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瑯親自帶著第一支艦隊沿著海岸線悄悄南下，這是一支純福船組成的海貿船隊。

    自從朱由檢鼓勵民間出海，以及在廣州大規(guī)模設計貿易區(qū)之后，荷蘭人的商船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以前主要跑倭國的荷蘭商船又被鄭家不停排擠，他們不敢在靠近大明的海岸線上放肆，但是卻更加控制大明的南海了。

    除了瓊州南行不久，總是會碰到一些荷蘭人的武裝船，或一艘，或幾艘不停地游戈在海面上。

    “大人，前面出現了兩艘荷蘭商船。”施瑯緊繃的神經再一次被敲擊著。

    “裝了多少門炮？”施瑯問瞭望哨上面的哨兵。

    “炮門已經打開，每艘船應該有不下二十門炮。”哨兵很流利地回答。

    這種規(guī)模的荷蘭商船就是所謂的武裝商船，荷蘭人跑貿易，都是帶著槍炮遠行的。歐洲人的遠洋方式都不一樣，西班牙人的大帆船是獨立的戰(zhàn)艦，屬于重型船。英格蘭人是海盜船，速度快，火力靈活，打了就跑。而荷蘭人的船上炮不多，但是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不管是哪一種，大明的福船都惹不起。福船如果裝大炮，還沒有荷蘭人的這種武裝商船多。

    “傳令下去，全部停船，把兵器全都收好。”施瑯很快下令。

    荷蘭人的船速很快，一頓飯的功夫就逼近了施瑯的船隊。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施瑯就感到對方那撲面而來的殺氣，尤其是那一門門黝黑的炮口，還有那大炮后面，總是有著一些賊溜溜的眼睛在盯著福船看。

    “喂，讓你們掌柜的出來說話。我家中尉大人想跟你們掌柜的談談生意。”說話間，一個穿著荷蘭人樣式衣服的漢人就大大咧咧地站在船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的假洋鬼子像是訓人一般對著施瑯這邊喊話。

    “哎哎，我就是掌柜的，請問大人有何見教？”施瑯朝船艙遞了一個眼神，一個看起來低三下四，又很畏畏縮縮的小個子中年人趕緊小跑著出來。

    “我們中尉大人說了，他愿意買下你這幾艘船的貨物。你這船上裝的都是些什么啊“假洋鬼子問。

    “回大人的話，我是北方人，這船上裝的是小麥和茶油，聽說南洋沒有這些東西，小人想著物以稀為貴，就拉了不少準備送到南洋發(fā)大財呢。”掌柜的小聲應酬著。

    “渾說，哪有闖海的買這些東西的？”假洋鬼子不信。

    “真的就是這些東西，大人不信只管上來查驗。”掌柜的拱手表示真誠。

    假洋鬼子當然不信，他在得到一個荷蘭人的首肯之后帶著一隊荷蘭并端著裝了刺刀的燧發(fā)槍就強行通過繩索跳到了福船上面。

    船隊一共是五艘福船，船員不多，貨物不少。果然，假洋鬼子之找到了小麥和茶油。要說有什么一樣，那就是一半的貨物裝的是大米和香油。另外一半的確是小麥和茶油。貨物的類目出入不大。

    “就你這些東西，送到南洋一定會發(fā)大財。”假洋鬼子在離開的時候還裝作語重心長的鼓勵掌柜的。

    “謝大人吉言，請問您家大人要收下這些貨碼？”掌柜的趕緊問。

    “算了，我家大人攜帶的銀錢不夠，下次咱們再做生意吧。”假洋鬼子說完，就溜回了荷蘭人的船上。

    不一會，施瑯都聽到從荷蘭人船的船尾船長室里傳出來一陣哄笑聲。荷蘭人當然對這些最基本的糧食沒有什么興趣，南洋盛產大米，糧食多得吃不完，還需要從大明運糧食去？

    如果把這些東西換成是絲綢或者瓷器，怕是整個福船早就被荷蘭人洗劫一空了。真要是那樣，荷蘭人就會從彬彬有禮的生意人變成了開炮的海盜。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現實。

    “大人，這個樣子看，咱們的主力艦隊是不能沿著海岸線南下了。”假洋鬼子一走，掌柜的就恢復了犀利的眼神，一雙斜三角眼看起來又狠又毒辣。

    “只能走南沙島礁了。那里沒人人煙，也不會有荷蘭人的細作游戈。”施瑯說。

    “可是路程太遠了，連水都不夠喝的。”掌柜的嘆息一聲。

    “再大的困難也要堅持，運輸船隊一共有十五支，要保證沿途對主力艦隊的糧食和水的供應。”施瑯說。

    為了這次的攻擊計劃，水師的運輸隊是提前出發(fā)的，而且一下就來了十五支。都是像施瑯身邊的這樣的船隊，攜帶的就是糧草和水。表面上裝作貿易船，其實就是為就近支援主力艦隊做準備的。

    另外，艦隊靠岸的第一個真正的補給地點根本就不是沿海，而是南中國海最南邊的納土納島。這里已經有一個名叫張杰緒的漢人占領，并且成立了一個沒有名字的王國。在施瑯掃清海盜的這幾年，張杰緒一直在派人想跟朝廷取得連續(xù)，獲得承認什么的。

    關于納土納島的一些資料，有興趣的可以百度一下，這是一個幾乎可以獲得和香港同樣待遇的地方，可惜了。

    施瑯的計劃是大軍到納土納修正三天，然后直撲巴達維亞。在這期間，水師需要做的就是聯絡南洋的華僑，看一看有哪些是可以爭取的。畢竟朱由檢干這么大一票買賣，最后一定會對南洋的華僑產生影響。負責人地說，朱由檢不想坑自己人。

    “大人，納土納才千把人，如何供應十萬大軍？”掌柜的問。

    納土納島只能供應艦隊的臨時停靠和淡水供應，而如果按照施瑯制定的航行線路，整個運輸隊也只能保證從瓊州島納土納島的糧食補給，重要的運力都拿來運送淡水了。

    “糧草只儲備到艦隊抵達巴達維亞“施瑯回答。

    “啊！那到了巴城之后怎么辦？”掌柜的問。

    “搶！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本來就是以搶劫為主。既然做了強盜，難道還規(guī)定只能搶金銀財寶，不準搶糧食碼？”施瑯想得夠開。他這是把自己當成蒙古騎兵了，他的作戰(zhàn)理念就是以搶劫為主，更純粹的強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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