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總,您看對面的明軍哪個是將軍”說話的是千總年仲隆的一個手下,原也是廣寧的一名比包衣還低賤的辛者庫,因為多爾袞承諾抬旗,這些人都巴巴地指望打贏這一仗好撈功勞抬旗當主子。
“我哪知道,這些南蠻子穿得都差不多,隔這么遠怎么看得清楚。”年仲隆躲在一隊金兵的后面,他正在想辦法怎么藏好自己呢。
這群包衣已經(jīng)被當作送死的前鋒使喚了好幾波了,但是對面的明軍火器太厲害了,包衣們始終都近不了明軍的身。
最奇怪的是明軍的戰(zhàn)術,他們居然松散地站成十幾排,等著金兵一邊進攻一邊一排排后退這開火銃。
別看明軍的隊形松散,但是火力的持續(xù)性卻持久,等到金兵能追到五十步的距離,差不多一隊包衣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
“嘭啪!”年仲隆這邊還沒分清楚明軍的官和兵的區(qū)別,一聲槍響之后,年仲隆頭盔上的那個避雷針就被明軍的一個狙擊手用線膛槍給打彎了。
彎掉的那根避雷針就順勢歪到了他的腦后,流蘇穗就像豬尾巴一樣耷拉著,活脫脫像后金的文官頭上帶的那頂“紅頂子”,奇丑無比。
年仲隆一慌,趕緊貓下了腰,然后緊接著一聲b,一顆明軍的臼炮炮彈就在他的身邊b了,幾個包衣和辛者庫滾在地上哀嚎,血灑得到處都是。
年仲隆哆哆嗦嗦地扭頭一看,一截腸子就掛在他頭頂?shù)摹氨芾揍槨鄙,順勢還耷拉到了臉前面,花花綠綠的甚是惡心。
“!”年仲隆嚇得哇哇大叫,他胯下的褲子已經(jīng)破了一個大洞,有血流了出來,就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生下兒子,以及他的孫子年羹堯還能不能正常出生了。
這還只是金兵的追擊戰(zhàn)中的小接觸而已。打完一小陣的明軍立刻就左右翼的掩護下撤離了阻擊陣地,然后金兵只能停下收拾殘局和重新組織進攻。
如此,金兵的追擊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倒是一路不斷地傷亡了不少。不過多爾袞也不在乎這些,反正現(xiàn)在死的還不是他的主力。
大明皇帝朱由檢和整個總指揮部當然是撤得最快最安全的,否則也不會有部隊專門在后面打阻擊了。
正如李定國所說,他選擇的預定戰(zhàn)場的確是河流多了一點。
朱由檢站在一處土堆上用望遠鏡一看四周,遠處有好幾個白絲帶一樣的拐彎處就暴露出來,那是河流的河面。在河面的兩邊,都是一簇一簇的蘆葦叢。
“多爾袞太給面子了,都是騎兵!”朱由檢轉(zhuǎn)過頭,從東面就過來了大片大片的旗幟,花花綠綠的像是后世神油國的閱兵現(xiàn)場。
朱由檢想,如果再有幾隊摩托車的花式表演隊,恐怕就會更像。
“多爾袞肯定會用步兵正面進攻,用騎兵從側(cè)翼沖陣的!崩疃▏粗鴿u漸抵達戰(zhàn)場的金兵說。
明軍不是騎兵,這個時候雙方相距比較遠,打老了仗的多爾袞肯定不會留給明軍鉆空子的機會的。所以,他的陣型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是如何排兵布陣的?”朱由檢問。
“我在正面擺了兩個步兵師,所有的臼炮全部放在了正面;鹋诤突鸺诜旁趦梢,另有兩個步兵師負責掩護炮兵的安全!崩疃▏f。
“萬一多爾袞吃了敗仗扭頭就跑怎么辦?”朱由檢說。
“這只是今晚之前的戰(zhàn)陣,再有兩個時辰天就要黑了。”李定國抬頭看看天空,然后就直接沉默了。
“轟”首先開炮的不是明軍而是金兵,這是金兵在壯膽提士氣?上У氖敲鬈姷年嚵性缫呀(jīng)改變了,他們最前面的隊列全部都是散兵線,而且居然挖了兩道塹壕。
金兵的大炮在這樣的陣型前也就是一個過年的炮仗,起不了什么作用。
“殺!”多爾博刀一揮,包衣們一下子就撒丫子朝陣前沖了過去。
多爾博是多鐸的兒子,多爾袞無子,他便過繼給多爾袞一直待在多爾袞身邊。此次自然也是作為領兵大將隨多爾袞出征。
年仲隆貓著要跟在一個大個子包衣的身后,他只是大腿受了傷,胯下的蝻子還是好好的,只是那根“避雷針”已經(jīng)被他砸斷了。
十步,包衣們的火銃開火了,他們手里的玩意比不上明軍的射程,能沖到十步就已經(jīng)夠得著有效射程了。
“開火!币黄谧勇曧懫穑涝趬q壕里的明軍立刻響起了炒豆子一樣的聲響。
這一次明軍的陣列只有兩排,并不是三段擊,而且射擊間隔也有些長。但是射擊距離和精度比起金兵要強不少。
加上明軍是臥姿射擊,金兵是仰攻,所以雙方的傷亡比非常明顯。
年仲隆現(xiàn)在就是金兵里演技最好的戲精,在明軍的第一排槍響之后這家伙就順勢倒在了一個土坑里,然后徹底閉上眼睛裝死。
“第一發(fā),放!泵鬈姷木逝诰驮趬q壕后面幾米布陣,一長溜的臼炮開火,陣前立刻到處開花。不斷地有金兵的尸體被炸上了天。
看起來只有十步的距離,卻布滿了金兵的尸體。最后等到他們沖得很近了,明軍的sn又雨點般地飛過去。單單是靠步兵,根本就沖不過這幾十步的距離。
“派騎兵從兩翼沖!倍酄栃柖酥h鏡觀察著戰(zhàn)場的情況,他發(fā)現(xiàn)明軍的人數(shù)并不多,大約只有金兵的一半。
一般來說,兩翼的兵力明顯是少于正面的,而正面的明軍大炮已經(jīng)開火了,步兵又沖不過去,現(xiàn)在讓騎兵從正面沖傷亡大,最好還是從兩翼沖。
多爾袞把明軍的臼炮當做是明軍的大炮了,因為現(xiàn)在明軍的臼炮殺傷力已經(jīng)超過了金兵列裝的大炮。期間也會有幾枚明軍的遠處大炮打到金兵的后陣,使用的依舊是開花彈。
“殺呀!”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金兵的鐵騎從兩翼同時沖了出來。從衣著上看,這是鑲黃旗和鑲白旗兩支主力旗,他們身上的棉甲和頭盔上的避雷針實在是太明顯了。
“開炮”,這一次,明軍擺在兩翼的大炮終于退去了綠色的炮衣,黑洞洞的炮口露出了猙獰。
“你是怎么把幾百門大炮從錦州城外拉到這兒的?”朱由檢驚訝地看著兩翼那排得密密麻麻的大炮問。
“從大凌河直接拉過來的!”李定國很淡定地回答。
“孫定遼沒阻攔”朱由檢呆了。
“他為什么要阻攔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看戲的,誰贏了跟誰走唄!”
“這樣的人朕以后還真不敢用!敝煊蓹z皺眉頭。
“那就讓他們學唱戲,遼東二人轉(zhuǎn)挺好看的,過年的時候給大家演演戲,賊拉熱鬧。”
“轟轟轟”兩翼的b聲一片一片的,金兵的騎兵人仰馬翻,夾雜著戰(zhàn)馬的嘶鳴。除了n,騎兵在榴彈面前更是渣渣。
只要解決開花彈問題,再擺上足夠多的大炮,所有的人海戰(zhàn)術都不奏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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