十幾年,換來的就是你這樣的答案?你叫我怎么甘心!啊”啟滄瀾的答案讓幻蘿本就生了裂縫的心順間碎成冰晶,那無數(shù)個(gè)碎片記憶的,全都是她愛慕啟滄瀾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白綢驟緊,幻蘿狂嘯著沖向啟滄瀾,徹骨的愛換來的必定是極致的恨,此刻,幻蘿恨不能將啟滄瀾攆成粉末,也不愿讓他回到沐筱蘿的身邊!
“幻蘿,你別胡鬧!”感覺到幻蘿滿身煞氣,啟滄瀾猛的出手攥住白綢,手掌如刃,生生將白綢斬成兩斷。
“胡鬧?幻蘿二十幾年的戀慕和付出就只換來你一句胡鬧?啟滄瀾,你太心狠!”幻蘿拼了命的出掌,每一招都似欲跟啟滄瀾同歸于盡。
“這些年,本祭祀只當(dāng)你是妹妹!”啟滄瀾的這句話說的有些心虛,彼時(shí)沒有沐筱蘿,他放縱自己與幻蘿那種若有似無的曖昧關(guān)系而不作為,這才導(dǎo)致幻蘿執(zhí)著如此。
“妹妹?哈哈哈!啟滄瀾!我恨你!恨你”當(dāng)所有的付出不被肯定,當(dāng)一切美好化作泡影,幻蘿忽然發(fā)現(xiàn),她一直以來的執(zhí)著,在別人眼里,不過是一場鬧劇。對于如此清雅孤傲的幻蘿來說,這樣的認(rèn)知無疑讓她崩潰,甚至瘋狂。
幻蘿使盡渾身解數(shù),她情愿與啟滄瀾死在一起,也不想帶著悲傷和絕望活在這個(gè)世上,更不想眼睜睜看著啟滄瀾投進(jìn)沐筱蘿的懷抱!
只是幻蘿再厲害,又如何敵得過啟滄瀾,十幾個(gè)回合下來,幻蘿已然被啟滄瀾封住了穴道。
“啟滄瀾,你放開我!我不會讓你去找沐筱蘿!不會”幻蘿歇斯底里的嚎叫著,眼淚如泉水涌出。
“幻蘿,你需要冷靜,還有,別再傷害沐筱蘿,若教主怪罪下來,本祭祀也保不住你!”啟滄瀾輕喘著,慍怒看向幻蘿。
“放開我……啟滄瀾,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那么愛你……”幻蘿哪還能聽進(jìn)啟滄瀾的話,聲音沙啞的咆哮著,怒吼著。
“你好自為之。”啟滄瀾知道,眼下的幻蘿聽不進(jìn)任何話,于是縱身離去。看著那抹身影無情的淡出自己的視線,幻蘿眼底的光漸漸寒涼,一股濃烈的殺意彌漫在她周圍。沐筱蘿,啟滄瀾!你們害幻蘿如此,幻蘿必要你們血債血償!
“大祭祀真是無情,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嘖嘖……”角落里,楚云釗踱步走到幻蘿身邊,啪啪兩下解開了幻蘿的穴道,眉眼間皆透著一股邪佞。
“啊”幻蘿積聚在心底的恨化作無形的劍氣,玉掌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整個(gè)后園的假山順間被夷為平地。
“與其在這里跟這些石頭過不去,倒不如想辦法對付那兩個(gè)狗男女。”直至幻蘿發(fā)泄完,楚云釗方才悠然走了過去,連聲音都透著邪氣。
“本圣女要?dú)⒘怂麄儯∧阌修k法?”幻蘿猛的起身,一把揪起楚云釗的衣領(lǐng),眼底的憤怒似火山噴發(fā)般灼的人渾身不自在。
“辦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圣女大人敢不敢?”楚云釗欲言又止。
“只要能讓沐筱蘿碎尸萬段,讓啟滄瀾痛不欲生!本圣女什么都敢!”幻蘿咬牙切齒低吼。
“真的什么都敢?就算背叛教主?”楚云釗寒眸幽幽,聲音清冷如錐。
“是!就算背叛教主!”幻蘿已然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那好,圣女請隨鴻弈走一趟!”楚云釗便是借著幻蘿的沖動(dòng)勁兒,將她引向了一條不歸路。
圣女府后園的涼亭里,刁刁將鳳凰淚擱在了石案上,纖長的眸子微閃著看向寒錦衣。
“這是什么東西?”幾日相處,寒錦衣對刁刁的印象越發(fā)好了幾分,性情率直,坦誠,不矯情,不做作,尤其是骨子里透著的真誠頗對寒錦衣的胃口。
“鳳凰淚,喝了可以讓人失憶的東西。”刁刁從一開始就沒想瞞著寒錦衣。
“你……該不是想讓我喝這個(gè)東西吧?”寒錦衣倏的挺身,狐疑看向刁刁。
“不喝不成啊,師傅說了,你若不喝就只有死路一條。”刁刁聳了聳肩,表情些許無奈。寒錦衣聞聲,不由的轉(zhuǎn)眸看了看左右,見四下無人,旋即起身朝刁刁身邊靠了過去。
“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假裝喝了,其實(shí)本尊主的演技還是很不錯(cuò)的!”寒錦衣刻意壓低了聲音,好言好語商量道。
“這可是個(gè)好主意呢!大祭祀?”刁刁滿心歡喜的看向寒錦衣,忽然神色驟變,目光驚訝的看向寒錦衣身后,寒錦衣聞聲轉(zhuǎn)身,但見四下無人,再回頭時(shí),忽聽耳邊嗖嗖兩聲,緊接著身體便如石化般動(dòng)彈不得了。
“尊主演技雖好,可師傅也不是白癡啊,安全起見,尊主還是委屈喝了吧!”刁刁二話不說,隨手抄起瓶子,咕嘟咕嘟灌進(jìn)了寒錦衣的嘴里。
自喝下啟滄瀾的血之后,沐筱蘿整整睡了一天一楚,直至翌日午時(shí)方才醒過來。
“水……”沐筱蘿醒來時(shí),只覺喉嚨干熱,似有火在燒,于是輕喚一聲,少頃便見一碗水被遞到了自己面前。
“多謝……大祭祀?”沐筱蘿原以為是刁刁,卻在看到榻邊那抹白衣時(shí)震驚抬眸,依舊蒼白的容顏配著銀色長發(fā),啟滄瀾的出現(xiàn),永遠(yuǎn)讓人覺得如臨神邸,那股自骨子里散著的嫡仙氣質(zhì)無人能敵。
“刁刁有事出去了,感覺怎么樣?”啟滄瀾的聲音溫柔如水,清澈的眸散著淡淡的光暈,沐筱蘿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深情,與以往不同,那股深情如此直接的,毫無掩飾的表露出來,這讓沐筱蘿有些不知所措。
“還好。”沐筱蘿急急接過茶杯,雙手緊握著,只顧埋頭喝水。
“刁刁說你的毒還未清除,不易下床走動(dòng),午膳本祭祀已經(jīng)吩咐下人們準(zhǔn)備好了,只等你喝了血,本祭祀再讓他們送過來。”沐筱蘿聞聲一震,抬眸間,赫然看到啟滄瀾已經(jīng)挽起廣袖,揚(yáng)手之際,內(nèi)氣化刃,皓白的手腕頓時(shí)出了一道血口。
“你怎么……快停下來!我不是才喝過么!不用這么快再喝的”見啟滄瀾如此,沐筱蘿驚慌起身走下床榻,急急到了啟滄瀾身邊,雙手拉過啟滄瀾的手腕,心疼不已。
“怎么?直接喝?”啟滄瀾薄唇抿出一抹淺淡的笑意,眼中的深情順間變成了溺愛。
“不是……只是讓大祭祀如此破費(fèi),婉兒慚愧……”啟滄瀾今日的眼神很不一樣,沐筱蘿甚至不敢與之對視。
“你若真的慚愧,那便將滄瀾的好記在心里,千萬別忘的太快。”啟滄瀾近似于戲謔的言辭聽的沐筱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她的印象中,啟滄瀾永遠(yuǎn)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不是你想伸手便能觸摸到的神邸,可此時(shí),啟滄瀾臉上的那抹笑卻如此真實(shí),窩心。
“這血……夠了……”若在以往,沐筱蘿一定會回他一句婉兒從來也不是那么薄情的人呢!,但現(xiàn)在非常時(shí)期,容不得她再曖昧下去。
直至茶杯滿溢,啟滄瀾方才封住了自己的穴道。
“趁熱喝。”啟滄瀾將茶杯端到沐筱蘿面前,溫柔如水的說了一句,卻讓沐筱蘿后腦滴出大滴冷汗,這場景也忒詭異。
鑒于自己到現(xiàn)在還沒有想起任何事情,再加上不能薄了啟滄瀾的好意,沐筱蘿終是接過茶杯,一股腦兒將茶杯里的溫血喝進(jìn)了肚子里,味道腥的嗆鼻,沐筱蘿強(qiáng)忍著沒讓自己吐出來,眼淚颮飛。
“感動(dòng)成這樣?”啟滄瀾薄唇輕抿,云淡風(fēng)輕的笑似有著蠱惑的力量,讓沐筱蘿為之一震。
“欠祭祀這么大的人情,不知道該怎么還呵。”沐筱蘿謙謹(jǐn)開口,語氣中透著刻意的疏遠(yuǎn)。
“如果你覺得欠滄瀾的人情足夠大,那以身相許吧。”在當(dāng)著幻蘿的面承認(rèn)自己感受的那一刻,啟滄瀾便下定決心,他不會就這么放棄!
沐筱蘿聞聲噎喉,眼前的啟滄瀾當(dāng)真是變了,分明俊逸如仙,偏偏似多了一股痞氣,若在以前,這種話怎么都不會在啟滄瀾嘴里冒出來。
見沐筱蘿尷尬杵在那兒,啟滄瀾薄唇微抿繼續(xù)道:
“開玩笑的,幫我把傷口包扎上,這個(gè)要求不過分吧?”啟滄瀾燦若星辰的眸子溢出近似于寵溺的光芒,讓沐筱蘿覺得心里發(fā)慌。
啟滄瀾并沒有讓沐筱蘿下床,而是自己取來藥和白紗,沐筱蘿毫無選擇的接過藥,輕輕替啟滄瀾敷上后,小心翼翼的用白紗纏起。
房間里的氣氛莫名的曖昧起來,沐筱蘿盡量讓自己的動(dòng)作快些,可手偏偏不聽使喚,最后的扣子怎么系都系不上。
“婉兒,給滄瀾一個(gè)機(jī)會吧?”在聽到這句話后,沐筱蘿手中的扣子真是再也系不上了。
“咳咳……好困啊,祭祀大人,你剛剛說什么?”沐筱蘿索性將兩個(gè)布頭掖在啟滄瀾的皓腕上,好歹算是應(yīng)付過去了。
“沒什么,你睡吧,有本祭祀在,沒人敢再傷害你。”啟滄瀾不想逼沐筱蘿表態(tài),他愿意等,直到沐筱蘿發(fā)現(xiàn)他的好。
“嗯……”沐筱蘿迫不及待的躺在榻上,雙眸緊閉,心狂跳不已,如今啟滄瀾的態(tài)度這么明顯,于她而言并不是好事。而且對啟滄瀾,她也不是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但沐筱蘿知道,她的選擇永遠(yuǎn)不會變。
陰森的山洞內(nèi),幻蘿的手在袖內(nèi)暗自攥緊了白綢,美眸透著警覺之意盯著走在自己前面的楚云釗。
“圣女大人里邊請!”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隧道后,楚云釗終于在一扇石門前停了下來。
“這是哪里?”幻蘿止步,狐疑看向楚云釗,在進(jìn)入山洞的那一刻,幻蘿便有些后悔了,楚云釗的秉性她多少有些了解,能把自己親生兒子摔成肉沫的人定然不是個(gè)善類,與他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
“圣女大人忘了啟滄瀾是怎么對你的了?他為了沐筱蘿,居然不顧多年感情出手傷你,如果圣女大人有足夠的心胸能成全他們二人,那么這扇門,圣女大人便無須進(jìn)。”楚云釗看出幻蘿的心思,刻意刺激道。
“哼!”沖動(dòng)再次將理智湮沒,幻蘿冷哼一聲,大步跨進(jìn)石門。就在幻蘿與楚云釗走進(jìn)石門的下一刻,石門自動(dòng)關(guān)緊。
幻蘿環(huán)視眼前石室,簡單的擺設(shè)并無特別之處。就在幻蘿欲質(zhì)問楚云釗之時(shí),忽聽轟隆一聲,眼前折石墻緩緩上移。
“焰赤皇?”幻蘿怎么都沒想到,出現(xiàn)在石門后面的人居然是赤川。
“能在這里與幻蘿圣女見面,朕覺得十分欣慰。”赤川捋著顎下一縷山羊胡,悠然走進(jìn)石室,抬手間示意幻蘿坐下。
“你們在玩什么把戲?”幻蘿驚詫之余,眸色頓時(shí)寒冽如冰。整個(gè)焰赤國的人都知道,赤川只是名義上的皇帝,但實(shí)際上,他不過是司空穆的傀儡。
“圣女大人少安毋躁,既然來了,何不坐下一談?”楚云釗說話間緩緩走到赤川身后,其意昭然若揭,如今的楚云釗已經(jīng)成了赤川的人。
“楚云釗口中所說的,能替幻蘿討回公道的人就是你?”幻蘿一向不將赤川放在眼里,語氣自然刻薄了些。
“不是朕,難不成還是司空穆那個(gè)老匹夫么!”赤川并不在乎幻蘿的態(tài)度,隨手自桌邊端起茶杯,自顧呷了一口。
“赤川!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教主也是你可以褻瀆的么!”幻蘿聞聲陡起,眸色冰寒,手中白綢正欲射出去,便見四道身影倏的落在赤川身后,每個(gè)人都黑衣黑帽,看不清臉,但身上的煞氣卻讓幻蘿暗自吃驚,赤川身邊何時(shí)多了這樣的高手?
“圣女莫急,且聽朕給你分析一下,如今在皇教,你雖貴為圣女,但地位卻比不得刁刁,人家是司空穆的入室弟子,就算什么都不做,依舊可以在皇教,甚至在焰赤國耀武揚(yáng)威。圣女更沒辦法跟啟滄瀾相比,在司空穆眼里,啟滄瀾的價(jià)值該比圣女大十倍不止,如今這兩個(gè)人心向著沐筱蘿,如果他們二人開口,司空穆怎么都會給兩人一點(diǎn)薄面。而你,便會在啟滄瀾,刁刁和沐筱蘿的打壓下變的一文不值。”赤川曉之以理道。
“本圣女為皇教立下汗馬功勞,教主怎會因?yàn)橐粋(gè)賤民而棄本圣女于不顧!赤川,別以為你身后有人,本圣女便拿你沒辦法!你若再敢侮辱教主,幻蘿定不客氣!”幻蘿陰聲警告,心里卻在算計(jì)著赤川身后四人的實(shí)力,若真打起來,她未必占得了便宜。
“可憐你對司空穆一片忠心,那司空穆卻只將你當(dāng)作棋子,如今在司空穆眼里,你這顆棋子已經(jīng)無甚用處,所以他才會不理你的建議,硬是要將沐筱蘿的命留下來!現(xiàn)在的沐筱蘿,比你更有用,你知道為什么嗎?因?yàn)閱鏋懶睦锏娜瞬辉偈悄慊锰},而是沐筱蘿,控制了沐筱蘿,司空穆便能讓啟滄瀾死心塌地!”赤川不理幻蘿警告,厲聲道出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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