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怪才奇怪,沐筱蘿捏緊了拳,氣得咬緊牙,一聲不吭,她倒要看看向蘭有多無恥!現(xiàn)在唯一慶幸的是,她的很多事向蘭都不清楚,否則現(xiàn)在該后悔莫及了!
“我們做殺手每天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三小姐你連行走都要靠人幫助,怎么能領(lǐng)導(dǎo)我們呢!這次劫尸的事就是一個例子……從這件事你該看出你不適合做總管!所以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令牌我會帶給苗師父他們,讓他們選出一個適合做總管的人……至于你幫了我們的事,我會建議他們給你豐厚的補償……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向蘭磕了三個頭,誠懇地說:“四皇子看上去對你很好,你就好好做你的王妃吧,這個身份更適合你!原諒我不能陪你去蜀地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物色幾個忠誠的丫鬟……”
“你留著自己用吧!”沐筱蘿忍不住打斷她,冷笑道:“江湖中人不是最重承諾嗎?我記得你在你師父面前發(fā)過誓,要保護我一輩子……哼,這就是你的忠誠嗎?也不過如此!我算見識了!”
向蘭在黑暗中臉紅了,想為自己辯解:“我……我……”
沐筱蘿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嘲諷道:“所以別再給我提什么忠誠,報答……那些東西和你的承諾一樣都是空的,廉價的,本小姐不稀罕!你現(xiàn)在就帶你的令牌走,從此后你們六道是死是活和我都沒關(guān)系,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別來找我,我們再沒關(guān)系了!你走……”
向蘭有些不以為然,六道還能有什么事找她嗎?心下是這樣想,嘴上也不好意思再辯解了,給沐筱蘿磕了幾個頭就退了出去,趁黑混出了沐府,徑直往四王府而去。
沐筱蘿在黑暗中坐著,估摸著向蘭走了才起身點燃了燈,孤獨地坐著發(fā)呆。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就這么薄弱嗎?她以為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了,為什么就換不回一番真心呢?
楚輕狂迷迷糊糊的,身上一會熱得似在烘爐里燒烤,一會又冷得似被冰雪凍住了血液,兩種極端的折騰讓他全身無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費了好大的勁才睜開了眼睛。
床前一個倦容滿面的臉落在了他視線中,讓他意外地叫道:“師兄,怎么是你!”
沙啞的聲音落在對方耳中,讓施予忍不住揚起了唇,諷刺道:“翩翩狂公子,怎么幾日不見就變成喪家犬!要不是我趕得及時,你早落在官府手中了!”
“是你救了我?”楚輕狂蹙眉,看看帳頂屋子,赫然是顧擎的王府!
他掙扎著坐起來,頭一陣暈眩,他捧了頭四處看,不見顧擎,語氣就有些不善:“顧擎呢?”
他不知道顧擎和施予是奉楚云安的命令救他,還是自發(fā)的,有些警覺。
肩胛骨上的傷很痛,心也很痛,想起之前顧擎帶沐筱蘿走的樣子,還有被楚云安射的這一箭,他有種全世界都背叛了他的嫉恨。這讓他對顧擎生出了些敵意,連帶一向關(guān)系很好的三師兄施予也沒有幸免地被波及了!
施予哪里知道他的心事,打了個哈欠說:“今天不是三皇子被冊封為太子嗎,他去參加儀式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沒什么大問題的話我去睡一覺,晚點還要參加顧擎的婚禮呢,哎,那沐三小姐你見過嗎?長得美不美?”
楚輕狂的臉色就變了:“他們今天成親?”
“對啊!你睡糊涂了,竟然不知道?”施予說到這事似乎想起了什么,抓住楚輕狂低聲道:“你知道是誰傷的你嗎?”
楚輕狂冷笑,反問道:“京城里能傷我的有幾人?”
施予矛盾地抓抓頭,疑惑地問:“看樣子你是知道的,那你知道他為什么要殺你嗎?顧擎什么都不說,弄得我現(xiàn)在都是糊糊涂涂的!一直想不通怎么我沒走多久,你們就鬧成這樣!”
“想不通就別想!”楚輕狂掙扎著起身,裸著上半身找自己的衣服,等看見桌上扔著的衣服血跡斑斑時他蹙起了眉。
施予絮絮叨叨地在后面說:“你不知道當(dāng)時嚇了我一跳,救了你連面都不敢露,就一直藏在鐘樓里,看官兵到處搜查你,我是又怕又急!幸好顧擎找到了我們,才把你接來他府上……啊,你這是要做什么?”
楚輕狂找了一套顧擎的衣服換上,邊系帶子邊冷冷地說:“離開這里!他想殺我,一定也在到處找我……我不能連累你們!”
施予氣急敗壞地攔住他,叫道:“現(xiàn)在說連累什么的還有意思嗎?外面到處是搜查你的士兵,我估計你連城門都走不到就會被抓住!顧擎說這里很安全,府上的人都被他換過了,留下的都是信得過的,只要你小心一點,師父絕對想不到你躲在這!”
楚輕狂突然一把抓住施予,狂叫道:“顧擎要娶的三小姐是我的女人,難道你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娶她?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怕我……”
他咬牙,俊臉扭曲、神情猙獰,話也沒說完,一把推開施予就要往外走。
施予趕緊拉住他,叫道:“你瘋了,你傷還沒好,師叔他們奉師父的命也在到處找你,你一出去就別想活了!”
“那就讓我死,不就皆大歡喜嗎?誰也不用為難!”楚輕狂有些賭氣地掙扎,扯動了傷口讓他痛得臉色發(fā)白,冷汗都溢了出來。
施予很想給他一巴掌,又舍不得,這可是眾人都疼愛的小師弟,從小就是可愛的小孩,長得粉雕玉琢,還聰明伶俐。管事后對眾人都出手大方,很講義氣,施予沒少得他幫忙,所以那晚看到他有事,才不畏楚云安的懲罰也要救他。
他是真的把楚輕狂當(dāng)自己兄弟,此時見他偏執(zhí)一念,打又打不得,只好一氣點了他的穴位扔到床上說:“我不管你和顧擎鬧什么鬧,反正你是我救的,我就有權(quán)利管你的生死。你先給我好好養(yǎng)傷,等你好了想怎么鬧都可以,我不會再管你!”
楚輕狂動不了,氣急:“師兄,你別讓我恨你,快放開我,我……”
施予索性抬手點了他的啞穴,還一臉抱歉地說:“你別說了,我怕我心軟放你走害了你……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守了你兩天了,你也安靜一下讓我睡一會吧!”
他索性將楚輕狂往里推了推,自己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氣得楚輕狂只有沖屋頂翻白眼的能力了。
耳邊是施予的呼嚕聲,他試著沖開穴道,努力了幾次都沖不開,只好放棄了。呆呆地看著屋頂,慢慢冷靜下來,思考和沐筱蘿的事,有些沮喪地發(fā)現(xiàn)一切都成定局,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不想放棄沐筱蘿,就只有做回四皇子才能娶她……可是現(xiàn)在楚云安對他起了殺心,他就算肯回去,楚云安也容不了他了!
怎么辦呢?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顧擎娶走沐筱蘿,他不敢想象失去她自己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只知道她現(xiàn)在是自己理智的閥門,擁有她,他可以袖手天下……失去她,那江湖上一場腥風(fēng)血雨是免不了了……什么楚云安,什么武二帝,都會成為他泄憤的犧牲品……
楚輕狂胡思亂想著,由偏激到冷靜,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時間慢慢流逝著,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熱鬧,他再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顧擎終于回來了,腳步聲在外面停住,有些疲憊的聲音說道:“去給我準(zhǔn)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楚輕狂的心狂跳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顧擎將那些聲音關(guān)在了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步步走過來,看見他醒著也沒露出驚訝的表情,走到床頭,和他對視著,半天才問:“你想好了嗎?”
楚輕狂眨了眨眼,顧擎抬手解了他的啞穴,垂眼看睡的人事不省的施予,猶豫了一下抬手點了他的睡穴,
楚輕狂苦澀地一笑,沙啞著聲音說:“讓我再做一次四皇子……我做你一輩子的兄弟!”
顧擎淡淡地說:“這算承諾嗎?我覺得沒什么誘.惑力!”
楚輕狂笑:“如果我和容兒有孩子,拜你做義父……這也沒誘.惑力嗎?”
顧擎看看他,勉強點頭:“這條件還行,看在我干兒子的份上,就成全你吧!只是……你行嗎?要不我去幫你娶來,你負(fù)責(zé)拜堂就行!”
“滾……你去躲著吧,我就算剩一口氣也要親自去娶容兒,這可是我第一次做新郎,怎么能便宜你呢!”
楚輕狂有些遺憾:“這一次就這樣吧!我發(fā)誓將來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再娶她一次的!”
“你先活著再說吧!”顧擎走到柜子前,捧了喜服過來放在桌上,才裝作想起什么事似地補充了一句:“我們的父皇剛才讓公公傳了一句話,說要親自來主婚……你小心點吧!”
楚輕狂就僵住了,那不是意味著他要向武二帝磕頭了?這個他一輩子記恨的人就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和他見面嗎?
“他不是病得起不來嗎?怎么來湊這種熱鬧?”楚輕狂咬牙切齒地問道。
顧擎嘆了口氣說:“今天看上去精神還算不錯,確立了太子人選,又將諸位皇子都放逐了,也算了結(jié)他的心事了吧!給你主婚是想著欠你的,這一去估計也見不到了,算是最后一面吧!你不愿見他,現(xiàn)在卻不得不見……也許這就是天意!”
楚輕狂沉默了,起身自去梳洗,顧擎見他裝扮好,才帶著施予躲進了密室。楚輕狂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喜袍才打開了房門。
滿院的紅就映入了他的眼睛,讓他一時恍惚,似才從山中來到人間,物是人非,竟找不到融進這喜氣中的入口。
傻傻地站著,直到一個宮中的嬤嬤過來拉他,笑道:“四殿下這一身喜袍穿上,真是氣宇不凡,英俊瀟灑啊!來來,快披了紅綢出發(fā)吧,別誤了吉時!”
宮女捧了喜綢過來,一群人手忙腳亂地給他披戴好,觸碰到他的傷口他也強忍著,一直到被侍衛(wèi)扶上了馬,簇?fù)碇蜚甯,楚輕狂才慢慢找回了理智。
真的可以娶沐筱蘿了……呵呵,雖然頂了四皇子的名聲,可是畢竟是自己娶了她,將要和她拜堂的也是他,日后容兒就算知道了,要生氣也由她吧,反正這輩子他是非她不娶的……
成親
“蓉妹子,準(zhǔn)備好了嗎?四殿下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一會你就該上花轎了!”
戚澤又親自過來催促,沐筱蘿笑了笑,在巧燕恨恨的目光下親自將鳳冠帶在了頭上,攬鏡一照,里面的人皮膚白皙,在紅色的映襯下更顯得膚如凝脂,美得讓人驚艷。
雖然嫁的不是喜歡的人,可是畢竟是第一次嫁人,沐筱蘿想心如止水也是萬萬做不到的。矛盾地看著鏡里的自己,想的卻是楚輕狂……這樣對他會不會太任性了些?
眾人都說她負(fù)了他,真是這樣嗎?她有些迷茫,她所堅持的理由在這些人眼中根本是無理取鬧,誰能了解她所要的只是尊嚴(yán)和尊重呢!
不要憐憫,施舍、同情,她只是想要一種平等的理解,一種即使她再也站不起來,也會將她看成正常人的寬容!
楚輕狂太強勢了,他那種近乎補償?shù)恼疹欁屗贿^氣來,她不想做他的附屬品,所能做的就是等在家中接受他的照顧……這是一種認(rèn)識上的差異,無法妥協(xié)就只有放棄了!
就算她負(fù)他吧!她低嘆了口氣,任由清波給她蓋上了喜帕。
“蓉妹,我扶你吧!”這個才認(rèn)的干姐姐清波不知道前因后果,一早就給她梳頭凈臉,真的像一家人一樣熱情,讓沐筱蘿因為巧燕和向蘭冷卻下的心又有了點溫度。
扶上她的手時想的是自己真像打不死的小強,為什么就無法對人性死心呢,屢屢被傷,卻屢屢對人懷著希望……是孤獨的太久,還是害怕一個人,人家給點熱度,就想靠近就想投桃報李還給人家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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