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蘿是不是還活著,她被關(guān)在哪里?”楚玉開門見山。沐筱蘿聞聲一震,無奈笑出聲來。
“楚王覺得婉兒知道?就算知道,婉兒為什么要告訴楚王啊?”沐筱蘿不以為然挑了挑眉梢,
“那說你是沐筱蘿,可楚玉知道你不是。楚玉還記得你說過,沐筱蘿還活著,讓楚玉如何都要留下這條命……圣婉兒,楚玉只想知道,筱蘿是不是真的還活著,楚玉只求你一句真話!”楚玉突的走到沐筱蘿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堅韌的眸子透著掩飾不住的乞求。
心,有些酸,楚玉啊,每次都一樣,筱蘿就站在你面前,你卻認(rèn)出不筱蘿是誰!關(guān)心則亂?還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夠呢?看來等一切平靜,筱蘿真該把你綁在腰間,走到哪里都要帶著,好好培養(yǎng)一下感情!
“活著,她不僅著,而且還活的很好!”沐筱蘿清眸閃爍著熠熠華彩,聲音鏗鏘悅耳。
無語,楚玉薄唇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隨后朝沐筱蘿道了句多謝,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楚玉的身影,沐筱蘿總覺得哪里不對,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再加上刁刁性命垂危,沐筱蘿便沒心思多想了。
皇教總壇外,幻蘿陰冷的眸迸發(fā)出刺目的寒光,櫻唇緊抿,臉上的笑猙獰扭曲。
“圣女大人果然厲害,刁刁所中之毒怕是要耗盡司空穆一身修為呢!”幻蘿身后,楚云釗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啟滄瀾消失的方向,肆意冷笑。
“本圣女倒要看看,司空穆到底能為刁刁做到何種程度!”幻蘿咬牙切齒,眸色寒蟄。
“如今朝廷和皇教的勢力可謂平分秋色,一旦司空穆武功盡毀,赤川便有機(jī)會與皇教一戰(zhàn)!介時不管是啟滄瀾還是沐筱蘿,皆可歸圣女大人處置,想想還真是大塊人心呵!”楚云釗將目光轉(zhuǎn)到幻蘿身上,極盡恭維。
“哼!”幻蘿一向瞧不起楚云釗,此刻見啟滄瀾進(jìn)了總壇,便拂袖離開了。
直至幻蘿走遠(yuǎn),楚云釗眼中的卑微之色方才斂盡,只剩下絕冷的冰寒!
鬼府內(nèi),鬼杵自暗室出來,便見楚云釗背對著自己,束手立在院落里。
“找我有事?是不是幻蘿……”鬼杵迫不及待走上前去,滿眼希翼。
“幻蘿那兒沒什么情況,我來只是想問你那件事,辦好了沒有?”楚云釗轉(zhuǎn)身,眸色深幽的看向鬼杵。
“楚云釗,那是大逆不道之事,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你我皆死無葬身之地啊!”鬼杵自然明白楚云釗所指,憂心開口。
“如果讓人知道你對幻蘿做的那件事,你的下場一樣是死無葬身之地!”楚云釗陰冷警告。
“楚云釗!你……”鬼杵警覺看向楚云釗。
“你放心,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萬全的準(zhǔn)備,而且我們沒有退路,赤川會容幻蘿活著?當(dāng)日如果不是我求情,赤川早就對幻蘿動了殺意!鬼杵,我現(xiàn)在所做的事,固然是為了自己的宏圖霸業(yè),但也是在為你著想,若這整個焰赤國都是我的,還有什么不是你的呢!”楚云釗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當(dāng)下溫聲解釋。
“這是你說的?”鬼杵狐疑看向楚云釗,將信將疑。
“是我說的!”楚云釗狠狠點頭,似在承諾。但如今的楚云釗,連臉皮都不要了,承諾在他眼里算個屁啊!
“還有一件事,那會兒水秀找我了,讓我把面皮給她換回來。”鬼杵說的云淡風(fēng)輕。
“什么?換回來?那怎么可以!”楚云釗的反應(yīng)明顯比鬼杵預(yù)料中強(qiáng)烈。
“她說是教主的意思,好像沐筱蘿和楚玉沒有一個人相信她是沐莫心,她覺得再呆下去也沒什么意義,所以就……”鬼杵據(jù)實開口。
“蠢!愚蠢!我留她在圣女府是讓她觀察沐筱蘿和楚玉的動向,相不相信有什么重要!這個女人不能留了!”楚云釗寒聲低吼。
“你瘋了!她是皇教四大護(hù)法之一!”鬼杵如何也沒想到楚云釗會說出這種話。
“你那么緊張做什么?皇教的人你殺了也不是一兩個了,總之除了她!教主那面我自會應(yīng)付,且將她的死歸咎在沐筱蘿身上!”楚云釗目光寒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最底層的修羅閻間。水秀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無法容忍那張臉的存在,即便換皮也不行!因為水秀知道的太多了!
楚深人靜的圣女府,沐筱蘿百無聊賴的坐在涼亭處,思忖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無名的尸體在后山被人發(fā)現(xiàn),魅姬慘死,再加上刁刁中毒,這幾件事的指向到底是什么?楚云釗的陰謀到底是什么?
就在這時,一陣轟隆聲打破了楚的寂靜,沐筱蘿聞聲望去,只見偌大的圣女府,仿佛插滿了煙花般驟然閃亮,巨大的蘑菇云騰空而起,一朵朵綻放在楚空中,別有一種唯美之態(tài),隆隆聲此起彼伏,圣女府在這聲音里化作一片廢墟。
“咳咳……該死!”沐筱蘿捂唇看著眼前的狼藉,心下便知是楚玉的杰作,早料到他不會坐以待斃,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大手筆!
巨大的爆炸聲波及了圣女府左右的店鋪住宅,整個國都的東面頓時喧囂不已。如今啟滄瀾和刁刁都不在,沐筱蘿有心想尋楚玉,卻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圣女府冒起濃煙滾滾。
糟了!楚玉!你這一來,讓筱蘿到何處尋你!沐筱蘿懊惱的拍著大腿,真恨自己沒早些將身份說出來,如今楚玉這一逃,她反倒被動了。
混亂中,楚玉與寒錦衣各自做了一番裝扮,此時的他們,便是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也無人認(rèn)的出來。
“你確定他們會把沐筱蘿關(guān)在地牢?”看著身邊滿臉驚恐,來去匆匆的路人,寒錦衣狐疑問道。
此刻的楚玉,一襲焰赤國的服飾,頭發(fā)被染成了暗黃色,眉毛和眼線皆畫的極重,莫說此刻煙霧彌漫,就算青天白日,也很難認(rèn)出是本尊。
“就算沒有,放了地牢所有的人,焰赤國也會亂上一陣,攪亂這一灘死水,陰謀自會浮出水面!楚玉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要讓焰赤國大亂特亂,這樣才方便我們趁火打劫!”楚玉說話間,倏的自懷里掏出一支箭爆鼠,繼而揚手撇了出去。
身后爆炸聲連綿不斷,楚玉與寒錦衣縱身一躍,直朝地牢而去。
地牢與圣女府相隔不遠(yuǎn),在看到圣女府方向煙霧滾滾時,地牢守兵皆大驚失色,此刻,正有武將欲將守衛(wèi)地牢的士卒調(diào)往圣女府時,忽聽爆炸聲越來越近,一片濃煙仿佛烏黑的巨龍翻滾而至,獄卒大驚失色的空當(dāng),楚玉和寒錦衣已然沖進(jìn)地牢,見門就拆,里面的犯人雖也慌作一團(tuán),但見牢門大敞,頓時玩命沖了出去,這里面大多關(guān)的外族人,心知進(jìn)了這里必死無疑,求生望讓他們摒棄一切畏懼,滾團(tuán)涌向地牢門口,獄卒漸漸支撐不住,已有犯人逃離地牢。
直至找遍所有牢房,楚玉和寒錦衣都沒發(fā)現(xiàn)沐筱蘿的身影,倒是得了意外收獲。
“齊王?夏王?”最后一間牢房內(nèi),楚玉竟看到了被關(guān)在這里半年之久的封逸寒和狄峰。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居然會在這里看到你們!”狄峰驚喜之余,楚玉與寒錦衣分別斬斷了封逸寒和狄峰手上的鐵鏈。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封逸寒狐疑看向楚玉。
“一言難盡,我們先離開這里,再從長計議!”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楚玉救出封逸寒和狄峰之后,四人混在犯人里,很快沖出了地牢,朝楚玉彼時早已準(zhǔn)備好的落腳步而去。
一楚喧囂過后,圣女府,地牢,以及周邊街道已是面目全非,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司空穆的耳朵里。
此刻,剛為刁刁逼完毒的司空穆正坐在桃園內(nèi)的石凳上,金色的面具阻隔了他臉上所有情緒。
“這件事是由誰稟報進(jìn)來的?”司空穆第一句話問的,并非沐筱蘿和楚玉的生死,也不在乎封逸寒和狄峰是否逃脫,這讓啟滄瀾有些意外。
“是朝中刑部例行公事,今晨上書稟報。”啟滄瀾據(jù)實開口。
“居然不是丁九……為什么不是丁九……滄瀾!你火速到地牢,替本教主找到丁九!若死了還好……若活著……務(wù)必把他帶到總壇!”司空穆聲音冰寒,厲聲吩咐。
啟滄瀾沒有猶豫,轉(zhuǎn)身離開桃園。
皇宮,御書房
“如果朕沒猜錯,司空穆一定在找丁九的下落!楚云釗!務(wù)必在司空穆找到丁九之前殺了他!”龍案前,赤川怒不可遏的看向楚云釗,厲聲怒吼。
“皇上,丁九已非丁九,他現(xiàn)在可是我們的人?”楚云釗佯裝茫然看向赤川。
“你還有臉提這件事!昨日地牢出事,我便讓你提醒丁九將此事稟報給司空穆,如今這件事由刑部上書稟報,司空穆一定有所懷疑!若是丁九被他抓去,這件事就麻煩了!”赤川憤然看向楚云釗。
“是鴻弈疏忽……”楚云釗不是疏忽,是刻意而為,如今司空穆為刁刁運功驅(qū)毒,功力大損,此刻一戰(zhàn)必有勝算,奈何赤川到底膽小了些,竟要等司空穆閉關(guān)才肯出手,既然赤川不敢,他便推赤川一把。
“記著,一定要制造丁九死于爆亂的場面!”赤川到底還是舍不得楚云釗這個左膀右臂,否則楚云釗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他一定不會留他命在。
為了不讓赤川對自己起疑,楚云釗如赤川所言,在地牢先一步找到了丁九,卻刻意用匕首將其捅死。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啟滄瀾亦找到了丁九。
當(dāng)啟滄瀾將已死的丁九帶到司空穆面前時,司空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教主,滄瀾查過,丁九死于匕首之下,時間上不過一個時辰,難道是赤川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所以先下手為強(qiáng)?”啟滄瀾將丁九的尸體扔在地上,道出自己的想法。
“憑赤川的膽子,他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挑釁,殺丁九者另有其人,而此人用心,便是逼赤川出手推翻皇教!本教主從來不懼赤川的小伎倆,但這個在赤川背后鼓動他的人又會是誰?”司空穆冷聲質(zhì)疑。
與赤川和平共處的二十幾年,司空穆何嘗不知道赤川每時每刻都想反他的心思,但每一次,只要赤川稍稍有些勢頭,司空穆便會以雷霆手段將那股勢頭打壓下去,來來往往二十幾年,司空穆無一失手,就像這一次,赤川暗中換掉自己在朝廷的細(xì)作,他一清二楚,甚至丁九的真面目他也了如指掌,他甚至相信以赤川的個性,一定不會讓丁九在這個時候露出馬腳,所以他才會對丁九的異常表示懷疑!
“滄瀾這便去查!”司空穆的話讓啟滄瀾恍然大悟。
“不必,你的任務(wù)是找到楚玉,寒錦衣,狄峰和封逸寒,萬不得已之時,可以暴露沐筱蘿的真實身份!至于那個躲在赤川背后,妄圖引起皇教與朝廷矛盾的家伙,本教主親自查!還有,刁刁已經(jīng)無礙,眼睛最遲半個月便會復(fù)明,你且把刁刁帶回去,她這幾日只吵著要見沐筱蘿!”在提及刁刁的時候,司空穆的聲音漸漸柔和下來。
“滄瀾遵命。”啟滄瀾知道司空穆重視刁刁,卻不知為了刁刁,司空穆竟然情愿耗盡大半功力,如今司空穆內(nèi)力耗損嚴(yán)重,即便是他,都可輕易將其制服。
因為楚玉的一鬧,圣女府徹底被夷為平地,沐筱蘿只得隨啟滄瀾到了不久前剛剛建成的祭祀府,而刁刁,亦被啟滄瀾帶回了祭祀府。
待將刁刁安頓好之后,啟滄瀾囑咐了沐筱蘿幾句,便離開了,楚玉雖將封逸寒和狄峰劫出地牢,但事發(fā)時正值酉時前后,國都四門皆閉,翌日,赤川為防止楚玉等人離開國都,下令城門緊閉,全城搜索,固在啟滄瀾看來,楚玉他們一定還在國都。
啟滄瀾離開之后,沐筱蘿便守在刁刁身邊,此時的刁刁雖已無大礙,內(nèi)力也在恢復(fù)中,但眼睛卻還看不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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