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那得意的表情立馬就僵在了臉上,這不科學(xué)啊?他明明已經(jīng)找對了地方,怎能還是勾到了紅芋呢?
正在他懷疑人生的時候,張老頭一把把他給推開,嘴里還嚷嚷到你會不會干活的同時,接手他的抓鉤,挑選了一個裂縫的邊緣就刨了下去。
“小子,活就不是你那么干的”
張老頭一邊面帶得意的跟于飛說著話一邊往上掀著木柄,只是他的得意沒能持續(xù)兩秒,隨著一聲的咯吱,他的動作立馬就停了下來。
瞅著他那黑如鍋底的表情,于飛嘴角一抽一抽的看向別處,石芳此時正在打量地上的那堆紅芋秧,似乎想要看出花來。
小云倒是很貼心的安慰著自己的爺爺,說這就是個意外,張老頭有些郁悶的回應(yīng)了一下自己孫女之后,拎起抓鉤再次選擇一個方位刨下去,這會倒是很順利的撅出一個缺口。
“嘶”
張老頭的這一聲吸氣聲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順著那塊缺口看過去,于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只不過這玩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刨紅芋這活,只要是方位選對了,那一抓鉤摟上來一兩個紅芋是沒有問題的,小的就像是成人的拳頭,而大的頂多也就是像成人的半截手臂,再有意外也就是狗頭般大。
可眼前這個紅芋露出的一角都有農(nóng)場里的傻狗狗頭那般大,而且看那情形似乎埋在土里的還有一大部分。
張老頭顧不上跟邊上的幾人說話,丟下抓鉤,伸手在那顆紅芋的周邊扒了起來,很快,如同一個大西瓜一般的紅芋露出半截。
“這么大的紅芋啊!”石芳很是驚訝的說到。
張老頭這個時候回過神來,拍了拍手說道:“這塊地多少年都沒種過莊稼了,長這么大的一個紅芋也算是福報了。”
于飛頓時就糾結(jié)了,你這是說福報呢,還是說因?yàn)榈亓Φ脑蚰兀坷锿饫锒甲屇憬o說全乎了。
不過眼前的這個大紅芋很快就把這些念頭給沖到了一邊,先把這玩意給弄出來那才是正事,紅芋的頂瓜皮上有幾個傷痕,應(yīng)該是剛才那幾下刨的。
張老頭沒有再讓于飛動手,自己小心翼翼的沿著那顆紅芋的周邊小心的刨了起來,很快,一個下半部完整的大紅芋就被刨了出來。
剛才于飛的估計(jì)還是有些失誤,這玩意哪是個西瓜啊,整個就是一大冬瓜,還是粗大長的那種,身上的溝溝壑壑都能塞得進(jìn)去一個手指頭。
“這個紅芋得有五六十斤吧?”小云一邊用手機(jī)給這個紅芋拍照一邊問道。
張老頭呵呵笑道:“沒有,也就是三十斤左右,前些年聽說有人挖出了五十多斤的大紅芋,不過那個長的跟被炸過似的,不像這個那么勻溜。”
于飛看了一眼,還真是,這個大紅芋整體呈水滴狀,上頭小下頭大,要不是這樣,它肯定早就把上層的土層給撐破了,也是因?yàn)檫@個,它受了好幾抓鉤的傷。
你說你都這么大個了,自己露個頭給大伙看一下多好,非得挨幾抓鉤才老實(shí)
還沒來的及結(jié)束跟這個大紅芋的交流,張老頭把抓鉤往他手里一塞說到:“繼續(xù)刨,不過這回小心點(diǎn),順著這個紅芋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前刨,看到體型比較大的就慢點(diǎn)。”
這棵紅芋比較獨(dú),一個秧苗上雖然也有幾個類似乎紅芋的果實(shí),但那也就跟于飛的手指差不多大都不值當(dāng)彎下腰。
石芳跟小云圍著那個紅芋嘰嘰喳喳的討論這怎么吃才好吃,于飛則一臉苦逼的掄起了抓鉤,活還是要干的。
不過還好,接下來的那些紅芋還都比較正常,雖說比一般的紅芋要大上一兩圈,但依舊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這活一干就是一個上午,在于飛覺得自己已經(jīng)廢了的時候,總算是聽到一聲歇會再干,他直接把抓鉤往邊上一丟,人毫無形象的躺在了一邊的紅芋秧上。
不過他很快就被石芳給趕了起來,紅芋秧斷裂之后會分泌一種液體,這東西粘在衣服上很難洗干凈,于是于飛也就只能半坐在紅芋壟的一邊。
看著于飛很是從善如流,石芳滿意的給了他一個獎勵的眼神,而后又回去跟小云兩人開始往大路上搬運(yùn)著紅芋,此時路上面已經(jīng)堆積了不少的紅芋了,那個大號的紅芋很是單獨(dú)的被孤零零的給擺放在一邊。
看著那堆紅芋,于飛忽然起了興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土后,直接走向那一堆紅芋開始挑挑揀揀的。
這個不行,有點(diǎn)胖,不能用。
這個也不行,雖說身段還算可以但跟其他的一比,有些矮小。
這個可以,身段身高剛剛好,刨個坑剛好可以把它蓬在上面。
于飛就像是個勤勞的土撥鼠,在紅芋堆里好一陣的扒拉,腳邊的紅芋也在逐漸的增多,一個個都長的都差不多。
“小飛叔在干啥?”小云好奇的對石芳問道。
石芳打量了一下于飛翻出來的紅芋,皺了皺鼻子說道:“他又開始犯幼稚病了,都多大的人了,還想著烤紅芋!”
“烤紅芋不都是用大大的胖胖的那種嗎?他怎么挑的都是那些細(xì)長形的啊?”小云有些不解的問道。
在那個瞬間,石芳很是同情這個只是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小姑娘,她根本就沒有體驗(yàn)過真正的農(nóng)村生活,她所見到的都是城市里面論斤稱的爐烤紅薯,鄉(xiāng)野之間的小孩子常玩的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反倒是很陌生。
“那種大肚子的紅芋不容易烤熟。”石芳耐心的解釋道:“就算是勉強(qiáng)烤熟了,那外面也要碳化掉很多,只有你叔挑出來的這種細(xì)長形的紅芋,既容易烤熟,也不會碳化掉太多,吃起來也好吃。”
小云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那用什么烤?是用昨天咱們做羊肉用的那個大爐子嗎?”
石芳看了一眼正在向真正的土撥鼠進(jìn)化的于飛后笑道:“不用那個爐子,那烤出來的不好吃,諾,你叔不是正在刨坑嘛。”
小云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于飛正撅著屁股在地上刨坑呢,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倒是把張老頭帶過來的鐮刀給用上了。
于飛也在發(fā)愁,好不容易用鐮刀給挖出半個坑來,沒想到風(fēng)向又變了,在野外燒紅芋,那看風(fēng)向是必須的,要不這邊的風(fēng)拉不到尾部,那就需要兩頭燒,還容易被煙給熏到眼睛。
揚(yáng)起一把碎土,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風(fēng)向之后,他開始了第二次的挖坑工作,這玩意還真是個技術(shù)活,要不是前些年他曾經(jīng)重溫過這一項(xiàng)工作,說不定還真就把手藝給丟了。
就這他還弄得灰頭土臉的,不過就算平時再嚴(yán)厲的張老頭也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這東西在農(nóng)村似乎就是個傳承,誰在小時候沒燒過紅芋來著。
而且那個時候用的紅芋都是在地里偷來的,聰明的小孩子往往在南地偷回來紅芋,放到北地或者西地這樣的地方來燒,就算是被逮到了那也死不承認(rèn),了不起就是一頓訓(xùn)斥,但為了一口燒紅芋那也值了。
一邊懷念著過去,一邊手底下的工作也沒有停止,在拿過來一個紅芋放在坑口試了試之后,于飛很是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就把那些挑出來的紅芋統(tǒng)統(tǒng)都放到坑口上,之后他忽然有些麻爪了。
以前跟小伙伴們一塊燒紅芋的時候都是分工合作的,有專門的人去尋找一些枯枝樹葉一類的東西,他一般都是負(fù)責(zé)挖坑的。
今天他把這些工作都給做完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忽略了一個大問題,他沒有找木柴,把坑挖的的再好,紅芋擺放的再合理,那這些紅芋難道還能自個把自個給烤熟不成。
就在他感慨著時光一去不復(fù)返,而且準(zhǔn)備自己去尋一些木柴的時候,石芳跟小云兩人一人提著一個籃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來到于飛身邊,兩人把那籃子往于飛身邊一放,石芳笑著笑著說道:“這些木柴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待會我們再去搬過來一些。”
于飛看了一眼,女人家到底比較細(xì)心,就連引火的麥秸一類的東西她們也準(zhǔn)備了一些,要不是場合不對,于飛絕對會把石芳給抱起來轉(zhuǎn)幾圈的,這女人實(shí)在是太貼心了。
給了石芳一個晚上再獎勵你的眼神,于飛一手提著一個籃子就興致勃勃的跑向自己挖好的土坑,很快那里就冒起了裊裊青煙。
小云看著他鼓起腮幫子在吹火,很是好奇的問到:“這樣能把紅芋給烤熟嗎?我見人家都是用個封閉的大鐵爐子烤的,就那有些還是夾生的呢。”
土坑的火苗很快就開始舔舐著上方的紅芋,一部分則從坑尾躥了出來,于飛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這些紅芋都能烤的到。
他一邊往里面添柴一邊回答著小云的問題:“你說的那是最下成的手藝,而且用的紅芋還都是有丁的那種,你吃到的那種紅芋是不是有些發(fā)苦啊?”
“嗯嗯嗯”小云一副找到知音的表情點(diǎn)著頭說到:“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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