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死了”
馬丁本意是向他的父親也是小丑組織的核心高層報告這一悲劇，然而加雷斯洛佩斯似乎根本不在意圣誕死沒死，他沒反應，甚至眼皮子都不曾動一下，這讓馬丁感覺非常不適。
“該死，我說圣誕死了他死了！”馬丁加大音量重復著他的話，希望能引起父親的重視。
他得償所愿了，只是，加雷斯洛佩斯異常平靜的說了一句，“圣誕什么都沒說，所以他死了。”
馬丁愣住了，楊橙猜測加雷斯洛佩斯的話沒說完，后半句應該是：而你什么都說了，所以你還能活著。
楊橙突然笑了出來，他覺得這對父子的對話很有趣，因此他并沒有出聲打斷。
馬丁顯然也明白父親的意思，嘴巴里發出咳咳的聲音，卻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來，因為他老爹說的是事實，不然他們也不會父子相見了。
楊橙捏著下巴，打量著此時慢慢陷入冥想狀態的加雷斯洛佩斯，就和之前圣誕做的一樣。
就在加雷斯洛佩斯快要閉上眼睛的一剎那，楊橙忽然出聲威脅道，“你不想親眼看到你兒子死在面前吧？”
果然，如楊橙所料，加雷斯洛佩斯的眼皮子重新抬起，目光重新聚起了焦點，嘆了口氣，“你很聰明”
楊橙聳了聳肩，從敵人口中聽到夸贊的話，他不知道該驕傲還是不爽。
“你躲過了圣誕的暗殺，你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加雷斯洛佩斯的語速很慢，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但語氣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此時他們坐在咖啡廳里喝著咖啡聊天一樣。
楊橙開口了，“我以為你會非常厭惡我，因為我的膚色。”
加雷斯第一次正眼打量著楊橙，十分鄭重的語氣說道，“其實我并不是種族歧視者，不，或者說我本來是，但到了現在的位置就不是了。”
這話并不難理解，以前是年少輕狂被人洗了腦，以為自己是種族歧視者，而現在輪到他給別人洗腦了，為了工作，只是為了歧視而歧視，這是兩個概念，雖然同樣可恨。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很理智的人，通常來講，理智的人都會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選項，所以，說說吧，為什么要對我下手？”
沒有想象中的酷刑逼問，氣氛非常和諧，除了一旁不知所措的馬丁，楊橙和加雷斯洛佩斯都處在正確的位置上。
“其實你應該能猜到”加雷斯沉聲道。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所以，我真的只是個倒霉蛋，因為最近太出名了，才被你們定為暗殺的目標？”楊橙強按著內心的不爽質問。
“雖然這樣的決定很幼稚，但確實如此，我們在確定目標之前，圈定了一個大名單，有你、還有其他一些具有社會影響力的黑人、黃種人，比如、喬丹等等，最終選擇你除了因為你可能造成更大影響以外，我們對你家族的財富也非常感興趣。”加雷斯洛佩斯能夠主動說出這些，也算是認清了形勢。
楊橙皺著眉，不解道，“喬丹比我的名氣大多了，而且還是全球的影響力！還有，你們準備怎么對我家族動手？”
“沒準備，見機行事，只要你死了，你的家族必然會陷入絕望和極大的混亂，這就是我們下手的機會。
至于為什么沒殺喬丹而選你，可能是你運氣不好？”加雷斯眨了眨眼睛說道。
楊橙話鋒一轉，“之前有人給我傳過幾份秘密文件，跟你們有關系嗎？”
加雷斯滿臉茫然，這倒不是裝出來的，“什么文件？”
楊橙心中嘆了口氣，本來他以為之前那些神秘的文件是小丑組織搞得鬼，現在看來這二者之間并沒有聯系。
“那么，把你知道的關于你們組織的一切都說出來吧，到了這個份上，你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楊橙重重的呼了口氣，只要把小丑組織連根拔起，自己被暗殺的仇也就報了。
加雷斯的確能看清形勢，但不代表他會就此屈服，該談的條件還是要談的，“你想知道任何事我都可以告訴你，我只希望你能饒了馬丁一命。”
馬丁就是再蠢也知道即將發生什么，急忙叫道，“父親，你不能說，這個人就是魔鬼，他不會遵守承諾的，你一旦說了我們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會死的！”
楊橙神色玩味的笑了笑，并沒有著急否認。
而加雷斯則淡淡的瞥了兒子一眼，“如果你能堅持住，也許我就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馬丁差點把舌頭吞下去，他沒有反駁的余地。
加雷斯重新看向楊橙，等待著他的回復。
楊橙撓了撓頭，放了馬丁不是不可以，在他看來，馬丁已經被他嚇破膽了，估計以后也提不起找他報仇的心思，但這么輕易的答應了加雷斯的條件又很不爽，畢竟經歷了生死邊緣。
猶豫了一會兒才有了決定，“可以，但我要看看你的誠意，我需要小丑組織全部核心的詳細資料和住址，在我把他們處理了之后，馬丁就可以離開了。”
加雷斯沉思片刻，問出了一個非常幼稚的問題，就像他們當初決定暗殺楊橙的時候一樣幼稚，“我怎么相信你？”
楊橙笑了，“你看，問題來了，我們并沒有彼此信任的基礎，你不相信我會遵守承諾放了你的兒子，而我也不相信你會真的把小丑的全部核心都告訴我，讓我親手毀了你一生奮斗的事業，這下麻煩了，你有解決辦法嗎？”
顯然加雷斯找不到解決辦法，楊橙卻故作好心的提議道，“不如這樣吧，你賭一把，賭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你就贏了，賭我出爾反爾你就輸，賭注就是你兒子，一把定輸贏，如何？”
這個主意糟糕極了，換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做，然而，加雷斯并不是正常人，對于這種人來說，哪怕女人脫光了躺在他面前，第一反應也不是上，而是開始現場直播，把自己的行為昭告天下來換取眼球，好吧，這個例子舉得并不成功，但加雷斯確實不能以常理度之，他答應了！
加雷斯竟然答應了，這不僅出乎楊橙的意料，就連馬丁也沒想到，大吃一驚之后瘋狂的吼道，“你瘋了嗎？，你他么瘋了？你想去地獄別拉著我，我不想死，、”
馬丁詞窮了，除了不斷用單詞發泄心中的怒火，他做不了更多。
楊橙的笑容有些僵硬，“你答應了？你難道沒聽出來我在開玩笑？”
加雷斯一反常態，自始至終沉悶的形象大變，露出狡猾的微笑，“是不是很意外？沒錯，我答應了，現在我們開始這個游戲，我說你記，我只說一遍，你記不住就只能怪你腦子不好使。”
楊橙還張著嘴，驚訝的表情尚未褪去，加雷斯已經開始說了，“小丑，我們組織的領導，別意外，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小丑，他是組織的真正核心，也是唯一的老大，當然，我一直懷疑他背后還有更神秘的人物存在，但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
他今年多少歲？不知道！
住在哪？我也不知道！
怎么聯系？我還是不知道！”
加雷斯在那里自言自語，越說越失落，眼看著都要哭了。
而楊橙則快瘋了，他很想有人能夠告訴他這是什么情況，顯然這個人不存在，他甚至感覺之前加雷斯的沉穩都是裝的，現在的他才是加雷斯的本來面目，一個無所顧忌的瘋子，一個的小丑！
“你在耍我？”楊橙問出了聲。
加雷斯的失落瞬間不見，換上了一副惶恐至極的面容，“怎么敢，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你想怎么把我大卸八塊都可以，怎么敢耍你呢？”
楊橙發現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前后轉折太快，加雷斯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毛骨悚然，不只是他，漢森、馬丁，都在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加雷斯洛佩斯，試圖搞清狀況，然而，他們失敗了！
加雷斯自顧自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小丑是我們的老大，從我認識他那天開始他就叫小丑，住在哪？沒人知道，他的行蹤飄忽不定，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但沒人知道他從哪來
怎么聯系？沒人能主動聯系他，都是他先聯系我們，再決定見面時間，聯系方式也并不固定，所以，我真的沒有耍你，我說的是實話。”
楊橙按著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得，血壓蹭蹭蹭往上躥。
“哦，對了，我知道他的一個產業，是紐約的一間小酒吧，因為他經常在那里喝酒，這也是我唯一知道他常出現的地方了，你快去抓他吧，搞不好他現在就在酒吧里呢，這可是好機會，不能錯過啊”
加雷斯洛佩斯一個勁兒的鼓動楊橙下手抓他們老大，這個畫風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要不是城堡里安裝了恒溫系統，楊橙甚至以為此時已經進入了寒冷的冬季，一股股涼意從后脊梁骨往上冒，汗毛都豎了起來。
咽了口唾沫，潤潤干澀發癢的喉嚨，終于開口問道，“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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