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板板。”魏無忌冷笑。
想要借刀殺人，就別表露得這么明顯。
劉勝不被粗話激怒，揶揄道：“我看你是不敢吧？”
激將法這種笨拙的手段，就別拿出來獻丑了，反正魏無忌不吃這一套。
“這是門主的意思。”劉勝只能放出大招。
魏無忌輕笑道：“我怎不知？”
劉勝正要解釋，猛地抱拳行禮：“參見門主。”
魏無忌轉身，看到申無命從旁側走來，老臉帶笑，顯然心情不錯。
“無忌，你陪劉勝走一趟杜家。”申無命收起笑容，嘆道：“別忘了還有宋家。”
魏無忌抱拳：“是。”
申無命的命令，不容拒絕，這老家伙肯定知道他吃了凝血丹，故意公報私仇。
那可是申利霞強喂他吃的，錯不在他的身上，但看劉勝已經走遠，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這么好的苗子，申大人不覺得可惜嗎？”王雙坐在遠處的屋頂上，抱著酒葫蘆猛灌。
申無命抬頭，微笑道：“多日未見，王公公倒是愈顯福態。”
王雙輕嘆：“咱家心里裝著太多事，實在瘦不下來哪。”
“有福是美事。”申無命抬手道：“昨日我新得了上等的龍井，公公可愿賞臉？”
王雙擺手道：“咱家貓尿灌多了，可沒申大人的好雅興，告辭。”
只見他一個翻身，消失在屋頂。
“看不出他的功力。”申無命皺眉：“這閹人藏得好深。”
王雙來到神箭門的那天，申無命心里便很清楚，王雙是來監視他的。
但他做事循規蹈矩，從不授人以柄，相信他日王雙回京，也無法在皇上耳邊亂嚼舌根。
……
神箭門就在瓜州城外，相隔不到十里。
瓜州城位于邊陲，臨近長城，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西邊守衛長城的將士，所有的補給，都經由瓜州城送達。
二人下山后，直奔瓜州城。
一路無話，進城后，街道喧鬧，一片繁華。
宋家和杜家都是城中大戶，而且比鄰而居，不管先去哪一家，恐怕都是有去無回。
“魏兄可想嘗嘗鮮？”劉勝突然換上笑臉，看魏無忌不解，拍拍他的肩膀解釋道：“前面就是拜月樓，那里的姑娘，可是聞名江湖，時間還早，我們先去那里快活快活。”
魏無忌無奈地道：“我沒錢。”
“不就是銀子嗎？”劉勝拽著魏無忌走向拜月樓：“這頓我請了。”
莫非劉勝將修羅場設在了拜月樓？
那里魚龍混雜，更易脫身，實在不是殺人的好地方，就算劉勝是白癡，難道宋杜兩家的人也全是嗎？
魏無忌跟隨王雙，來過幾次瓜州城，每次王雙都會去拜月樓尋快活，但最近的一次，王雙竟然沒去，原因是拜月樓的姑娘，大面積染上了花柳病，害得全城的男人終日惶惶。
只有三層的拜月樓，從大門口到各層的走廊，都有年輕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揮動繡帕，招攬生意。
哪怕是白天，生意照樣火爆。
在瓜州苦寒之地，女人比酒和賭更受男人的青睞。
更何況拜月樓的姑娘，天下聞名，只要去過一回，就再也不想碰家中的媳婦。
“哎喲，劉公子，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真是想死奴家嘍。”半老的老鴇看到劉勝，扭著屁股迎過來，捏了一把劉勝的襠部，獻媚道：“今早剛來了幾個姑娘，都還是雛兒，就等著劉公子你來開荒呢。”
劉勝掐了掐老鴇的屁股，大笑道：“張婆，今兒的主角是魏公子，可別怠慢了我的兄弟啊。”
“那哪能啊？”張婆轉而撲向魏無忌：“讓奴家先驗驗貨。”
魏無忌橫移一步，避開張婆襲向襠部的手，笑問道：“張婆，姑娘們的病，可都治好了？”
“一聽就知道魏公子不疼我們拜月樓的姑娘。”張婆揮揮手帕，笑瞇瞇地道：“那些染病的姑娘，月前就賣給了胡狗，早就去禍害那些胡狗嘍。”
劉勝哈哈大笑：“還是張婆高明，不用一兵一卒，就替大魏解決了西邊的強敵。”
“劉公子說話就是中聽。”張婆說著轉身招呼門口的姑娘：“姑娘們，還不趕快將兩位公子請進去，給我好生伺候舒服嘍。”
拜月樓內，濃重的脂粉味，就是肆意放縱的最好證明。
四位姑娘連拉帶拽，進入樓上的雅間時，已將二人的身上摸了個遍。
很快又有四位姑娘進來，斟茶倒酒，彈琴唱曲。
那艷詞讓魏無忌臉紅。
劉勝懷抱兩個姑娘，左一口，右一口，以嘴喂食。
看他享受的樣子，倒真像是來尋歡作樂的。
自古對付男人，用美人計屢試不爽，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也難成大事。
不過想到申利霞，魏無忌就一陣肉疼，保衛貞操需要絕對的實力。
好在申利霞再放蕩，終究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長得不差的女人，若換成有著龍陽之癖的壯漢，那滋味……
“松手。”魏無忌猛地抓住弓箭，低聲冷喝。
那姑娘本想拿走魏無忌的弓箭，此時只能乖乖松手，委屈地道：“魏公子你好兇哦，嚇壞人家啦。”
“魏公子你好壞哦。”另一個姑娘掩嘴竊笑：“莫非到床上公子也要用箭不成？”
魏無忌一臉壞笑，起身用弓箭將兩個姑娘趕向床邊，回頭道：“劉兄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來。”
“隔壁有空房，姑娘多得是，我就不打擾魏兄的雅興了。”劉勝帶著其余的姑娘退出去，并將門關上。
轉過身時，他發出一聲哂笑，任魏無忌箭法超神，骨子里卻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男人。
能夠死在溫柔鄉里，也該瞑目了。
劉勝知道拜月樓辦事，從不讓人失望，當即摟著兩個姑娘，進入旁側的房間。
誰知剛進入房中，那兩個姑娘突然變臉，從腰間拔出短刀，迅如閃電，一左一右抵住了他的脖子。
“兩位姑娘好別致的口味。”劉勝滿臉淫笑，反手捏住其中一個姑娘的屁股。
那姑娘斥道：“老實點，不然割斷你的喉嚨。”
她手上微微使力，利刃入肉，頓時有血滲出。
疼痛讓劉勝驚醒，急忙撒手，這絕非玩笑，沒有敢弄傷嫖客的妓女。
一陣香風襲來，門口走進一個白衣女子，白紗遮面，蓮步款款，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見過白蓮姑娘。”那兩個姑娘恭聲行禮。
白蓮微微點頭，順手帶上房門，看著劉勝說道：“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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