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道、采礦、絲綢都變相被皇家壟斷了,其他人再怎么厲害也比不過這兩大家。
偏偏世界之大,能人倍出,就出了一個吳家和楚家。
吳家出身中醫世家,其祖輩只知道看病抓藥,代代如此,這一代卻出了個不務正業之子,放著博大精深的醫術不學,被逼不過,卻學起了經營之道。
生老病死……病是人生大事第三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他這一亂搞,竟然把家族事業做大做強,赫然連軍隊的生意也做了,把吳家家產十年內就弄得能躋身福布斯排行前三了……
這排行第四算來算去該楚家了,說到楚家,就要從衣食住行說起。只要是人都知道,生老病死和衣食住行是分不開的。別人把賺大錢的都做了,剩下不入流的總要有人去做吧!
楚家由茶道起家,走南闖北,深知衣食住行的重要性。起初開店只為方便自己人,一個地方一休息站,平日專人管理,管了吃住。閑了空著可惜,就租給來往之人,一年下來,其利潤讓楚家人咂舌,竟然比販茶更客觀,逐開始當一項正經事業經營。
一來二去,舉一反三,行業越做越廣,農村包圍城市,竟然形成了勢不可擋之風,沖進了福布斯排行榜前四位!
話說楚家的生意涵蓋衣食住行,可見其面之廣了。
開始沒人看得起這貌似小本生意起家的楚家,可是試想一下,你去某個地方,吃在楚家餐館,住的也是楚家客棧,托運個東西馬幫鏢局之類的也標了個楚家分號……楚家標志隨處可見,無處不在,試想你還會輕視他嗎?
于是一夜間,似乎眾皇子們才發現了這楚家不容小窺。這朝廷大軍不管打戰還是駐地,都離不開衣食住行,而衣食住行都被楚家壟斷了,一行一動,莫不受人牽制,你說這樣還能漠視嗎?
恰逢這時,楚家在京城開了水云軒,那高雅的品茶環境,還有少主人楚輕狂俊朗風采,風流倜儻,出手大方的個人魅力,吸引了不少有識之人紛紛結交。
而幾個皇子不管附庸風雅還是別有目的,都和楚輕狂相處融洽,擯棄皇子身份和楚輕狂私下里稱兄道弟。
楚輕狂如果來者不拒,倒教人看輕,可是這位平日看似溫婉無害的翩翩公子,交友也自有他的一套。
水云軒里來往客人不缺達官貴人,據說連當今皇上未病前都曾經光顧過,可見其在京城的影響。
有些權貴自持身份,來了以為他會像其他茶樓老板一般親自招待,可是楚輕狂連照面都不打。客人進茶樓,只要敢點,什么好茶貢茶都能給你送上來。
想他親自招待,沒門!
想喝霸王茶,可以,僅此一次,下次你連水云軒的門都進不了,也沒臉進!店門前貼的榜單上有您大名呢!某某人的兒子某月某日在此喝茶,欠銀兩!
試想來往的都是些什么客人,丟臉不只自個的,連老子的臉都丟得一干二凈了!這樣的事不用多,一兩樁就弄得沒人敢在水云軒喝霸王茶。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最有效的,有酒樓餐館也想效仿對付吃霸王餐的人,可是都沒有楚家的魄力,有效的也是最得罪人的行為自然也要有實力后盾的。
楚輕狂不需要說他和皇子們,或者某個重臣關系多好,只要將榜單上的人名傳下去,他楚家那么多的分號就將此人列為不受歡迎的客戶!
試想衣食住行,你能離開這些獨活嗎?就算你還有其他選擇,可是頂尖的優秀的都被人家壟斷了,退而求其次,習慣了享受的你能習慣嗎?能甘心嗎?
于是,不用別人說,你就發現,和楚家為敵,那就是和自己為敵,誰會自己為難自己呢!
楚輕狂自然是第一個不會為難自己的人,看此時,他就躺在水云軒后院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中,一張大得不可思議的錦榻上。
如果說上次沐筱蘿去過的西苑雅致,那么這個與西苑小樓后花園鄰墻相隔的庭院則別有洞天。曲徑通幽,數個庭院錯落有致。日間,從院中最高的小樓可以看到占了園子一半的荷池蓮葉飄搖。夜間,則可以臨窗把風,邀明月對酒。
只是此時,這最高的小樓,一人影倒吊在屋檐上,從半敞的窗縫間往里窺伺……
楚妖孽
屋里很亮,光源來自床欄上四顆碩大的夜明珠。
楚輕狂,似乎才沐浴過,單手支頭,側躺在床上,華裳半敞,露出的腹肌呈小麥色,和他一向溫婉的樣子有些不符。
唇紅齒白,閉著的雙眼睫毛密集而纖長,慵懶隨意中又不失輕狂。墨發未束,全散在身側,被風一吹,隨屋里不知什么做的檀香香氣四下輕飄,似夢似幻……
妖孽!倒吊著的黑衣人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副美男出浴圖,咽了咽口水,暗暗罵了聲楚妖孽。這副模樣他一個男人看了都差點流鼻血,何況女人呢!難怪他一直比他女人緣好!
“山雨欲來,師兄不想變成落湯雞就請進來吧!”
風吹得紗幔亂飛,楚美人終于開玉口,懶懶地睜眼笑道:“不就是打探點消息嗎?隨便找個人過來匯報一下不就行了,還要勞動師兄親自過來,罪過啊!”
“噗……”倒吊著的身影一時被他逗笑了,一笑就從窗子跌了進來,就地一滾,就坐到了床榻附近的椅子上。
一張瘦弱,蠟黃的臉落在楚輕狂的眼中,他隨意掃了下,諷刺地揚唇:“師兄,這人皮面具好丑,你的品味是越來越低俗了!”
施予唇角抽了抽,一臉無語望天,類似自言自語地說:“有人眼睛快瞎了,這么有名的人都不知道……無知都趕超我的無品了!”
楚輕狂撇嘴:“陸海一這張臉曾經或許風光過,現在不值幾個銀子了,扮他你還不如扮李德良,直接有效。”
施予一聽,神色一凜,不由自主坐正,盯著楚輕狂:“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
楚輕狂攏了攏華裳起身,輕描淡寫地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剛才閑著無聊,隨手寫了幾個字,送你吧!”
他走到桌前,扯過一紙墨跡善新鮮的字副遞給施予,施予掃到上面山雨欲來四個遒勁有力的字時怔了怔,想了想小心接過,淡淡地說:“謝謝師弟的墨跡……對了,你讓打探的藥王最近到了閩南一帶,我已經讓人留意了,一有確切消息我會親自過去請他……”
他雖然明智地轉了話題,可還是有些不甘心,期待地看著楚輕狂,張了幾次口,最后卻變成:“師弟急著找藥王是為了水佩嗎?她的病……”
楚輕狂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施予明智地住了嘴,撓撓頭,看外面風刮得越來越大,把敞著的窗子擊打得啪啪做響,大雨要來了!今天真不是出行辦事的好時機……
他拱了拱手,放棄了讓楚輕狂插手的打算,笑道:“大雨要來了,為避免真成落湯雞,我還是先走吧,告辭!”
他說完就從窗口飛了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園子盡頭。
楚輕狂默默地看著隨風搖擺的窗子,沒過去。黑暗的窗影中突然響起一個沉穩的聲音:“少主,沐三小姐選擇的落腳點是俞家大院……”
無形的決定
三王府。
大雨將來之時,武銘元正坐在書房里,聽著榮光沉穩地述說著沐筱蘿和丫鬟離開沐家后的去向,聽到她們竟然選擇了俞家大院落腳,他蹙起了眉。
“俞家大院?不是說是兇宅嗎?”他蹙眉看向榮光,疑惑地問:“那女人真的沒要沐家的銀兩凈身出戶?”
“回殿下的話,探子的確是這樣回報的,三小姐和丫鬟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離開了沐家,沐大夫人給的銀子三小姐沒要!”
書房里寂靜一片,半響武銘元冷冷一笑:“老侯爺沒出現?”
榮光低頭稟道:“老侯爺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不知去向……探子跟丟了……!”
武銘元目光陰冷地掃過他,榮光沒抬頭也感覺到了那份寒意,頭低得更低了:“請王爺責罰!”
武銘元目光盯著他頭頂,好一會才揮揮手:“算了,老頭子身經百戰,過的橋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跟丟了不奇怪!再加派些人手吧!去吧!”
“是,王爺!”榮光退下。
武銘元拿過茶盅,掀開蓋子喝了口茶,茶水已經涼了,他蹙起眉又放了回去。腦子里莫名地想起沐筱蘿在這摔茶盅說的話:“愛到盡頭……覆水難收……”
他不得不承認,那一刻的沐筱蘿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也是她走后他動不動就失神的主要原因。
決絕,漫不經心中又透出無形的堅定……纖弱的肩膀,卻給人重如泰山的沉穩……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刻的沐筱蘿和他一直以來認識的沐筱蘿似乎是二個人!
“三王爺……三殿下……”她自始至終都沒叫過他元哥哥,他當時就覺得少了點什么,直到此時才想明白,她從踏進王府就抱定了和他生分的念頭,所以稱呼也疏遠了。
這樣一想,武銘元心頭有些空落,這稱呼已經跟了他十多年了吧?那從童音嫩嫩的元哥哥一直到嬌嗔的、哀求的,傷心的、生氣的元哥哥,以前聽多了還覺得煩,現在沒了,一時覺得少了什么!
“筱蘿那么喜歡你,你竟然狠心打斷她的腿,就算你不喜歡她,這樣對一個喜歡你的女人,你不覺得你太狠心了嗎?”
五弟楚玉氣憤的譴責尤在耳邊,他的眉頭又蹙緊了,她真的站不起來了嗎?這是意外,他只是想給她點懲罰,并沒想她再也站不起來!
聽榮光回稟大夫說她站不起來時,他還想過,如果她回來,他會給她尋大夫治腿的……不管他喜不喜歡她,她曾經舍身救過他的命都是無法抹殺的事實,他不想背忘恩負義的名聲……
可是,她回來了,卻是自動請休……聲明和他再無關系!
武銘元突然生氣地將茶盅從桌上掃了下去,看茶杯跌碎了,他冷笑:沐筱蘿,該要骨氣時你不要,不該要時你卻逞強,斷了腿還不要沐家的銀兩,本王看你能任性到什么時候!
…………
偶已經上班二天了,工作好多,累死,就剩半條命,還沒進入寫作狀態,親們多多包涵,明天偶開始恢復二更……
觀望
一夜大雨,空氣清明如洗。樹葉翠綠欲滴,院子里的石階被沖刷得干干凈凈。屋檐還滴著水,很有韻律的水珠干凈而透明,證明屋脊上的灰塵也被沖洗干凈了。
沐筱蘿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情很舒暢。這場大雨幫了春香很多忙,她不用那么辛苦打掃院子了。
想到春香,她唇角帶起了些笑意。小丫頭怕鬼,堅持不住這,她勸了半天也沒打消她的懼意,只好拖了她的手說:“過往的諸神鬼怪,從今日起沐筱蘿和春香暫時借住于此,如有打攪全是沐筱蘿的錯,你們要怪罪,就全沖我來吧!與春香無關,別牽連她……”
這話一說,春香不干了,猛地掙脫她,氣急頓足:“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春香和你離開沐府就說好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這樣算什么嘛!”
沐筱蘿笑了:“傻丫頭,逗你玩呢!我們兩又沒做什么壞事,怕什么鬼啊!除了這一點,你看這里不好嗎?那么多房間都是我們兩的,就算一天換一個臥室,也要換一個月才能換完,我看沐府誰也沒有我們兩排場大!你就跟著我占山為王吧!”
春香被逗笑了:“筱蘿你變成山大王,以后誰還敢娶你啊!”
沐筱蘿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人娶不正好嗎?我們兩自己過!你放心,你跟了我,不會讓你后悔的!”
小丫頭也不知怎么被說服了,心甘情愿地留了下來。主動找了一間大屋做兩人的落腳點,不知又從哪里翻到幾大箱火燭把大屋點得亮堂堂的。忙累了半天打掃干凈,后半夜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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