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狂嘆息,誠懇地說:“我只希望日子永遠這樣過,你繼續做四皇子,我在外面跑!你知道我生性好動,要讓我每天窩在王府中,估計三個月不到我就病入膏肓了!你別每天說活不久,這話我不愛聽,你和水佩都是我的親人,就算要我傾盡天下的財富為你們醫治,我都是愿意的!”
這話換別人說,顧擎可能會半信半疑,可是楚輕狂說了,他是完全相信的。目光有些復雜地看著楚輕狂,無奈地笑道:“好,好,我以后不說了,能陪你一天是一天!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我和你說說,這幾塊封地你想挑哪塊?”
他從書卷中拿出三張字條,遞給了楚輕狂,邊說:“我們兩先商量一下,有個底,再和義父說去。”
楚輕狂接了過來,上面依次寫著江南、蜀地,淮南。
他抬頭,抖了抖寫有江南那張紙條,挑眉道:“這個不用想了,不去!”
顧擎故作不解:“這不好嗎?回江南剛好回去找水佩,又是自己的地盤,一舉數得!”
“正因為是自己的地盤,所以不用去也能一手掌握!你別和我裝,你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吧?蜀地和淮南,你選哪?”
楚輕狂一手支了下顎,雖然是問顧擎,眼睛卻變得深邃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擎也沒急著回答,似在等楚輕狂考慮好再一起說,奇怪地,他覺得好笑,兩人一聽到封地的事想的不是怎么留在京城,而是不約而同想哪塊封地去了最有利。
這算是多年合作培養下來的默契吧!在外人眼中,他們有時就是一個人,不同的時候根據需要扮演著同一個人,消息及時互通,甚至認識的人都及時溝通。
兩人又都很聰明,加上顧擎有病應酬也不是很多,所以這么長時間,有兩個四皇子的事從來沒人發現,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只是有一點,楚輕狂從來不去皇宮,什么皇家宴席應酬都是顧擎承擔了。有次顧擎忍不住,問道:“小九,你真的不愿去見見他嗎?他的病越來越重了,你真的不打算見他最后一面?”
楚輕狂的回答是冷笑一聲,說:“他是我什么人,我為什么要去見他?就算他是我親爹,他可有養了我一天?他那么多的兒女,也不在乎少我一個,見了如何,不如不見!”
平日隨和的楚輕狂,在這事上的固執是無人能勸的,久而久之,顧擎為避免惹他不高興,也不提了,反正皇帝老子是他爹,認不認只有他才做得了這個主。
蜀地和淮南相比,顧擎更喜歡淮南,靠近江南,水路陸路都交通便利,地大民富,就算日后想回到京城,也容易招兵買馬。
蜀地山路崎嶇,雖然土地肥沃,可當地的小諸侯也眾多,對于手中無實權的他并不是最有利的選擇。
抬頭看楚輕狂,剛要問他選擇什么,楚輕狂就揚了揚手中寫有蜀地的紙條,說:“選這個吧!”
“為什么?”顧擎這次是真不解了,他有優先權,為什么不選淮南呢!
楚輕狂一笑,說:“你知道淮南好,武銘正就不知道嗎?你如果選了淮南,就會成了他的眼中釘,一定想你有謀反之心。而江南,想也別想,那個奸詐的賀皇后一定留給了五皇子,雖然說讓你先選,你敢要嗎?所以,只剩蜀地,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顧擎學他摸下顎,蹙眉道:“義父一定不會同意要蜀地的!我們還是先看看他怎么說吧!沒準他有辦法扭轉局勢!”
楚輕狂點頭:“那你去找他商量吧!他這幾天生我的氣,我就不去見他了,等他心情好點再說!”
顧擎嘆口氣,走過去從柜子中拿了一瓶藥出來,說:“來,我給你換換藥吧!”
楚輕狂就脫了外裳,裸了上身走過去,背對著顧擎坐下。
顧擎將他背上包扎的布條慢慢打開,看見那篩子般的小傷口,有的已經結疤了,有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好動,竟然還沒愈合,還會滲出血。
顧擎邊給他上藥,邊問:“義父還是讓你堅持娶水佩嗎?”
楚輕狂蹙眉,輕輕點了點頭。顧擎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了,嘆了口氣說:“你就不能和三小姐說說嗎?兩個都娶,我相信你決不會虧待她的!”
楚輕狂冷笑道:“兩個怎么娶?容兒不會做妾的,我也舍不得讓她做!水佩呢,她肯我也不肯,我一直當她是妹妹你不是不知道!我要真想娶她,就算她斷了腿又怎么樣呢!早幾年就娶了,何必等現在!”
顧擎默然,說真的也無法想象楚輕狂和水佩生活的樣子,他這么狂放的人,不是水佩那丫頭能拴得住心的,與其真成親后不幸福,還不如現在對她狠心一點,這樣她或者還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想著離開時,水佩眼淚汪汪地拉著他的樣子,顧擎心頭有個地方軟軟地痛,那時候就覺得這一去會是訣別了!
這么多年分隔兩地,只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著她的消息,聽著她的點點滴滴,擔心著她的衰弱,歡喜著她的康復,憂慮著她的幸福……這樣的她,還記得她生命中曾有個顧擎哥哥嗎?
夢回江南,那些童年的記憶已經遙不可及,唯有那雙淚眼依稀是他唯一的牽掛!
今生還能再見嗎?
先汗個,前幾章的周澤是戚澤,戚剛的兒子,被俺糊涂寫錯,給大家道歉,忙昏頭,竟然沒發現,還是個親給指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原諒下,以后再出現就改回來哈,是戚澤&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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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坤收義女,又是原老侯爺的孫女沐筱蘿……這些日子名動京城的名人,那轟動就不是人人能比了。
一大早,沐府就絡繹不絕地收到賀禮,都是一些洪坤的舊識還有一些以前和沐家交好的朋友送的。大家看沐筱蘿孤女一個,早有心照顧了,趁這時機送名正言順。
所以沐筱蘿院里一天就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地收禮,戚澤都收得感慨,問沐筱蘿:“這是做給活人看還是買個良心安寧啊!”
沐筱蘿笑:“你管他那么多,送來就收下,吃不了的賣了,等干爹回邊關時,讓他拿去給邊關的將士買糧食,也算咱們替他們積德!”
戚澤一聽眼睛一亮,笑道:“這也是一種辦法,反正咱們不落自己腰包,不虧心,也算為他們做好事吧!”
收了一個中午,總算沒人來了。沐筱蘿小睡了一會,起來向蘭已經換了翠竹守在門口,她也不問她傷有沒有大礙,換了衣服,梳洗后就坐了輪椅任她將自己推了出去。
洪坤已經先去酒樓招呼客人,沐筱蘿在向蘭和戚澤的照顧下,也準備前往酒樓。剛要出門,遇到了三皇子武銘元,他帶了榮光,馬向和一頂轎子,說要送沐筱蘿去酒樓。
沐筱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謝謝三殿下美意,只是從容很久沒上過街了,今日天氣轉好,正想趁機走走。這里離酒樓不遠,我們還是走過去吧!”
她對戚澤向蘭招呼了一聲,戚澤就將她抬下了石階,向蘭看看武銘元,趕緊將她的斗篷拿給她披上,生硬地說:“三小姐,天冷風大,你還是坐轎子吧!”
沐筱蘿笑了笑說:“這點風我還能受得了,你要真為我好,就趕緊走吧,免得去遲了,讓人家久等!”
武銘元上前一步,對向蘭說:“三小姐要走著過去,我們也陪著走過去吧!本王也很久沒上街了,一起走走!”
有了武銘元的話,向蘭這才推了沐筱蘿往前走。
離開了沐府一路前往酒樓,天冷,路上人少,沐筱蘿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感慨萬分。這是穿越過來第二次上街,兩次心情都不是很好,上一次有周勤沖她扔雞蛋,這次沒人敢扔雞蛋了吧!
武銘元的侍衛們都緊隨其后,有這位正當受寵的皇子護衛,有人扔才奇怪了!
沐筱蘿瞥了武銘元一眼,想起還有賀冬卉這個人的存在,沉吟了一下,以武銘元現在拼命想討好她的樣子,要是她將賀冬卉陷害她的事告訴他,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呢?
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一來就不想借武銘元的手為自己報仇,二來她還不想報復賀冬卉。
不是有句話叫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嗎?她就放著賀冬卉爬,最好爬到皇后的位置,她再出手……那種得到了一切又瞬間失去的感覺賀冬卉沒嘗過吧,那就讓她好好嘗嘗!
“三殿下,和你打聽個人的下落,可以嗎?”
沐筱蘿突然開口,倒嚇到了武銘元,側臉彎腰,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筱蘿,你想問誰的下落?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沐筱蘿在心里嗤笑他這副賤樣,淡淡地說:“那日進宮參加選妃,我不是帶了個丫鬟春香去嗎?后來我被下了大獄,也不知道春香怎么樣了,三殿下可以幫我打聽下嗎?她和我姐妹一場,就算死了我也該去她墳前祭拜一下!”
“春……香!”武銘元的臉色有些變了,慢慢直起腰,一副深思的樣子,少頃,說道:“我有印象了,就是跟著你離開沐家的那個丫鬟吧?嗯,你放心,我會幫你打聽的,一有消息就告訴你,別急啊!”
“那多謝三殿下了!”
沐筱蘿垂下了眼,唇邊勾起了一絲冷笑。春香的下落她曾經讓楚輕狂幫她查過,她下了大獄后春香就失蹤了,不在大牢里,也不在大皇子手上。
大皇子陷害忠良一事鬧開時,沐筱蘿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聯系所有發生的事來考慮,她覺得周勤中毒只是一個開端,為了就是引出后面一系列的事。
武銘元遇刺,才有大皇子捉拿刺客一出戲!誰有權利不用?大皇子借機鏟除異己……這其中再稍微挑撥一下,陷害沐家就一箭雙雕了……
這一幕戲演下來,受益最多的是誰?三皇子!
沐筱蘿甚至大膽地猜測,武銘元遇刺絕對是苦肉計,為的就是把大皇子推到風浪的前汐,借他的手鏟除異己,再來漁翁獲利!
這一猜測無法得到證實,和楚輕狂提過,他說他也懷疑是武銘元的苦肉計,只是武銘元的確受傷了,又找不到人證,只好懷疑歸懷疑,小心提防這人罷了。
沐筱蘿自己想,如果一開始就是武銘元的計謀,那么春香下毒陷害她就是受了武銘元的指使,這天下如果有人知道春香的下落,那就非武銘元莫屬了,所以才有她試探的問題。
武銘元這樣一回答,倒讓沐筱蘿坐實了春香在他手上的懷疑,而且多半還活著……
只是任沐筱蘿怎么想,都不會想到春香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活著!等日后偶然見到她時,沐筱蘿對她生出了另一種敬佩之心……畢竟作為一個丫鬟,能從視生命為草芥的武銘元手下活下來的確是不能不敬的!
才到醉香樓,遠遠就看到一白衣男子站在門前,如墨的長發飛揚在風中,和他身上的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說是玉樹臨風也毫不夸張!
沐筱蘿看見那身影,莫名地心中一暖,才發現雖然只有一天多沒見到他,感覺卻像很久很久沒見過似的,竟然覺得很親切!
額……意識到自己思想的變化,她被嚇到了,楚輕狂什么時候對她這樣重要了?
低垂了眼,她怕自己的眼睛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有些糾結地捏住了斗篷的邊角,不敢去看迎上來的楚輕狂。
“三殿下……三小姐,好久不見啊!”
楚輕狂的聲音有一點點的不同,沐筱蘿忍不住抬眼,看到他含笑的雙眸熱烈地看著她,那樣子,似乎周圍沒人的話,他早將她擁進了懷中。
兩世為人,沐筱蘿情商再低,又怎會不懂一個男人這樣的眼神代表什么呢!
這是一個陷入了情網的男人,你可以懷疑一切,不用懷疑他此時的熱情!
沐筱蘿對他的回禮是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精明的武銘元在此,他難道不怕被懷疑嗎?
“三小姐,上次還說找你好好聊聊,無奈老家中突然有急事,將楚某招了回去,一別數月,沒想到回來竟然聽到你們家出了那么大的事,真是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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