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內(nèi)心一陣的呵呵,好嘛,這一下全都湊齊了。
李文景坐下后說道:“要說喝早酒我只聽說過,還沒試過,這個一大早的就給灌一肚子酒,那一天還是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難道你現(xiàn)在還有事情要做嗎?”馬三爺扭頭問道。
李文景微微一笑道:“也沒有什么就是有事那也得嘗嘗這個早酒到底是怎么個喝法。”
“簡單,往暈了喝就行了。”張政說道:“喝早酒沒那么多的講究,不像是在中午或者是晚上,那還要挖空心思來應酬,就是簡簡單單的喝個酒。”
“要不你們先喝點稀飯啥的,我去我農(nóng)場那邊弄點新鮮的蔬菜來,給你們弄一桌素宴?”于飛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下河捉兩條魚也行。”
錢森先是看了張政一眼,又瞥了他一眼道:“等你弄好最少也得一兩個小時,到時候那都可以稱為晚酒了。”
于飛還想說啥,陸少帥捧著一個盆子,咋咋呼呼的就過來了,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服務員,有的端著炭盆,有的端著小菜,還有水果啥的。
炭盆已經(jīng)有了底火,陸少帥的端來的是個火鍋盆,往炭盆上一放,里面紅油油的,拿勺子抄了一下,肉塊之類的食材就翻滾了起來。
陸少帥拍拍手說道:“現(xiàn)成的牛肉那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咱們可以吃一些提前煮熟的牛肉和百葉啥的,還有就是這些小菜了,你們先用著,我再到廚房那邊弄一些新鮮的涼菜來。”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一般,搞得于飛想把他抓回來都很難。
張政對此視而不見,而是從桌下提起一個塑料壺來,于飛一看那酒壺的大小還有里面的酒量,臉色稍顯發(fā)白。
這他喵的是十斤裝的白酒,而且還是滿裝的那種,這要是喝起性來,誰能攔住啊?!
“要不咱們一人倒一杯,剩下的就由我來保管,咱們明天接著再喝。”于飛把握著起酒權說道。
“就你的話多,喝個酒哪那么多事?”張政沒好氣的說道。
于飛看向錢森,后者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前者心里頓時想罵人,人家的保健醫(yī)生都跟你說了,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稍作阻止,你倒好,不阻止就算了,還想拱火!
沒想到張政卻接著說道:“嗯,早酒確實也不宜喝的太多,要不睡上一天也不是個事,那就一人兩杯吧,喝完之后該干啥還都干啥去。”
于飛心下松了一口氣,還好,在坐的每一個人的酒量幾乎都是三杯往上,要不這兩杯他肯定會阻攔的。
一口白酒下肚,于飛頓覺胃里一陣的冰涼,打了個冷顫后又感覺到一股火熱感從胃部涌了上來,這種感覺很新奇。
原本每次喝酒的時候胃部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食物,今天是他第一次在胃部空蕩蕩的時候灌進去白酒。
張政微笑問道:“怎么樣?這酒喝著是不是挺舒服的?”
于飛說道:“舒不舒服放一邊,就這感覺挺新奇的。”
“那是你還沒有習慣,等你習慣了之后你如果一天不喝就會覺得少很多東西,一天都覺得不舒服。”
張政笑了笑,張嘴又喝了一口酒,隨后從翻滾的火鍋里夾了一塊牛肉,斯哈斯哈的吃了起來。
李文景也是仔細品味了一番后說道:“有些人喜歡喝早酒那不是沒有理由的,如果不是因為事情太多的話,每天早上起來喝上一杯也挺不錯的。”
“我就說嘛。”張政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的說道:“雖說你還年輕,但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的,別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你就是想享受一番都沒那個能力了。”
馬三爺搖頭晃腦的說道:“少年不知那啥貴,老來望啥空流淚啊”
幾人頓時面色一滯,于飛剛一咧嘴,被張政瞪了一眼后立馬就把嘴巴給閉上了,不過他轉(zhuǎn)而一想,不就是兩杯酒嘛,來,h怕h?
這頓早酒結束的時候于飛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種文化,沒有客套,沒有虛情假意,也不用推杯換盞,就是一人一杯,誰先喝完誰自己續(xù)。
等兩杯都喝完之后,這場早酒也就算是結束了,純粹是為了喝酒而喝酒。
用老妖怪的話說那就是大道至簡。
在民宿員工和一些零散的住戶開始用餐之際,于飛幾人也就結束了這頓早酒,不過臨走的時候張政輕飄飄的對他說了一句放手去干吧。
這讓微醺的于飛瞬間清醒了,張政的這頓早酒并不是毫無目的,尤其是在看到他跟李先生擦肩而過毫無交流之后,于飛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
在某些方面,張政可以說是李先生的前輩,但他似乎對李先生并不感興趣甚至是有些排斥,難道他們屬于對立的雙方?
可聽李先生跟他兩人很明顯的都是擁護一方,并不是所謂的少數(shù)派,難道這里面還有他不知道的一些信息?
對于鉆研不透的東西,于飛采用了一貫的處理方式,先丟到一邊,等事情明朗或者有苗頭顯現(xiàn)之后再說。
帶著微醺的步伐,于飛往農(nóng)場走去,手里還提著從民宿餐廳帶回來的牛肉包子和一大瓶牛奶,這是給家里一大兩小準備的。
在穿過農(nóng)場的時候,那些工人已經(jīng)在忙碌了,于飛又順手扯了兩根黃瓜,準備做個小涼菜,這玩意解膩。
秀花嬸子攔著他說道:“你這一大早就去對面了?你叔正找你你喝酒了?”
于飛咧嘴一笑道:“沒喝多少,就兩杯。”
“大早上的你就喝酒你仔細著吧。”秀花嬸子丟給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就走開了。
于飛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大早上喝酒我仔細啥?我又不是天天需要擠公交地鐵的上班族,還能有老板把我給開除了!
等他進到屋里,頓時就明白秀花嬸子的那句話是啥意思了。
村子書,老忽叔,武大爺,戰(zhàn)爭叔等等等等,還有自己的父親和二爺都在屋內(nèi)呢,能坐的地方全都坐上了,剩下的還有站著的。
大致瞄了一眼,整個于家村能動的爺們基本上都來了,也幸好有很多在外地,要不家里還真就站不下。
于飛的酒意頓時就驚去了大半,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己父親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之際,他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喉嚨說道:“都來了,我先把早飯給放回廚房。”
他小心的擠開人群,往廚房方向走去,石芳正在忙活著,而兩個小姑娘則老老實實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就連一向活潑的果果也變的很乖巧。
“啥事啊?咋都來了?”于飛小心的對石芳問道。
石芳往堂屋那邊瞥了一眼后小聲說道:“好像是為了遷墳的事情,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咱爸一來就問你去哪了,然后其他人也都跟進來了,我還沒來得及細問。”
“哦”
于飛心里松了一口氣,就說嘛,早上喝頓酒不至于把這些長輩都給招來,剛進門那架勢看得他旁光都有些膨脹,現(xiàn)在終于放松了一些。
想著補救的法子,于飛出了廚房,趴在大奎的肩頭對二爺問道:“二爺,啥事你說一聲就行了,這一大早的還麻煩你跑一趟。”
大奎扭頭剛沖他一咧嘴,立馬就變了臉色,于飛急忙對他打著眼色,示意他別說出去。
二爺呵呵一笑道:“原本也就是想通知你一下,不過你爸說剛好來接果果她們?nèi)ド蠈W,還有好些個等著在你這干活,所以就把這事定在你家了。”
于飛伸出雙手把大奎的腦袋給掰回去,臉卻沖著二爺說道:“有啥事您說。”
二爺對村支書一揮手道:“這事是你牽頭的,你來說。”
村子書先是瞪于飛一眼后說道:“我這也是響應鎮(zhèn)里的號召,因為近一段時間包地的人越來越多,而咱們村里去世的老人埋葬的又很分散,所以鎮(zhèn)里提議,各村自行劃分公墓,將原來的墓葬集中遷移至此。”
屋內(nèi)的好多人應該都知道了這個信息,沒有像于飛這般驚訝,要知道動那些墓葬可是大事,就他知道的,在小時候因為這個,村里可沒少鬧矛盾。
于飛看了看眾人的表現(xiàn),有的面露無所謂的神態(tài),有的則在思量著什么,還有欲言又止的。
村支書接著說道:“雖說墓葬統(tǒng)一規(guī)劃,但考慮到咱們這邊的習俗,公墓會給每家每戶留出足夠的留白,還有就是每遷一座墓葬,鎮(zhèn)里面補貼五百塊錢。”
蛤蟆忽然問到:“這個補貼具體怎么算呢?就好比我們家那樣,不光是我爸,還有我爺奶的墳墓,這些補貼是給我們還是給誰呢?”
村支書瞄了他一眼,心想也就是你叔不在家,要是在家的話早就大耳刮子扇你了,這是你該問的?
不過村子書還是說道:“這筆補貼原則上是補貼給直系親屬,也就是說如果是你爸的墳,那這筆錢就由你跟螞蚱兩人領取,至于你們怎么算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蛤蟆看了螞蚱一眼,見他無動于衷,自己也不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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