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點堅持,讓沐筱蘿無法熱心地幫他們報仇,那可是一大家無辜的人,她無法想象自己親手將他們送上斷頭臺。
眼下張鈐的出現又刺激了遠山兄妹報仇的心,清波也沒以前善解人意了,一邊和沐筱蘿研究著找寶藏的方法,一邊私下聯系著以前父親的舊屬,誓要報仇了。
沐筱蘿被她弄得有點焦頭爛額,那寶藏圖的確是紋在了清波背上,讓沐筱蘿第一次看到就感嘆古人的愚昧。就這一張破圖啊,就算它代表的是數不清的財物和至高無上的權益,也不值得犧牲一個女孩來做承載物啊!
這一針針是怎么紋上去的?沐筱蘿不知道這些交織的線條紋了多少針,也無法想象那位母親為了成就守住丈夫的秘密,是怎么含著眼淚在自己疼愛的女兒身上紋了這副圖的!
這事無法和清波交流,古今人的思想差異導致看問題的角度就不同。
她覺得身上有這幅圖是光榮的,是父母給她的榮耀和信任。
而沐筱蘿卻覺得悲哀,看了圖就想她母親怎么這么愚昧,這圖帶給清波的根本不是幸福,而是無盡的責任和煩惱。她沒從那些寶藏中得到一點好處,還要隨時警惕被人窺視,就算她嫁了人,她也要警惕她身邊的人發現,背了這樣一幅圖,她能幸福嗎?
沐筱蘿很可憐清波,同時也很同情江浩,難怪任她怎么勸,清波也不同意嫁給江浩,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在啊!清波和她情同姐妹,一向無話不說,可是這次要不是張鈐出現,沐筱蘿也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地圖這一回事!那江浩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這樣沉重的寶藏,意味著要用很多無辜的性命去交換的寶藏讓沐筱蘿不敢要了,她想把錦城建設好,可是她不想要這樣血淋淋的錢。這念頭還不能和清波兄妹說,雖然觀念上有分歧,可是沐筱蘿不能不承認這兩人的確把她當家人一樣看待。
知道她孕吐吃不下東西,本著為自己未出世的侄子考慮,遠山就變著法子給她做吃的,說要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才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有時很晚了,沐筱蘿餓的睡不著,遠山還起來給她做夜宵,那種關懷讓沐筱蘿相信就算清波懷孕了他也只會做到如此。
而清波,一知道沐筱蘿懷孕,就開始給她做小孩的衣服,不知道生男生女,她就什么都各做一套。沐筱蘿笑她,她無所謂地說:“怕什么,不會浪費的,你這次用不了還有下次啊,又不是只生一個!總有機會生全的!”
沐筱蘿就很無語了,男女各一個,也要生兩次,他們就這么看好她能生啊!要是兩次都是同樣的,那是不是還要生?……只想想就被這樣的念頭嚇到了,趕緊在心里念,希望楚公子沒有這樣怕浪費的念頭,他們還是只生一個好!
就是這樣的兩兄妹,讓沐筱蘿覺得比寶藏還珍貴,她寧愿不要那些寶藏,也不想失去他們。而不想失去他們,又必須幫他們報仇,這是無法逃避的。
那地圖倒沒什么神秘的,只是打開寶藏的地點有機關,而這些機關就含了數理之類的迷格在其中。沐筱蘿不是很上心,她現在并不急于得到這批寶藏了,而是想著想解決報仇的事,到時再決定拿不拿這批寶藏。
寶山的洞穴經過深入勘探,除了有硫磺,還有一種乳白色的礦石,那勘探的人沒見過,挖了一塊帶出來給沐筱蘿看。沐筱蘿才看見就心跳加快,愕然地盯著那石頭說不出話來。這硝石是制火藥的主要原料,她從到蜀地就讓人開始留意,可是一直沒找到這種礦石。曾經和楚輕狂討論過霹靂堂的霹靂彈是怎么做的,楚公子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幾顆霹靂彈都是花了很多銀子買的,這是霹靂堂的不傳之方,他們不會說的。
沐筱蘿一直為找不到硝石感到可惜,這硝石工業上是制造火柴、煙火藥、黑火藥、玻璃的原料,還可用于配制孔雀綠釉,可用作五彩、粉彩的顏料,它還可以進行食品防腐,配合一種鋇鹽,還能制冰……
沐筱蘿無暇考慮用它做顏料,食品防腐的功效,先想到的就是火藥,火柴,玻璃的制作。這些做的好就是商機,特別是便于攜帶的火柴,還有玻璃。那些琉璃杯色彩都不算好,玻璃透明度低,如果能把這兩樣東西做出來,在商貿會上推出去,沐筱蘿以后都不用為市政建設的銀子發愁了。
這時代的琉璃杯都賣得離譜,物以稀為貴,一個色彩透明度稍高的都能賣到一百兩或上千兩銀子,那他們如果制成比這透明度還高的琉璃杯,何愁沒人買呢!
而火柴,這更是很簡單的事,也容易推廣,那些商人見到這樣容易攜帶的火種,有誰會不動心呢!這算起來是最容易做的事,投資小見效快,沐筱蘿決定先從這方面下手……
一樁好事就伴著另一樁好事來了,荊州傳來消息,楚輕狂已經擊退了外敵,并把附近一些州縣也平定了,他寄來的信中說他一時還不能回來,有些事要善后,比如重新組建軍隊,布防等等……一串軍中瑣事看的沐筱蘿感慨不已,覺得最大的體會是楚公子已經懂得了自己身上的責任!
黃金大道
楚輕狂無法回來,清波倒替沐筱蘿擔心上了,說水佩和向蘭那兩個女人也去了荊州,沐筱蘿就不怕她們纏上楚輕狂嗎?更何況楚輕狂的毒還是那種情毒,雖然吳冠子給了緩解的藥,誰知道到時能不能控制住啊!
清波這樣一說,沐筱蘿也擔心了,她擔心的倒不是楚輕狂會和那兩個女人有什么,而是擔心楚輕狂要是真的毒發,那兩個女人會不會利用這事將自己送上門去。楚輕狂那個人,如果沒什么的話還好說,如果真和那兩個女人,特別是對水佩做出那種事,他一定會負責任的!
沐筱蘿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多出個弟弟或妹妹,更不想自己和楚輕狂的生活被這兩人插進來,眼看過幾天就是十五了,就動了過去看看楚輕狂的念頭。
一來和楚輕狂分開了這么久很想他,二來也為了他毒發的事不放心想去看看他。一動了這樣的念頭就無法抑制了,沐筱蘿又怕自己趕去路途上傷了孩子,專程去找吳冠子問了。
吳冠子給她號了脈,說她孕吐雖然厲害,可是身體底子很好,這要歸功于她斷腿的日子楚公子給她吃的許多補藥,還有吳冠子給她吃的靈石仙乳,加上她平日也沒斷了鍛煉。吳冠子說她只要注意點,別受太嚴重的顛簸摔打,不會有什么事的。
沐筱蘿又去看了顧擎,顧擎臉色已經好多了,每日在那溫泉里泡,將他的肌膚泡得有些紅潤,比起以前一看就毫無血色蒼白的臉好多了。
他的精神也好多了,在溫泉住幾天又回縣衙,等該排毒了又回溫泉。對俞曉寧就說去尋醫訪藥,俞曉寧現在也習慣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不細問他去哪里,每天沒事就去找劉掌柜幫忙。
楚輕狂走后,沐筱蘿怕俞曉寧沒事一天盯著自己,還真為他們的生存出謀劃策過。劉掌柜的酒樓開在西區,有楊細和龔家他們排擠,他是無法支持。
沐筱蘿去考察過,就讓劉掌柜轉行了,賣起了雜貨,都是蜀地沒有的小女人用的東西。什么胭脂水粉,還有些京城弄來的小玩意。劉掌柜在京城還有人脈,這貨物就不用發愁,人家托鏢局走貨就給他們帶了來。
那些京城的小玩意深受錦城的太太小姐們歡迎,生意慢慢就好起來了。不過沐筱蘿也放話給劉掌柜,這生意做得只要能讓他們在蜀地的人衣食無憂就行了,要是想資助楚云安,那對不起,她能扶他們起來,也能把他們打趴下去。她可不想自己養的人轉過頭還要害自己。
劉掌柜讓她放心,說自己知道怎么辦,他不會和楚公子為敵的。劉掌柜畢竟是精明人,已經看透了形勢,看楚云安躲起來不管事,而楚輕狂和顧擎明顯地偏向了沐筱蘿,楚云安的大事能不能成還是問題,還是以不得罪楚輕狂和顧擎為上吧!
他就努力維持著這樣的局面,反正每月只托鏢局的人帶一次貨,賣完了對俞曉寧的解釋就是路途遙遠,進貨不方便。俞曉寧已經是很多年前去過的京城,知道路的確很難走,又不懂生意上怎么運作,劉掌柜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心軟,帶來的人手管不下就讓施予去管,施予人散漫,卻嗜棋,錦城很多茶館都有人下棋,他就經常去外面看人家下棋,有時聽到什么山上有下棋高人,他也會趕去拜會,弄得俞曉寧有時也幾天見不到他。
沒有他們的相助,俞曉寧也管不下那些人,慢慢也不管了,任由他們自由散漫。顧擎呆在縣衙的日子,看他們無所事事也不是事,就推薦他們去幫江浩,江浩給每人發了一套軍服,就將他們變成了自己的人。
俞曉寧看見還以為是幫顧擎,也不計較。而那些人等發現自己變相地成了沐筱蘿的人時,已經是沐筱蘿和楚輕狂成親的時候,幫少主做事和幫楚云安肯定有差別,只是這些人都寧愿選擇幫楚輕狂也不愿回去幫楚云安了。
沐筱蘿將錦城的事都交給了姜曛,反正現在這位曛將軍在錦城也等同她,那些老頑固就算不買她的面子也會買這個英俊將軍的面子,特別是那些家有待嫁閨女的,都想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位少年將軍,就可以借此在錦城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力。
在這些鄉坤的眼中,姜曛是絕不會臣服在沐筱蘿手下的,他們也不知道這支軍隊實質上是沐筱蘿培養出來的,都認為是姜曛的功勞,所以看好他的人很多,這其中也包括龔正海。龔家不止有兒子,還有兩個已經到了出嫁年齡的閨女……
沐筱蘿和姜曛開玩笑:“我走了也是給你機會啊!那些仰慕你的人才敢向你伸出橄欖枝……你要小心的是別被他們灌暈了,做下受制于人的事!”
姜曛臉紅了,想說什么又忍住,想了半天才表白似地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幫你好好看著錦城,等你回來,完好的交給你!”
沐筱蘿看著他,要不是怕嚇到他,很想給他一個擁抱……一個僅限于戰友之間,無關男女性別之分的擁抱……他們為錦城的美好,為自己的家園奮斗的戰壕中又多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戰友……
這種用共同的信念,在辛苦的奮斗中組建起來的友誼是牢固的,有生之年,沐筱蘿相信他們都會珍惜這份友誼,輕易不會背叛它……
臨走前沐筱蘿又再去寶山看了那些硝石,為了做出火柴還有透明度高的玻璃,她專門讓姜曛在后山安全的地方建了一個實驗室,挑了幾個靠得住的人跟她一起研究。只是姜曛一聽說這東西弄不好會爆炸,是堅決不準沐筱蘿近前的,說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應該考慮孩子。
沐筱蘿爭了幾次都爭不過他,只好負責講解,具體的事交給幾個實驗人員了,這些人員中還包含了魯然。沐筱蘿為了鼓勵他好好活出個樣,將火柴制梗這些活都交給了他,還派木匠張清專門帶他。魯然也爭氣,不但認真學,還能吃苦,有時忙著制火柴梗連飯都忘記吃。
魯中他們犯人到寶山義務勞動時看到弟弟的變樣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弟弟是需要照顧的,沒想到離開了他,弟弟照樣能好好活著,這讓他更感激沐筱蘿了,做活也更加賣力,力圖想表現好獲得減刑……
火柴制作還算順利,玻璃就有點難了。沐筱蘿的琉璃作坊雖然有技師,可是那個技師老人死咬了秘方不松口,說沐筱蘿只是買下了琉璃坊并沒有買下他的秘方,以此為借口據不告訴沐筱蘿。
弄得沐筱蘿郁悶不堪,她在現代學過制作炸藥,可沒學過怎么制作玻璃,雖然大致知道成分還有一些簡單的工序,可是要做好沒有一定的基礎是不成的。她又無法逼老人,只好先將這事放下,等去了荊州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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