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越眉頭緊皺，長長呼出一口氣，“青衣你離采歌遠些吧。”
紊卜愕然，她將洛青衣的死因告訴赫連越，本該孕育驚濤駭浪的深海如今風平浪靜般，赫連越甚至還站在采歌那邊。
銅鈴般的雙目寫滿了震驚，微張的紅唇欲語還休。
此時洛青衣的殘識占了上風，紊卜只覺得身體掉進了冰窟，這種相似的感覺讓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沉入海底的畫面。
一模一樣的感覺。
但紊卜卻知道是洛青衣悲痛欲絕，求生意識快要喪失了。
瞬息之間，早晨洗漱時頭昏眼花、視線發黑、血腥味上涌的感覺又出現了。
當即紊卜就吐了一大口黑血。
薄紗瞬間被噴出的血染黑推遠，有些黑血直接順著面紗流在了她衣服上。
赫連越見狀神色大變，長手一撈想要抱住紊卜。
紊卜使盡全力后退一步躲開了赫連越的手，“王爺請自重。”
赫連越的手臂僵硬在原地。
紊卜扯下面紗，擦了擦嘴，被血浸染的嘴唇殷紅至極，冷艷的笑帶著萬分疏離，明明很近卻讓人覺得可望不可即，空洞呆滯的眼神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如惡魔與仙子交織在一起，死亡的氣息與妖冶的面龐讓人欲罷不能。
清冷如神祇般的氣質又讓人不忍褻瀆。
紊卜的神識正在跟殘留在洛青衣體內的念想爭奪洛青衣身體的主導權。
被赫連越刺激得病嬌屬性又發作，紊卜覺得這種黑暗的氣息帶著無盡的陰冷逐漸吞噬她的身體。
無法想象洛青衣日日活在這種陰冷之地，是怎么撐下去的。
洛青衣！
洛青衣！
快醒醒！
既然已是殘識，既然你想守護赫連越，別繼續讓陰冷吞噬下去了好嗎？
洛青衣
兩軍交戰殃及池魚，兩股意識在一具身體內爭奪主導權，身體自然是承受不住，于是毒素運行加快，身體承受不住，剛吐過毒血身體又吐了好大一口。
“越哥哥，我是青衣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洛青衣滿眼都是受傷之色。
赫連越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刺激她的事情。
“噗”
紊卜又吐了好大一口黑血，洛青衣的殘識在魔怔后掙脫她的束縛沖赫連越說了那句話。
就在紊卜以為洛青衣要對赫連越做什么其他的動作的時候，洛青衣的殘識似乎消散了般，之前洛青衣留在身體上的感覺盡數散去。
只是代價是洛青衣的身體又吐了一口黑血。
雙目發黑，頭沉得讓紊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往地上栽的危險。
紊卜扶著周圍的東西顫顫巍巍找到一張斜椅倒了上去。
天地旋轉般的感覺讓紊卜一時之間找不到方向，失重般的感覺讓紊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紊卜緩過來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自己躺在赫連越書房里的床榻上，而赫連越正坐在床邊看她。
“醒了？要不要喝水？”赫連越柔聲問道。
紊卜眨了眨眼睛以示需要。
赫連越走到桌前倒了杯清水遞給紊卜，紊卜艱難的支撐起身體坐起，接過水杯抿了抿。
血腥味還在，讓她喝水她也喝不進去，頂多潤潤嘴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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