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講個笑話吧!”高杰一樂,心中立刻篤定。
“滾開,就知道你嘴里沒好話。整日不知從哪聽來一些胡言穢語,天天拿這個回家哄老婆。”邢夫人臉一紅,立刻就知道高杰想要說什么的。
“聽還是不聽?”高杰立刻表情一嚴肅,有種后來居上的主動。
“你且說來聽聽。說的不好,重罰。”邢夫人嘴上說的嚴重,腦袋卻忠實的偏了過來,耳朵也豎起。
“一女未嫁,父母索重聘。既嫁初夜,婿怪岳家爭論財禮,因恨曰:“汝父母直恁無情,我只拿你出氣。”乃大干一次。少傾又曰:“汝兄嫂亦甚可惡,也把你來發泄。”又狠弄一番。兩度之后,精力疲倦,不覺睡去。女復搖醒曰:“我那兄弟雖小,日常多嘴多舌,倒是極蠻憊的。”
“哈哈哈...”邢夫人笑點低,尤其是遇到高杰這樣的撩妹高手,很容易逗。
“既然如此,你陪我去內房,咱們夫妻今日好好說道說道。”邢夫人臉一紅,就一把抓住高杰的衣袖,作勢就要朝里屋拉扯。
“你可饒了我吧,你也不看看天色,這都快巳時了。再不放我出門,我怎么辦差?”高杰拼命的掙扎,死活不肯進屋。
“饒你可以,你須得聽我一言。”邢夫人抬頭朝外一看,太陽已經掛半空中了,時辰卻是不早了。
“姑奶奶,你趕緊些說吧。”高杰著急,今兒是正月上班的第一天,去的太晚,的確有損形象。
“皇上在南京現身了,是吧。我尋思著,你這個將軍已經錯過了兩次在他面前露臉的機會了。”
邢夫人這個女人,愛胡鬧是一回事,可是她講起道理,那可比高杰腦瓜子轉得快多了。江北四鎮如今只剩下自己這一部沒有被朱由檢動過。
說句不好聽的,高杰現在就等于是被三面包圍了。雖然在對付劉澤清和劉良佐的事情上,高杰是有點功勞的,可是朱由檢已經拿大量的實惠獎賞高杰了。
如果這個時候高杰還不表示一下忠心的話,邢夫人覺得早晚會討不到好。
“夫人想說什么盡管吩咐。”高杰也不是真怕老婆,別的軍閥都是謀士當軍師,可是他高杰的軍師其實就是老婆。
“你看啊,現在河南一帶空虛,而你的大軍就駐扎在河南邊境。咱們是不是應該派兵搶先收復河南一些地盤,把之前皇上交給的地盤換給他?”
高杰一聽,挺佩服自己老婆的。河南空虛,自己只需要派一部分軍隊去占領就可以了。只要地盤到手了,再把宿州和鳳陽還給皇帝,如此,自己沒有損失,白白落兩個好名聲。
一來,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交換了淮泗的地盤,就不會有人再說他割據了;
二來,自己收復失地,對于大明來講,那可是大功臣。
“夫人高見。可是,萬一局勢有變呢?”高見有些擔心,萬一自己頂到前面去了,被李自成和后金當靶子了怎么辦?
“你個死腦筋。你占了河南,脫離了三面包圍,到時候想走想撤,都比在徐州好吧。”邢夫人恨鐵不成鋼。
高杰部現在的位置的確是三面被包圍著,只有向河南走,才能徹底擺脫朱由檢的包圍圈。
“我又沒想過背叛朝廷,干嘛害怕包圍。”高杰爭辯道。
“有沒有想過是一回事,可是你能保證皇上不對你起心?”
崇禎皇帝最大的本事,就是徹底的讓君臣離心離德。他不相信大臣,反過來講,崇禎手下的文臣武將也不是很相信他。
“那我等會就去寫奏章。”高杰在大事方面很聽老婆的話。
“你傻啊!這個事情,你應該請巡撫越其杰、巡按陳潛夫和參政睢陽道袁樞一同上奏。”老婆又支了一招,而且很老道。
“可是這樣一來一去,起碼要一二十天的時間。”
“那你就給許定國下命令,讓他先動起來。反正他離開封不遠。”
高杰部下總兵許定國,就駐扎在睢州(商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河南地界。如果讓許定國率先出兵,就算在河南捅一個天大的窟窿,也沒人說什么。
“夫人英明!我這就派人給許定國傳令。”高杰很高興,雖然今天差點挨了邢夫人的鞭子,可是這一通指點,還是真說到他心眼里了。
“慢點,許定國又不是你的親信,他萬一要是不聽你的呢?”對于許定國,邢夫人有些不放心。
雖然從名義上,許定國歸高杰節制,可是許定國是河南總兵,又不是高杰的原部下。這道命令,許定國還真不一定聽從。
“反了他的。他許定國才兩萬人馬,我高杰可是手握十幾萬重兵的。到時候他要是真不聽話,我就帶兵逼他。”
對于地方一些小總兵,高杰很是輕視。尤其是像許定國這樣在李自成手下吃過敗仗的,更讓高杰瞧不上眼。
在對李自成的圍剿中,高杰部確實起了大作用。因為他原本就是李自成的部下,對闖軍的作戰特點非常了解。
之所以也落得一個難逃的處境,也不能說高杰無能,畢竟整個崇禎朝后期,朝廷政策一直腹背受敵,不停的被闖軍和后金輪番消耗。
一個將領,或者說一支軍隊,是很難改變一個朝代的歷史國運的。除非是穿越過來的開掛者。
事不宜遲,高杰覺得應該馬上給許定國下命令,早一天在河南多占一點地盤,自己的處境就會多一些優勢。
“那你還去不去巡撫衙門的?”邢夫人出完主意,有些期盼的看著丈夫。
“當然得去啊,我還有跟越大人上來奏折的事呢。”高杰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剛剛邢夫人用力過猛,差點把他褲子扯破了。
“早點回來,要是讓老娘知道你跟他們一起在外面吃花酒,仔細你的皮。”邢夫人有些哀怨,最后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杰離去。
“放心吧夫人,晚上你盡管把飯菜做好。娃在搖籃,菜在鍋里,你在床上,吾心甚慰!哈哈。”高杰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快到大門口了。
“臭小子,算老娘沒看走眼。”邢夫人眼圈一紅,有些感動。對比李自成和高杰,她到底更喜愛高杰一些。
其實就在高杰去巡撫衙門準備協商寫奏折的時候,朱由檢就已經動身朝徐州出發了。
作為穿越的先知者,朱由檢當然知道高杰正面臨著天大的麻煩。之所以初六上完朝就朝睢州趕,朱由檢就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整個高杰部的潰散。
高杰部畢竟不是朱由檢已經收編的部隊,朱由檢在親自前往睢州的同時,也調集了兩萬的鳳陽軍朝河南運動。
從南京到睢州有一千里路的直線距離,朱由檢就算一個人,坐馬車也要走五六天時間。何況他也不能就真的一個人只身前往。
“皇上,您為什么非要去一趟睢州啊,這也太危險了。”朱由檢現在出門,身邊必定跟著紀彪。紀彪對朱由檢的冒險行為很擔心,動不動就親自朝外跑,這讓他的工作變得異常危險。
“小子,你要想上進,就好好跟左大人多學學。”朱由檢笑了笑,看著坐在馬車對面的左懋第。這次出門,朱由檢帶上左懋第,主要是想親自到淮泗一帶看看,未來的第一戰場,肯定將會在這里展開。
同時,河南也會是雙方交戰的一個爭奪區域,雖然河南不是朱由檢心中的第一道防線,但是卻肯定是后金的后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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